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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夫妻间的矛盾

    尽管柳芯表现的已经很完美了,但还是让郭准发现了破绽。那破绽,就是柳芯去而复返拍桌子的动作!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将柳芯早已知道内情的事情,暴露了出来。

    以柳芯的角度来说,如果他真的与柳成宗的关系很好,达到了与亲生父女无异的地步。那么郭准如此揣测柳成宗的用意,言语之中更是不断提示柳芯,柳成宗之所以说谎,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柳芯的反应自然是坚信自己的父亲,情绪激动之下,忽略了郭准的身份,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也属正常。

    不过,在行为心理学当中,如果柳芯是在与郭准争执过程中,拍桌子的话,那就是一种宣泄自己感情的表现,更是对自己柳成宗的一种维护。

    但是,柳芯偏偏是去而复返之下,又拍的桌子,这就是一种为掩饰自己情绪,故意让人感受到自己愤怒的表现!

    现在郭准敢肯定,柳芯对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必定很了解,或许,就连柳成龙死去的真相她都十分了解。

    不过,一个看上去如此若柔弱的女子,她是用的什么方法,杀掉了这么多的人?

    要知道,不提最开始死去的几人,就连被害的柳四与柳成旭,皆是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而且柳四与柳成旭都是让人弄掉了头颅而死,那么柳芯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或许,柳芯只是复仇杀人中的某一个人,她的身边还存在着一个身强力壮的共犯。

    这个共犯目前也在柳家庄中,暗中窥伺着情况的发展。伺机报复下一个目标!

    如果郭准估计的不错,下一个被害者应该就在柳成宗、柳成念、柳成荣以及柳韵、柳放五个人中产生。

    毕竟杀人者是抱着为柳成龙报仇雪恨的目的而来,如果柳成龙真的是被柳成旭等人密谋杀死的话,那么这五个人都将面对杀人者的报复!

    从办案的流程上来说,既然确定了作案者的动机,那么下一步郭准要做的,就是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以上这五个人。一来可以保护这些人的安全,二来可以守株待兔,在杀人者付诸行动的时候,将其抓捕归案。

    不过,郭准现在面临的处境也很有难处。郭准此次来到柳家庄办案,身边跟来的捕快不过五人而已。

    这五名捕快之中,刘捕头虽然精明,但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无法满足正常的需要。陈武李豹倒是可以托付之人,但剩下的那两名年轻的捕快,就是混吃等死的典型。

    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捕快们牵头,由庄丁对这五个人进行保护,防止再有被害者的出现。

    “来人啊,将刘捕头唤来,本官有要事交待!”

    打定了注意,郭准走出房门,向门口的捕快吩咐道。

    很快,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刘捕头,略显狼狈的走进了郭准的房间。

    “大人唤卑职前来有何吩咐?”

    望着刘捕头满是泥垢的官靴,郭准满意的说道:“看样子,刘捕头是去了一趟柳成旭被害的现场。怎么样,有何发现?”

    郭准话音落下,刘捕头点头回道:“大人说的是,卑职确实是亲自去了一趟,找到柳成旭尸体的现场。

    大人放心,柳成宗很安全,等到卑职收拾干净后,就可以亲自前往保护!

    大人明鉴,柳成旭是死在断桥以东二十里的密林深处。因为暴雨的原因,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不多。这个东西,是卑职唯一的发现!”

    刘捕头说完话,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油纸,打开之后,从油纸中取出一块淡灰色的丝绸,递到了郭准的面前。

    “这是,这是大公子柳韵身上的?”

    望着手中的丝绸,郭准仔细打量了一番,双眼看向刘捕头问道。

    “大人好眼力,正是柳韵身上衣服的一角!”

    柳家庄虽然地位显赫,但上至柳成宗,下到干活的仆人,每个人都很简朴,这一点也可以从柳成宗身上穿着的麻衣上可以看出。

    不过,不同于柳家上下的简朴,柳韵从着装上尽享奢华的性格。

    柳家庄上下,只有大公子柳韵穿着绫罗绸缎,而且这块丝绸上残存的图案,与柳韵身穿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wavv

    柳家的人都知道,柳韵的身体很不好。整日都是病恹恹的模样。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柳成宗才会如此放纵柳韵,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样一个满身是病的人,连走路都那么艰难。难道就是他跟踪的柳成旭,在其发疯冲入树林之后,将其杀害的吗?也就是说,这副病态,都是柳韵装出来的不成?

    “刘捕头,你做的很不错。等到破案之后,本官向县令大人为你请首功!

