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璨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导购的之前,司徒柏已经递出了卡。
“不用,这是我给我干儿子买的。”时璨连忙拒绝,有些事情他还是分得挺开的。
比如买东西这种事,她不会轻易让司徒柏付钱,如果他送自己什么东西,她也会找机会还回去。
“算我送的,我也喜欢小孩子。”司徒柏道,“你干儿子也是我干儿子,我也送个见面礼。”
“哟,这段时间学的不错,还知道见面礼了。也行,那个平安锁和镯子分给你,这块玉佩一定要是我买的才行,你送的不能比我的贵!”时璨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司徒柏没有再拒绝,心里也明白,哪怕自己和她的感情再好,也没办法真的成为她可以依赖、可以毫无保留相信的人。
他和时璨之间,隔着一个傅渊渟。
接着,时璨又带着司徒柏逛了不少母婴店,给宝宝买了各种小衣服小鞋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对新婚夫妻要给他们的小宝宝买婴儿用品一样。
导购们看着这对颜值极高的男女,羡慕的不得了,他们两个生出来的宝宝一定很好看。
走到一家火锅店门前,时璨被里面飘出的火锅香味馋的咽了咽口水。
她拉着司徒柏进了火锅店,司徒柏看着人们桌上的火锅倒是没什么好奇的。
他在英国的时候,没少去时璨家里蹭饭,火锅也是见识过的,他觉得火锅这个东西特别神奇,除了麻辣之外再感觉不到背的味道,但就是莫名的好吃。
时璨利落的点了一堆肥牛,黄喉,牛肚之类适合火锅的食材,然后加了几样蔬菜就等着火锅上桌。
“小姐,请问什么锅?鸳鸯还是麻辣?”服务员问道。
时璨想起身边还有个吃辣是渣渣的英国人,好心的选择了鸳鸯锅,辣锅也要微辣就好。
看着面前翻滚着的红油,时璨幸福的吸了吸鼻子,还是国内的火锅正宗啊!
在英国的时候,妈妈为了照顾司徒柏不能吃辣,火锅底料都只是稍稍的放一点,根本不给力。
她前一阵还在养伤,哥哥让她不沾辛辣刺激,她也忍了好久都没吃这么辣的东西了。
她拿公筷夹起一片肥牛,放在滚烫的红油里烫了几秒,然后拿出来沾着油碟里的小料,不怕烫的送进嘴里。
“超好吃!”
看时璨这么满足,司徒柏就知道至少现在,时璨应该是开心的。
而后他也开始吃东西,结果他完全低估了国内火锅的辣度,被辣到。
看着眼前这个帅哥满桌子找水喝,不停伸着舌头,时璨开心的前仰后合。
“喝牛奶,解辣!这已经是微辣了你居然还被辣成这样,算了算了你别吃这边了,吃清汤,这个辣锅就交给我吧。”
“但是很好吃!”
时璨开始下毛肚和黄喉,吃的不亦乐乎,而司徒柏则不太死心地非要吃红汤锅里的。
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时璨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从火锅店里提供的塑料手机套里取出手机,看到时霄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喂,哥什么事儿啊?我和司徒在外面吃火锅,你要来——”
“如是出了点事情,现在在医院。”时霄声音中带着点焦虑。
时璨立刻放下筷子,“怎么会,我下午的时候还见过她,那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
“电话里说不清,你来趟医院。”
饭是肯定不吃了,时璨立刻拿了包从店里出去,司徒柏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时璨就已经出去了。
司徒柏立刻结账跟上。
时璨说要去医院,说苏如是出了点问题。
20分钟过后,时璨和司徒柏到达了医院。
根据时霄报的地址,她上了3层,看到走廊尽头的时霄,当然还有傅渊渟。
手术室灯还是亮的,证明苏如是还没有出来。
时璨跑了过去,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响。
她没看傅渊渟,直接往时霄那边走去。
“哥,如是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时霄眉头拧着,表情不太好,“情况不太好,估计……”
时霄没说后半句话,但时璨能猜到哥哥后半句话是什么。
“怎么……”时璨不太能接受这件事,她转头去看傅渊渟,“你不是送她回去了吗?你怎么保护她的?”wavv
傅渊渟表情凝重,对时璨的指责,全部收下。
“你还能保护谁?”见傅渊渟又是沉默的样子,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是,傅渊渟能保护谁?保护得了她时璨吗?保护得了苏如是吗?
