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锦听话的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纪嫣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老铁,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吧?”
林玉白都懒得纠正这个外号了,一把收起脉枕,咬着牙道:“臣林玉白——回娘娘的话,娘娘好得很,要是不拿臣开玩笑会更好。”
“那就好。”纪嫣然放下手腕,眼底一片深邃。
林玉白气呼呼的告了退,他决定在纪嫣然把他“嫁”给药锦之前他要把她“卖”给傅凛。哼,看谁玩得过谁。
他怎么卖的呢?
承元殿,傅凛手中的朱笔一顿,红色的朱砂落在奏折上,晕开成一个大大的圆。xdw8
“皇上若是想要个一儿半女的,现在就可以了。”
傅凛挑了挑眉,“林爱卿何意?”
林玉白杵在殿中央,“皇上让臣替皇后娘娘暖宫活血养气,还配了那么多利孕的药,莫非不是这个意思?那臣告退了。”
傅凛放下笔,合上奏折,“等一下。”
憋不住了吧?早就摸透了今上傲娇嘴硬的性格,林玉白表示自己可真是个小精灵鬼。
林玉白无辜脸:“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傅凛走到殿中,凤眼微眯,“皇后的身子如何了?”
林玉白咧嘴一笑,“老铁,呸!老林出马,一个顶两,妥妥的能给皇上生个大胖小子。”
傅凛皱了皱眉,“这么快?”
皇上莫不是失了智?林玉白汗颜,“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皇上的努力。”
反正她的身子需要慢慢调理,但并不代表皇上不可以提前宠幸她呀。
傅凛沉吟半晌,“生了孩子真的能缓解她月事来时的痛苦?”
某英明神武的一国之皇发出振聋发聩的疑问。
敢情皇帝一回宫揪着他问能不能让纪嫣然生孩子就是为了做好事?
林玉白内心狂笑,但面上稳得一逼,“能,真的能!”
“嗯。”
嗯?
嗯!
一个嗯字就没了?
林·搞事不嫌事大·绝世神医·玉白表示这事儿不能这么完。
他凑近傅凛,骚气十足的从怀里掏出一本私房话本,贱兮兮道,“皇上,俗话说自古宝剑赠英雄——”
“这本《簪花录》,独家豪华精装带插图版,知名才子公孙离亲笔所绘,皇上,记得拿回寝殿,偷偷看~~~”
“《簪花录》?”傅凛随手接过林玉白手里厚厚的书本瞟了两眼。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每天都在装死,全大陆遍寻名医救自己的小疯子公孙离画的?
“公孙离不装死开始出画集了?”
林玉白阴恻恻一笑,“皇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簪花录》它火啊,现在各大书斋画斋都卖空了,臣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里二手买的。”
傅凛修长的手指翻开两页,顿时一把将书砸林玉白胸膛上。
“胡闹!这等淫秽的东西也拿进宫里污朕的眼?!”
“皇上,您不喜欢么?”林玉白嗷呜一声,捧着《簪花录》殷切的看着他,没道理啊,大家都是男人没理由对这些不感兴趣啊,皇上再厉害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嘛。
“莫非皇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哎?本大人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这话都能直接问出口,看来本大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傅凛俊眸冷挑黑着脸看了他一眼。
林玉白立刻捂着自己那张作死的嘴双腿一软就差给他下跪了,“皇上,臣臣臣错了,臣这就回去烧了它!”
傅凛冷冷一笑,“朕觉得挖了爱卿的眼比较合适。”
“皇上——不要啊,臣是冤枉的,臣一片丹心都是为了皇上的性福着想呢。”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傅凛一眼,“而且臣若是瞎了,谁来替皇后娘娘调理身子呢,您说是吧。”
傅凛眸光沉沉:“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你先下去吧。”
“是,臣这就告退!”
“卖人”不成差点儿被六神装傅凛大大反杀的林玉白拔脚就往殿外走。
“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林玉白转身露出一个得体的假笑,生活太残忍了,就不能放过他这只可怜的小猫咪吗。
“书留下,朕亲自烧。”傅凛面色如常。
“哦~~~~~~”林玉白将书递给傅凛,看着皇帝面不红心不跳的淡定表情,真心佩服,当皇帝的男人就要有这种超乎常人的从容不迫和冷静沉稳的胸怀气度!连要本儿小黄书都这么淡然自若冠冕堂皇!厉害!
目的达成,他露出和善的微笑,往大殿外退去。
药锦拢着白色大披风站在殿外等他,白色的绒领簇着她纤细的脖子,像一朵盛开在白雪中俏灵灵的芍药花。
“师父,您向皇上说了什么?”
林玉白领着她往宫外走,“没什么。”
“可是,师父您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好心’四个字哎。”
“有这么明显吗?!”林玉白摸了摸自己的俊脸,我可真俊。
“有,真的有。”
“你这小奸细,替她送了几天药就成她的人了?想来打探消息,没门儿!”
药锦伸出玉白的手指勾了勾林玉白的衣袖,梨涡浅笑,“师父,是您让徒儿给娘娘送药的啊。”
若不是皇帝亲自下了这样的命令,他能主动去贴纪嫣然?林玉白指着自己的鼻子,“师父我让你送药,没让你倒戈相向。”
看着这个外人面前高冷私下却像个小孩儿一样稚气的男人,药锦噗嗤一笑,“师父,娘娘的提议好不好。”
林玉白鼻腔里哼出两个音节:“不好!”
药锦一愣,拉着林玉白衣袖的手指顿了顿,然后缓缓放开,“嗯。”
林玉白气冲冲的大步走在前面,宽阔的禁宫夹道轻雪飞扬,药锦远远地落在他身后,看着他清瘦高长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可惜,那雪落入手掌转瞬即化,就像前方那个人,是她无论如何握不住也等不到的样子呢。
傅凛重新坐回御案前,徐奉贤推开承元殿的大门走进来便看到自家陛下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今太后的动作愈加猛烈,京畿重防大多数被握在燕氏的手里,陛下还能稳着一口气坐在宫内与太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在等燕丞相的狼子野心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出师必有名,要抹杀一个河溯大族,必须要让世人心服口服。
这一仗,对陛下来说不成功便成仁。
他知道陛下心思重,燕氏在一日,便夜夜睡不安稳。
如今又忧心皇后娘娘的身体,这肩上的担子一日重似一日,让他看着也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