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傅凛竟然亲自过来了?!纪嫣然心里简直日了狗,眼看着自由的通天大道就在眼前,怎么可以被傅凛强势阻挠。
“快,挟持我!”她秀眉微蹙,抓紧燕弘的手腕,低声催促。
“什么?”燕弘显然有些不上道,对这些事似乎没有经验。
“挟持我啊,智障!”
燕弘怔愣的一瞬间,傅凛已经飞身前来,身形飘逸,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劈向燕弘拉着纪嫣然的手臂。
“蠢货!”纪嫣然无声的吐出两个字,一把推开他,才让他免受了险些断臂的一剑。
傅凛长臂一揽,将纪嫣然带进怀里,长剑在手,直指燕弘的眉心,“你们受何人指使?”
燕弘直视着傅凛,再次打量了一下他怀里纪嫣然的眼睛,手中投下一枚烟雾弹,闪身逃逸而去。
纪嫣然的自由大门,就这样啪的一下,被关上了。
她忍不住一个白眼翻上天,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丫的算了!
这人怎么回事?临场反应会不会?不会怎么出来做刺客的?有没有点儿职业道德和素养?开除!开除!统统开除!
燕弘?很好,我记住你了。
燕弘已撤,剩下的黑衣人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受伤的人,整个仪仗队,除了傅凛的车驾一片狼藉。
傅凛冷冷地放开纪嫣然,拖着手中的长剑头也不回地走向御驾。
不可能,我的自由之路不可能就这么没了,纪嫣然心里呼啸而过一万只草泥马,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怎么?皇后还站着做什么?”某人不耐烦的回身看着她,语气冷怒。
“我我这特么不是被吓到了吗?!”特么被燕弘的智商吓到了!
她默默吐槽完,提起裙摆,亦趋亦步的跟在他身后。
霍倾识趣的开始重整队伍。
纪嫣然漫不经心的看向四周,找寻锦瑟和锦弦的影子,却见她们抱着包袱猫着腰混进混乱的丫鬟堆里,正担忧的看着她的方向。
她眨眨眼,在身后做了个“ok”的手势,一时不察,猛地撞上傅凛突然停下来的后背。
“嗤——”额头吃痛,她捂住脑袋,蹙眉瞪着他,“你停下来干什么?”猫病。
傅凛转过身,眼角眉梢都晕着愠怒,“上车。”
纪嫣然看了一眼林臻儿和徐奉贤,讪讪道,“我自己有车,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嗯?”傅凛不悦的压了压唇角。
“你不觉得——”纪嫣然扯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三个人一辆车太挤了吗?”
傅凛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来人,请皇后上车。”
说罢,自己率先带着林臻儿弯身进了马车。
几个宫女婆子走上前来,来势汹汹,露出一副将她架上马车的架势。
纪嫣然眉心抖了抖,成,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不成事,那她便再等几日,等到太后生辰,亦是最佳时机。
她瞥了那几个宫女一眼,眼尖的发现昨晚找她茬儿的粉装宫女赫然在列,唷,这就巧了,原来她竟然还是承元殿的宫女,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傅凛身边没几个善茬。
她冷笑一声,然后在她们嫉妒的目光中露出高贵冷艳的倾城一笑,掀开车帘坐到车内。
傅凛坐在榻上,靠着车壁,手中卷着一本札记,目不斜视认真的看着。
林臻儿伺候在侧,温良贤淑不发一语。
整个车厢安静得只剩下傅凛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纪嫣然看了两人一眼,注意到傅凛身后放着几只瓷瓶,整个车厢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轻轻蹙了蹙眉,大大咧咧坐在傅凛右手方,抄起双手靠在车壁上准备打个盹,这番计划失败了,说一点儿失落也没有是假的。
她脑中先是把燕弘的祖宗十八代亲切的了问候一遍,然后又开始谋划太后生辰之际,该如何完美逆袭,金蝉脱壳。
没过多久,马车开始移动。
傅凛抬眸,翻动一页书纸,状似不经意的问,“你的猫呢?”
纪嫣然掀开眼皮,冷声道,“混乱中跑了。”
傅凛眉心一皱,“……”
一时无话,看书的看书,发呆的发呆,睡觉的睡觉。
三个人虽尴尬相处,但好歹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撕逼,这倒让纪嫣然有些轻松。
回到皇宫时,已至黄昏。
大片金黄色的暖阳笼罩着承天门的红墙青瓦,绵延无尽的殿宇峥嵘,象征着权利巅峰的承天大殿赫然在目,马车一辆一辆驶进承天门,上京城的一切,都随着夕阳的光辉逐渐明晰起来,但这层层宫宇之间,灰白的夹道上铺天盖地的积雪尚未融化,没有丝毫温度,反而更添轻寒。xdw8
纪嫣然素手掀开车窗上的玄色帘幕,承天大门外的世界逐渐远去,逼仄得让人窒息的宫墙跃入眼帘,她在内心哀叹一声,整个人开始放空。
又回来了。
璇玑殿。
秋永清诧异的接过锦瑟手中的包袱。
“娘娘如何还在这里?”
他是贺兰令玥的人,自然知道纪嫣然早就有意趁着这次出宫的机会逃离北楚。
“进去说。”纪嫣然抬手揭下面具,眉目间一片清冷。
几人走进殿内,秋永清将殿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她虽没在,殿里仍旧拢着炭火,一片暖意融融。
锦瑟替纪嫣然解下披风,挂在紫檀木衣架上。
“殿下,我们还跑吗?”锦弦心情有些低落。
“跑。”纪嫣然哼出一个掷地有声的单音节,喝了口热茶,顿时感觉心口暖和起来。
锦瑟道,“公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跑呢?”毕竟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简单的府宅那么容易。
“你们等我的安排就好了,这一次,决不允许有任何差池,否则提头来见。”她菱唇微启,眼角蕴着冷意。
“殿下……可不可以不剃头来见啊剃了头可就不好看了。”锦弦抿了抿唇,委屈道。
“哈哈哈哈哈。”秋永清最先按奈不住笑意,直接笑出声。
锦瑟闻言掩口笑道,“公主,既然锦弦想剃头来见,那您就大发慈悲成全她罢。”
“哈哈哈哈哈!”先笑了一阵,心情好了很多,但看向锦弦的时候纪嫣然还是忍不住扶额,“小智障,出宫一趟,你的智商降低不少啊。提头,ti,来,跟我念。”
锦弦懊恼的绞着袖子争辩,“刚刚是我不小心听岔了!提头来见,哎呀,可是提头来见也不行啊……我要是死了,谁能保护殿下?”
一般来说遇到这样的智障,纪嫣然是不屑跟她多做纠缠的,但是锦弦不一样,她是个不一样的单纯小智障。
“提我的头好了吧?你可以放过我放过大家吗?你看把大家笑的,都笑成什么样了。”纪嫣然抿唇笑了笑,不就是一个表达背水一战,不死不休的语气词么,她用得着这么较真儿吗。
“殿下你欺负人!”锦弦梗着脖子,圆乎乎的脸涨得通红。
“欺负的就是你,你但凡聪明点儿,我能欺负你?”纪嫣然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嗯,不错,最近瘦了不少。”
“娘娘,锦弦姑娘这才叫开心果儿呢。”秋永清一面吩咐人去准备晚膳,一面不忘调侃锦弦。
锦瑟忙里忙外,对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算是习惯了,反正只是傻乎乎了一点,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
“公主,徐公公来了。”锦瑟见徐奉贤穿过参商宫宫门,提着一个小木盒子,匆匆走来,连忙禀告纪嫣然。
“哦?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纪嫣然放下茶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