时璨还想说什么,时霄将时璨拉了过来,“行了,你还能指望他保护人?”时霄对傅渊渟的不满从语气中听得一清二楚。
时璨有些烦躁地收回目光,只能和哥哥一起等手术结束。
许久,手术室门前的灯灭了,几人一起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门前站着的三个人,问道:“你们谁是苏如是的家属?”
“我是她朋友。”时璨率先说道。
医生表情有些严肃,“大人没什么事,但是孩子没保住,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话让守在外面的人,都怔住。
时璨控制不住自己,她捂住嘴低低地哭出声来,想起中午的时候她还在跟如是讨论孩子的小衣服,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还去给宝宝买了那么多东西,现在都放在车子里面。她以为苏如是只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被送到医院来了,没想到……
她现在更紧张的是苏如是,她要是知道没了,情绪肯定会奔溃。
时璨想起先前苏如是说起她和傅峙岳的事情,她能感受到苏如是对傅峙岳的爱,能感觉到她为了给傅峙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所承担的压力与危险。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这时他又听到医生说道:“如果病人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话,可以来医院做手术拿掉,孩子已经五个月,都已经成型,不能药流。”
“什么药流?她怎么可能药流?”时璨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她不可能药流!”
“你们不知道吗?孕妇吃了可以导致流产的药物,所以才会流产。”
医生的这话,无疑是一个深水炸弹,瞬间就炸了!
医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接着说道:“这次流产对她的身体影响也很大,不过还好她还年轻,以后好好保养还是可以再有宝宝的,好好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再过一会儿她就会被推出来了,身子要好好调养。你们赶紧回家拿点她用的东西,小月子也是月子,要做好才能不留病根,一定要好好照顾。”
医生说完,就先离开了。
倒是医生离开后的手术室外,时璨极为不淡定。
“肯定是叶知秋,她不希望如是的孩子生下来,肯定是她!我们下午才撞见她,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如是就出事了,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时璨跟时霄重复着这些话,“我要去找叶知秋,我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阿璨,冷静点。”时霄扣着时璨的肩膀,“现在先看好如是,这件事慢慢查,嗯?”
“查什么?肯定就是她!”时璨吼完,转头就看向傅渊渟,“你不是迫不得已才和叶知秋结婚的吗?你不是有苦衷吗?你自己迫不得已也就算了,现在还害得如是丢了孩子。你说你要帮傅峙岳保护孩子,你怎么保护的?”
傅渊渟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时璨看着傅渊渟紧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冷笑出声,“怎么,不舍得动你老婆,心疼了?那如是就该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该死?既然你不管,那如是的仇就只能我报了。”
说完她看都没在看傅渊渟一眼,利落地转身,打算去找叶知秋算账。
“时璨!现在不是时候!”傅渊渟抓住她的手,力道大的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时璨被这么一扯,又听到这么一句回答,气的几乎失去理智,“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非要她把如是弄死的才是时候吗?还是说,要叶知秋也弄死我,你才会……你根本不会动叶知秋!”
她大吼出声,声音里的悲切却无法掩饰。
时璨看了看傅渊渟,心里的失望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之前她父亲被冤枉贪污,死在牢中时这个男人就没有做出过一点事来,现在苏如是失去了宝宝,他还说不是时候。
果然做了商人,冷心又冷血。
时璨不再看傅渊渟,径直往医院外面走去。
傅渊渟想追上去,但他被时霄拦住,而时霄只给了司徒柏一个眼神,让他去追时璨。
司徒柏接收到时霄的目光,其实本来也想要去追的,这会儿马上就追了上去。
等人都走了,时霄看着傅渊渟,“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傅渊渟看了眼时璨离开的方向,继而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时霄,“我敬你是时璨的哥哥所以你对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受着。但时霄,你适可而止。”
“我要是不呢?”时霄的眼神沉了几分,露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