纪嫣然抬了抬眼帘,好笑,“欸?这什么玄学理论?”
他自己不也经常对她抱来抱去么?只许傅哥放火,不许南帝点灯哦,傅凛,你牛掰!
傅凛垂眸看向她,在纪灵均面前也丝毫不收敛的亲昵,“这是为夫的理论。”
纪嫣然嘴角噙着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他这是连南帝的醋也要吃?
男人真是个很奇怪的生物。
纪灵均眸光流转,视线便落在纪嫣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顿时眼眸一缩,他的青翠欲滴的小白菜啊!就这么被这个臭不要脸的无赖拱了!!!
“呵,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纪灵均轻呵一声。
傅凛脸色一沉,“我没有忘。”
纪嫣然满脸好奇,“你们早就见面了?你答应了父皇什么?”
纪灵均笑眯眯的对着纪嫣然,“宝贝,他答应父皇让你回南朝住几个月,陪陪父皇。”
纪嫣然挑了挑眉,促狭的看向傅凛,“当真?”
震惊!北楚醋王竟会答应让她离开他回南朝?
傅凛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不是几个月,是一个月,并且由朕亲自陪同皇后回朝。”
纪嫣然长长的哦了一声,果不出她所料,傅凛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南朝。xdw8
纪灵均眼眸一眯,这个女婿不容小觑!忽然间越看越不满意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对长乐倒是很好,这又让他这位可伶的老父亲欣慰了不少。
“好了,我这次是来救长乐的娘亲的,回朝的事,日后再仔细商议。”着重强调仔细两个字,便意味着他不满意一个月的时间。
纪嫣然暗自发笑,见这两个男人,一老一少的为了她的归属权暗中较劲儿,心里美滋滋啊美滋滋。
只有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公孙离听到娘亲两个字,眼眸一亮,怔怔的看着纪灵均。
纪灵均很快注意到了这抹特别胶着的目光,“他是谁?”
公孙离自告奋勇道,“我是——”
话未说完,一道清晰而刺耳的机括声乍然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底下密室里十分明显。
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精神紧绷,戒备起来。
公孙离未说完的话含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又很不爽,只能默默的吐出两个谁也没心情去注意的几个字,“我是你大爷!”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大多数能查到这里的人已经到齐了,剩下的,最大可能便是洛华倾本人。
一想到洛华倾,纪灵均面上的表情就很难看。
果然,一阵机括停止转动的声音之后,三道身影出现在另一个石门里。
这道石门通往另一个密室,显而易见,洛华倾刚刚就藏在里面秘密处理伤口。
“贺兰?”纪嫣然心中一慌,他怎么会在洛华倾手里?!难怪在凌华殿内,他忽然消失了踪迹,原来是被太乙和洛华倾带走了!
傅凛一把将纪嫣然的小手握紧,神情冷峻,狭长深邃的丹凤眼紧紧一缩,贺兰令玥怎么会在这里?
贺兰令玥站在洛华倾身后,眉心紧蹙,艰难的摇了摇头,他被洛华倾点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
但是洛华倾没有一剑杀了他。
这让他很意外。
洛华倾向来绝情冷漠,容不得背叛,眼底也容不得一粒沙子,对付背叛他的人手段残忍毒辣,现在他留着他做什么?
莫非,有什么更可怕的惩罚?
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为纪嫣然担忧。
她在封后大典上当众用金簪刺杀他,他绝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纪嫣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当时留下洛华倾的目的是制衡五大长老,没有想到他还能安然逃脱,如此一来,她的一刀一簪之仇,洛华倾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妈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蓝瘦,香菇!
“洛华倾,我们又见面了。”纪灵均冷笑一声,长身而立,摒开几人站到人前。
“是你啊。”洛华倾轻咳了两声,修长的手指抚住胸口的伤,眸光似有若无的落在纪嫣然和纪灵均身上,须臾,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来,“是很多年没有见了,孤想想,快二十年了吧?”
纪灵均俊脸微紧,用身躯挡住纪嫣然,气势凌然的问,“你将阿霈藏在哪里了?”
纪嫣然望着纪灵均高大的后背,这才发觉,这个男子,他也远不是只有奇葩宠女的一面,至少,此刻面对洛华倾,一朝帝王威严尽显,在气度和气势上绝不输给洛华倾,在保护自己女儿上,更是有大家风范。
她心里微暖,盈满了一种莫名的感情,这也许就是被父亲保护和喜欢的感觉了吧。
洛华倾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孤至今都想不明白,霈儿为何会爱上你这样的废物,找了整整十几年才找到这里,她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嫌弃你罢。”
纪灵均轻呵一声,勾起嘴角,“我与阿霈的之间的情意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置喙,当年若不是你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阿霈怎么可能会一去不返?洛华倾,你还是不明白阿霈为何不会爱你么?她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卑鄙自私,心狠手辣的人!”
洛华倾闭了闭眼,冷酷的俊脸上写满了愤怒,“你胡说什么!”
纪灵均冷笑,“你冷戾无情,残暴不仁,心狠手辣,阿霈永远也不会喜欢你的。”
洛华倾脸色铁青,“纪灵均!”
纪灵均双眸浓黑深邃的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由最初的冷淡平静,掌控一切到气急败坏,怒气上涌,只用了不过三两句话的时间。
呵,洛华倾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不信?唤阿霈出来,问问她好了,你亲自问问她,到底是爱你还是爱我,当然,我相信她一定会亲口告诉你,她爱我。”他眼尾微挑,漫不经心道。
即便面上已经风轻云淡到极致,心底却焦急如焚,因为他不确定洛华倾会不会受他的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