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妈。”苏凡道。
母女两个来到前院,苏凡刚准备去厨房,就看见曾泉和方希悠进来了。
如果是在以前,她马上就会跑过去迎接他们两个,和他们打招呼什么的,可现在——
她只是匆匆看了眼兄嫂,就快步走去了厨房。
曾泉和方希悠都看见她了,却见她这样离开——曾泉是不明所以的,苏凡从来都不会这样,明明看见了他们,却不理会他们,而方希悠,似乎明白苏凡的理由了,可是,她不相信。
毕竟是有重要的事,曾泉也没有去问苏凡怎么了,和方希悠一起走向了客厅。
而罗文因走出了客厅等着他们。
“回来了?进来喝茶吧!”罗文因道。
“文姨——”两个人问候了罗文因。
罗文因的秘书赶紧撩起门帘,请他们夫妻进去。
“怎么样?”罗文因问。
“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曾泉说完,就走了出去。
客厅里,罗文因的秘书给方希悠泡了杯茶,罗文因就让秘书出去了。
“文姨,之前我们说的那件事——”方希悠道。
罗文因靠近方希悠,压低声音,问:“关于那孩子的?”
方希悠点头。
“那个人和我约的下午见面,然后给东西。”罗文因道,“可是那孩子——”
“被以珩藏起来了。”方希悠道。
罗文因看着方希悠。
“没关系,只要把那东西拿来,我会让它派上用场的。”方希悠道。
“好吧。”罗文因道。
虽然这么说,可是罗文因就是不明白苏以珩怎么会把那个孩子给藏起来?难道方希悠没和苏以珩说要做什么?不可能的啊!可苏以珩怎么——
罗文因没有再去追问这里面的事,却是和方希悠说:“希悠,那个人和我之前提出的要求,我们得要想办法——”
“我明白,文姨。”方希悠道,“等广东那边的调查有了确切的证据,我们再和她保证。”
这里面,有个时间差。
可是,对于杨思龄的继母来说,并不是有利的。wavv
只不过,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杨思龄一死,孩子一失踪,丈夫又被停职调查,这本身就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态势。
罗文因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她知道,就算下午她和杨思龄继母把方希悠的意思转达了,杨思龄的继母也是没办法退出的。毕竟,等一段时间,总比现在就判死刑的好!要是现在和曾家决裂了,得罪了方希悠,那就是只有一条死路在等着的。这次的事,虽然阻拦了曾泉的晋级步伐,可是,对于曾泉来说,换个地方,也是保护他的一种办法。枪打出头鸟,历来都是如此。看着耀眼咋呼的,能善终的有几个?韬光养晦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保命符!
杨思龄的继母也不是傻子,这点形势还是看得清的。就算她看不清,她身边的人呢,她要保着的娘家的人呢,怎么会不懂?怎么会不跟她说?
事实上,杨思龄的继母也是着急了的,从她早上和罗文因约见面这一件事上,罗文因就清楚了。应该是关于杨部长的调查让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感到了不安,不管这调查是官方的,还是方希悠私底下的,已经是起到了逼迫杨思龄继母和她娘家人的效果了。现在的情势很明朗,曾家是不会放过杨部长的,而杨思龄的娘家,也不会甘愿给这个女婿陪葬,断送自家人的前途。
所以说,到了此时此刻,只有杨思龄的父亲,一个人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而这一点,刚刚曾泉和方希悠已经同他说过了。
孤家寡人,结局会是两个极端。要么因为无帮无派飞黄腾达,要么也因为无帮无派就此被灭杀。
曾泉给了杨部长的,也是这样的两个选择。
面对着罗文因,方希悠把刚刚的事说了出来。
罗文因惊呆了,道:“他怎么到现在还想拉杨家一把?”
“我,不知道。”方希悠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罗文因见状,便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一个原因肯定不是。”
方希悠看着罗文因。
“泉儿他绝对不会因为杨思龄的缘故就拉她爸,这一点,你明白的吧?泉儿对那种女人,是不会有任何感情的。你要知道这一点,希悠。”罗文因道。
“我知道,文姨。就算我找不到他这么做的原因,我也不会认为他是对那个女人留有余情才这样的。”方希悠道。
罗文因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种女人,不配!”方希悠道。
罗文因看着方希悠。
而此时,去了外面给父亲打电话的曾泉,久久没有回到客厅。
方希悠和罗文因在说话,却也猜测曾泉可能去找苏凡了。毕竟苏凡今天,是表现出了异常。曾泉肯定会去找苏凡的,而她——她不想去看了,不想去确定了,就算不去看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又何必让自己再难过一次?
时间,就这么流逝了。
去了厨房的苏凡,一直都没有离开厨房。
她知道母亲在和兄嫂谈事情,可能就是杨家那件事,毕竟曾泉和方希悠刚从杨家过来。而那件事,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立场和资格去过问了。之前她是担心曾泉,可是现在,现在好像不用了。她对曾泉的事多关注一分,在方希悠那里,对她的恨意就多一分,而曾泉也就多一分的尴尬。
她,不想让曾泉为难。
不管霍漱清和曾泉的政治命运为什么会这样颠倒,她,都不想再让事情复杂化了,不想让方希悠和霍漱清因为她而心生嫌隙。她,不想毁了霍漱清和曾泉的前途!
厨房里的事,安顿下来也就好了,没什么是她可以做的了。
可是,她情愿在这里忙一点,也不要再去客厅里面对曾泉和方希悠,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屋子里闲坐着引来猜忌。
至少,她忙一点的话,就有理由不用去面对兄嫂了。
躲得了一时,怎么躲得了一世?
可是,现在这情况,她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