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占有欲,时璨觉得自己丝毫不比傅渊渟的少。
从他们两刚刚走进“梦乡”的时候,时璨就看到不少女人向傅渊渟投来各种赤果的眼神,她想要不是她还在旁边跟着,那些女人说不定就要黏上来了。
现在,苏如是又贴在他耳边说话,时璨就更加不是滋味了。wavv
她淡淡地将肩膀从苏如是的手中抽了出来,一句话没说地往角落里面走去。
可气的是,傅渊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往角落里面去了,只顾着和苏如是耳语。
虽然她心里清楚,苏如是喜欢的人是傅峙岳,她现在怀的孩子是傅峙岳的。
但时璨从内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傅渊渟和别的女人亲近。
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直到旁人哼了一声,她才看清楚她是坐在纪年身边的,只怪刚才一心想着苏如是和傅渊渟,所以才忽略了纪年。
显然,纪年对被忽略这件事,习以为常。
而他眼神里,传递出一种“并不想让你坐在我旁边”的神色。
她和纪年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尤其是那次拍卖会之后,纪年认定时璨破坏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待见她是正常的。
“我看你倒是很喜欢现在这种生活。”纪年冷哼一声,“给人当情·妇的感觉,很爽吗?”
“……”时璨一下子就被纪年的话给呛到了,“你吃了枪子儿了?”
包间里面很闹,都是过来给苏如是送别的。除了时璨刚进来那会儿有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现在注意力都在傅渊渟和苏如是身上。
所以他们这边的对话,别人也没怎么注意听。
“吃枪子儿也比你脑子有坑强。”纪年冷睇时璨一眼,“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很好?他就真的值得你背着各种骂名和他在一起?时璨,你对得起将你养大的父母吗?”
更过分的话,纪年没说出来。
他觉得点到为止就够了。
而这句话,似乎也达到了想象中的效果,虽然包间内灯光并不明亮,但时璨的脸色沉了下来。
之前,时璨的确没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但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她知道,各种不屑与蔑视。
当年时家二小姐,千金之躯,现在却沦为傅渊渟见不得光的情·人,可笑吧?
他们当面不说,是碍于傅渊渟的身份。
背后,他们肯定已经将她钉在耻辱架上。
纪年刺耳的话让她认清现实,只要傅渊渟一天没和叶知秋划清界限,她就一天名不正言不顺。
时璨脸色越发糟糕,她浑身不适,没说半个字,从沙发上起来,往包间外面走去。
包间里面人太多了,没人注意到她。
时璨一路走到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就算是化了妆也掩盖不了她糟糕的神色。
她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浇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一些。
抬头时,时璨才发现旁边站了个女人,女人浓妆艳抹,一头奶奶灰的短发更是让她显得格外招摇。
女人瞥了时璨一眼,冷哼了一声,而后收回视线,洗了手之后也没出去,靠在洗手台上,从外套口袋里面摸了烟出来,点上。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时璨似有若无的眼神,问道:“想抽?”
她将白色的烟盒递到时璨面前。
时璨摇头,“谢谢,我不会抽烟。”
“哦。”女人收回手,“我刚才看到你了,和傅公子一块儿来的。”
“是吗,那你是不是还知道,我是傅公子的情·人?”时璨冷嘲一声。
女人浅笑,“那也得有情才能当情·人,你看我往傅公子床上一躺,人家睡吗?”
“……”竟然无力反驳。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女人吐了一口烟,动作老练,“那些人啊,就爱哔哔。想睡傅公子睡不到,你睡到了,就眼红,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时璨有种这个酷女孩儿是傅渊渟的说客一样。
“话说,傅公子活儿好吗?”
时璨:???
时璨并不想和这个陌生人讨论傅渊渟活儿好不好这个话题。
怎么,傅渊渟活儿好,她还要去试试?
女人抽完一支烟之后,将烟头在洗手台里面掐灭,开了水龙头将烟头冲下去,再用那双轻佻的眸子看了时璨一眼之后,才从卫生间走出去。
时璨:这人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走了之后,时璨一人留在卫生间里面。
她倒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一面沉迷于与傅渊渟这种不正当的感情当中,一面又害怕受到道德的指控。
自古以来,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她到底是要和傅渊渟在一起,还是清清白白地做人?
时璨脑袋疼,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但伸手一摸,才发现手提包遗落在包间里面。
刚才走得太急,将手提包忘在包间里面,只拿了个手机出来。
包里放着她的身份证和护照,弄丢了的话很麻烦,还得回去取。
就在时璨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傅渊渟打来的,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接了起来,时璨才知道这个电话是叶知秋打来的。
听到叶知秋的声音,时璨就想挂电话。
“时璨,你别急着挂电话,我知道,你心虚。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我丈夫出去,你良心都不会痛吗?”
“如果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话,大可不必说了。”时璨时刻准备挂电话。
“我当然不会为了专门骂你打电话,我有对你来说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叶知秋声音轻轻,该是手术后的虚弱,但那虚弱中,抑制着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调查你父亲的案子,结果什么都查不到吗?”
听到父亲的案子,时璨神经跟着紧绷起来。
“我知道,渊渟也在帮你查。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想查这些事情,易如反掌。但一直到现在,案子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对吧?”
时璨心中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她似乎都能预测到叶知秋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是个重磅炸弹。
“叶知秋,你别故弄玄虚,傅渊渟都没查到的案子,你还能知道不成?”时璨冷哼,“抢不回傅渊渟,你就离间,你还有别的高明一点的办法吗?”
“不需要我离间,你知道真相之后,自然不会和他在一起。你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那五千万现金是有人收买了当时负责你们家装修的工程队的人,故意藏进去的。而参与拉你父亲下马的人,对,有我爸,还有渊渟的父亲。”
傅渊渟的父亲?
怎么可能,当年傅渊渟父亲待她像未来媳妇儿一样,他有什么立场害未来亲家?
“你要离间我和傅渊渟的关系,麻烦你找一个好点的理由。你说你爸陷害我爸我深信不疑,但是傅叔叔,不可能。”时璨不相信叶知秋的话,她一定是在离间她和傅渊渟的关系。
“信不信由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就迫不及待地和你分享了。和害你父亲的人在一起,时璨你以后还有脸面去见你父亲吗?”
“你闭嘴!”时璨紧紧地捏着手机,手背青筋尽显。
“是不是真的,你去问问渊渟就知道了。”
这回,是叶知秋那边先挂了电话。
时璨捏着手机,耳边传来的是电话嘟嘟嘟的声音,脑海中全是叶知秋的话——还有渊渟的父亲。
不可能!
那件事不可能和傅家的人有关,傅渊渟也不可能为了包庇傅家的人而跟她说案子牵连甚广需要慢慢查!
她不能中了叶知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