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啊,昨晚你闭着眼我没认出来,今天睁眼了,我便知道了。”
林玉白拍了拍脑门儿,难怪皇上那么紧张还不许他碰她的身子,原来她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皇后娘娘,虽然戴着面具,但眼睛圆溜溜的,特别有灵动有神。xdw8
“是我,没毛病。”纪嫣然舔了舔唇,“来杯喝的,我口渴。”
林玉白走到桌边给纪嫣然倒了一杯热茶,“我不是老铁,我是玉白。我不黑,我很白,我特白。”
说完,还扬了扬自己白净俊逸的小脸。
纪嫣然总算是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代沟。
人都说三年一个代沟,她跟这些老古董不知道隔了多少年,早就隔出了一个马六甲海峡。
“行吧,老铁,一个男的长那么白有什么好骄傲的,不怕被人误会是小白脸吗。”
林玉白不悦地说:“长得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的,又黑又脏,我的心脏受不了。”
“好的,知道你有洁癖了。”纪嫣然无语,看了看四周自己好像不在典刑司里,不禁皱着眉问:“我怎么没死?这里是哪儿?”
难道昨晚是贺兰令玥带着她闯出来的?这倒像是他能干出的事儿。
“我家。”林玉白坐在塌边的软凳上,慢悠悠的将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勾起一个阴恻恻的笑:“你快死了。”
纪嫣然翻了个白眼,“呸,难道我现在是回光返照吗?”
林玉白呵呵一笑,“猜对了,你中了千机,而我没有解药,所以你还是会死。”
一听这话,纪嫣然回神了,咧嘴一笑:“可是我有解药啊。”
“早说不就不费劲了。”林玉白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看到没有,昨晚我熬了一夜,就为了研制解药。”
纪嫣然好笑地望着他:“那你研制出来了吗?千万别说没有,否则在我这里你神医的招牌算是砸了。”
“当然——没有——”林玉白眼眸一转,继续道,“只研制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林玉白背着手,一本正经道:“后半夜我睡着了,今天继续研制。”
纪嫣然有些疲惫地靠在床头,听他口气自己应该性命无虞,顿时放了心。
“昨晚谁送我来的?”
林玉白脑子里顿时浮出傅凛冷酷威严的脸,有些后怕地说:“皇上。”
他还说我治不好你就让我自裁,不过这话这么丢份儿他是不会告诉纪嫣然的。
“傅凛?”纪嫣然心下一动,有些惊讶,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宫里吗?她以为是贺兰令玥。
对这位皇后直呼皇帝其名的话,林玉白假装自己没听见,促狭地笑道:“是啊,是啊,皇上还亲自喂娘娘喝药呢。”
要不是自己受了伤,她早就一巴掌呼此人脸上了,“呸,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服侍我,那是他应该的!”
“皇后此言有理。”门外忽然传来傅凛淡淡的声音。
吹逼一时爽,打脸火葬场,纪嫣然一愣,整个人飞速缩进被子里,紧紧闭着眼,假装自己是个死人。
傅凛踏进房中,身后有人将门口厚厚的帘幕放下,顿时整屋子温暖起来。
傅凛一到,林玉白瞬间变了个人一般狗腿地向傅凛行礼,“臣参见皇上。”
刚刚在纪嫣然面前,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神医**得不行的小狼狗模样,见了傅凛立刻摇身一变成了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傅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皇后的药呢?”
林玉白当然懂傅凛的心思,狡黠一笑:“臣早就替皇上准备好了,就等着您来呢。”
纪嫣然继续躲在被子里安如鸡,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只感觉身旁一沉,有人轻轻坐在了塌边。
她蒙着脸,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大爷,明明就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关进典刑司的,他居然还有脸来看她?!
傅凛端着药碗,想起昨晚纪嫣然唇瓣的美好,心情很好地拍了拍被子:“皇后,朕来服侍你了。”
继续挺尸是不可能的了,纪嫣然从被子里冒出个额头,然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傅凛。
他换下来玄墨色下龙纹锦袍,此刻换上了一套明朗的墨蓝色便服,内松外紧和洽,衬托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
一头乌黑色长发用简单的白玉冠束着,唇形精致,色泽温暖,眉飞入鬓,眼睛很漂亮,但整个人却严峻凌厉,长久身居高位,他的美便被人忽视,形成一种高贵疏离的气质,到最后,彻底变成了帝王的高高在上和可望不可即。
人在屋檐下,当然得低头,纪嫣然娇笑一声,用商量的语气道:“不能够啊,哪能劳烦皇上大驾!刚刚我跟林御医开玩笑呢。皇上,不如你将我的婢女锦瑟锦弦弄出来,让她们两服侍我可以吗?”
傅凛仿若未闻,指节分明的手指搅动着碗里有些微烫的药汁,青瓷勺子碰在药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来,朕喂你吃药。”
给脸不要脸,纪嫣然撇着嘴,皱着眉,“我不喝。”
听到这话,傅凛脸色微沉:“不行,喝了才能好起来。”
“好起来然后继续回典刑司?”纪嫣然勾唇一笑,语调中颇有些无所谓不在意的放浪形骸:“皇上,还是我自己来吧。”
林玉白和徐奉贤站在房内,眼见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冷,两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床上这个女人胆子是真大,竟然敢拒绝皇帝亲手喂药,这对其他女子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听着她几近嘲讽的话语,傅凛端着药碗的手一顿,又想起她肩头的伤是为了贺兰令玥,心底更加不悦。
纪嫣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去抢他手里的药碗。
傅凛不由分手直接伸出手指在她胸口处轻轻一点,纪嫣然便觉得自己脖子以下腰以上的上半身忽然无法动弹。
“卧槽!傅凛你不是人!你有本事解开我的穴道咱两单挑!”
纪嫣然飞快地眨着眼求救似的看向屋里淡定而立的两人。
林玉白立刻假装四处看风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我今晚吃什么。
开什么玩笑,谁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傅凛将药碗递给徐奉贤,然后气定神闲地将纪嫣然从被子里抱出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皇后再多话,朕不介意再点住你的哑穴。”
林玉白忍不住捂脸,他的主子不可能是这么不要脸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