    本官唤你前来,是有事情交待你去做。让陈武在庄子里挑选一下,安排捕快率领人手,全天对柳成宗几兄弟,以及柳韵、柳放暗中进行保护。

    记住,告诉那些庄丁,若是有人泄露出半句话,那柳放就是他们的下场!”

    吩咐完刘捕头,郭准思索了片刻,走出门外唤来李豹,在李豹的陪同下前往柳韵的住所,试探一下柳韵的虚实。

    作为柳家庄庄主的大少爷,柳韵的住所距离柳成宗并不远。那柳韵居住的房间面积不小,放眼望去,比柳四居住的房间,要大上三四倍的模样。

    来到柳韵居住的房间门外,郭准刚要让李豹敲门,忽然听到屋子内传来了一阵争吵之声。

    “妾身自嫁给你以后,之所以能够忍受这么多的委屈,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回心转意!谁知直到现在,你的心里仍然只有那个小贱人!

    妾身,妾身决定不再姑息,去找父亲评评理!我们胡家岂能让你们柳家如此羞辱!”

    “咳咳,你给我住口!别拿你们胡家吓唬人,告诉你,本公子根本就不怕!

    咳咳,你这个贱人若是敢迈出房门一步,咳咳,我今日就打断你的腿。咳咳,我倒是要看一看,你们胡家能奈我何?”

    听到屋内的争吵声,郭准一把将傻了吧唧,想要敲门的陈武拉了回来。

    随后郭准竖起耳朵,贴在房门外,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探听屋内的声音。

    房间里柳韵与夫人争吵的很凶,郭准听得出来,柳韵在激动之下,时不时的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真的会以为柳韵身染重病一样。

    “你,你,你欺人太甚!我叔父乃是堂堂的知州大人,你们柳家并不是官宦之家,更没出过取得功名之人。妾身凭什么要受你的气!我,我现在就去找父亲,找他老人家评理!”

    啪!

    “你这个贱人!”

    在二人争吵之间,郭准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柳韵的咒骂声,想必是柳韵在激动之下,打了夫人一记耳光。

    到了这个地步,郭准不能在继续偷听下去。他连退几步,随后看向陈武吩咐道:“傻愣着干什么?去敲门啊!”

    听到郭准所言,陈武这才傻呵呵的反应过来。迈步来到大门外,啪啪啪的使劲敲响了房门。

    “开门,开门!我们大人亲自前来拜访,还不开门迎接!”

    郭准的打算,是让陈武轻轻叩响房门。谁知道陈武这憨货,竟然这么使劲,若郭准是柳韵的话,这时候也在心里开骂了!

    在陈武敲响房门许久后,柳韵的房门这才缓缓打开,只见柳韵仍旧是一副疾病缠身的模样。而他的夫人柳胡氏,则是低着头,显得有一些紧张。

    “咳咳,大人亲自来访,小人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不知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面对郭准与陈武,柳韵并没有失去应有的礼节。不过,他将身体拦在大门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不准备邀请郭准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内。

    “哈哈,大公子太客气了。本官前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公子聊聊。哎,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低头不言默不作声啊?”

    向柳韵客气了一番,郭准很自然的拨开拦住去路的柳韵,“恬不知耻”的带着陈武迈步进入了房间之中。

    刚一进门,郭准就故意看向柳胡氏,询问她沉默不语的原因。

    见郭准询问,柳胡氏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头低的更低,慌忙向郭准行了一礼。

    “让大人见笑了。贱内深居简出,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见到大人方才有一些紧张,失了礼节,还请大人恕罪!夫人,还不去为大人奉茶?”

    柳韵倒是很聪明,不想让郭准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连忙来到郭准身边,笑着向郭准解释道。

    很明显,柳胡氏毕竟是名门闺秀,懂得礼数。见自己夫君如此吩咐,连忙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下去准备茶水去了。

    这柳韵乃是柳成宗的嫡长子,是要继承诺偌大产业之人。奉茶之事都是下人该做的,又如何让自己的夫人亲自去做?这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的夫人离开罢了!

    “如此有劳夫人了!”

    感谢了柳韵一番,郭准这才与其落座。等到柳胡氏奉上茶水离开后,郭准品了一口,不禁赞叹道:“好茶,真乃是好茶啊!”

    这柳韵拿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好茶。在他的心里面压根就瞧不起郭准这个小小的县丞,所以拿出来的不过是去年的陈茶而已。

    看到郭准竟然赞不绝口,柳韵尴尬的笑了笑,出言问道:“大人百忙之中驾临寒舍,实乃令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大人前来所谓何事?您看这天色渐晚,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