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不可能让傅渊渟这么打下去,司徒柏不得被他打死才怪!
但是,就在时璨试图爬上擂台的时候,司徒柏双手撑着从擂台上站起来,对时璨说道:“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嘛?快下去,拳脚无眼!”
“……”时璨气愤地看着司徒柏,“你不清楚你打不过他吗?他从小就习武,你给他当靶子都不够!”
时璨到底还是爬上了擂台,试图往摇摇欲坠的司徒柏那边走去。
但是还未走到他身边,就被他躲开了,“祖宗,你赶紧下去吧!你这样我会输得更难看!”
时璨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争一个输赢有什么意思。
“司徒柏,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时璨板着脸,她脸上的怒意已经很明显了。
她当然没有忽略掉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的傅渊渟,尽管他手臂先前受了伤,但并不阻碍他和一个细胳膊细腿的白面书生过招。
时璨扭头瞪着傅渊渟,竟不知道他现在还会对一个没习过武,根本不会打架的人动手。
“傅谨言,我劝你收手。”时璨总要让一个人先收手。
“时璨,我也劝你,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们两比试难道不是因为我?如果是因为我,我没资格插手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死了都和我没关系。”
傅渊渟眉头微拧,从时璨站在司徒柏那边开始,他的心情就糟糕透了。
他总觉得,时璨对司徒柏,早已超出朋友之间的友谊。xdw8
也是在这一刻,傅渊渟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有多么可怕。
“时璨。”傅渊渟站在那儿,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一点汗,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是司徒柏自己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一样。
他只喊了一声时璨的名字,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其实在很久之前,五年之前吧,偶尔时璨不听管教的时候,只要傅渊渟特别严肃地喊一声时璨的名字,她马上就像被顺了毛的猫,乖乖听话。
若是在外面,她就会一言不发地走到傅渊渟身边待着,直到发现他的表情没有那么可怕,她才敢放肆才敢造次。
但是现在,傅渊渟喊了一声时璨的名字,她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扶着司徒柏离开。
撩开擂台的软缎护栏,时璨先跳了下去,然后转头对司徒柏说:“下来。”
司徒柏还是不乐意,说道:“小宝贝儿,我今天输得很难看。”
“你现在还有心思跟我说输赢?你等着吧,我待会儿肯定告诉司徒叔叔!”时璨瞪了司徒柏一眼。
司徒柏也是无奈,但他的确是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而那么生气。
所以他也不敢叨叨,只能从擂台上跳下去。
刚才和傅渊渟比试的时候,虽然他屡次主动攻击,但傅渊渟都能巧妙地化解,并且还能伤到他。
好像肋骨那边被踢了一脚,有点疼。
司徒柏跳下去的时候,感觉到了肋骨那边的疼痛,时璨理所当然地伸手扶着他。
她甚至,都没有再看傅渊渟一眼!
傅渊渟以前脾气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在控制自己这方面,是绝顶的出色的。他以前当的是最危险的缉毒警,也被派出去卧底过,那种环境下就得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如果说如何让傅渊渟的情绪在几乎几秒钟就溃败,那恐怕只有两个字——时璨。
傅渊渟跨过软缎栏杆,轻轻一跃便从擂台上下来,相比刚才时璨和司徒柏的狼狈,就帅气霸道多了。
而时璨,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吹来,刚要回头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侧的司徒柏被强行扯走。
然后——
“砰——”
时璨看到傅渊渟将拳头重重地落在毫无反抗之力的司徒柏身上,而且他还是抓着司徒柏的衣领的,在一拳之后根本没打算收手。
而且他第二拳几乎也是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司徒柏的脸上的!
打司徒柏对傅渊渟来说,根本就像打沙包一样简单。
时璨什么都没想,立刻冲上去抱着傅渊渟的手臂,紧紧地。
他力气多大,时璨几乎用了全部的力道来抱着他的胳膊,可仍然觉得有些吃力。
“傅渊渟你住手!”时璨双眼紧闭,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抱着傅渊渟的手臂,不让他再打司徒柏。
头顶传来傅渊渟危险的声音,“滚开。”
他对她说“滚”。
他很生气。
在这个档口,时璨怎么可能松开?除了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动作。
但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傅渊渟就越是生气。
他甚至都没看时璨一眼,便一用力,将时璨甩开。
那力道多大,傅渊渟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时璨被甩出去之后,后背撞到旁边的椅子上。
武术馆里面的椅子都是木质的,厚重。
时璨被甩到椅子腿上时,她觉得后背似乎都要断了,半晌维持着撞上去的动作,动也不敢动。
缓不过神来。
那一刻,时璨觉得自己好像快死过去了一样。
她躺在地上,半眯着眸子。
空气中爆发出一声怒喊,时璨似乎看到司徒柏垂死挣扎,她真的很想跟他说别动了,他再折腾,肯定会被傅渊渟给打得半死不残的……
但她实在没什么力气。
后背真的疼啊。
她听到司徒柏喊她sunny,好像是司徒柏绝地反击,当然也没成什么气候,不过是肾上腺素飙升然后推开了似乎分神了的傅渊渟。
然后趁着傅渊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锤了他一拳头。
这一拳,显然不是为他自己。
是为了时璨。
“动手打女人,你他妈算什么男人?”平日里斯斯文文,一副绅士做派的司徒柏,动手打了人,还骂了人。
而后,司徒柏一步一顿地往时璨这边走来,也不管傅渊渟会不会再忽然像疯了一样地过来再揍他一顿。
虽然一开始,这场比试就是司徒柏提出来的。
司徒柏走到时璨这边,将缓过劲儿来的时璨给扶了起来,问道:“你还能起来吗?”
时璨坐在地上,后背生疼,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她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傅渊渟那么大力道的甩开,然后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后背撞在木头上?
司徒柏使劲儿将时璨给扶起来,让她将大部分的力气都落在他身上。
“本来,我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掺和。现在好了,两个都得去医院。”司徒柏倒还乐观,这时候都还能和时璨开玩笑。
时璨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来人家帅气的混血脸,现在脸颊那边肿了,眼角还流血了,不知道会不会落疤……
要是司徒柏落疤了,时璨觉得自己就是让司徒柏毁容的罪魁祸首,他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
偏偏是那一抬头,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孑然一身的傅渊渟。
逆着光,时璨看不清楚他脸上什么表情,他似乎身子动了动,又好像没有。
她没多看,背上疼,容不得她多看什么。
而后,司徒柏似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没说什么,只是将头靠在司徒柏的胸口。
一直到门口,傅渊渟都没有再阻拦,就让他们两顺利地走出了武术馆。
小江一脸担心地等在外面,当然,还有傅渊渟随行的保镖。
他们刚才听到里面的动静,但是没有傅渊渟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进去。
等到人出来,就看到脸上挂伤的司徒柏抱着眼眶发红的时璨。
小江连忙问道:“时小姐出什么事了?这是……送你们去医院吗?”
这个样子若还是不去医院,怕是得去酒店等死了。
“嗯,去医院。”时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继续用傅渊渟的保镖还妥不妥,但她真的不想去想那么多。
就……靠在司徒柏的怀中,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
时璨后背有两条淤痕,医生剪开时璨衣服的时候,司徒柏下意识地要回避。
但还是瞥见了,不光看到了她背上的两条淤痕,还看到了时璨白皙的背部还有几个暗红色的印子。
他做法证,对很多东西都很敏感。
比如时璨后背的痕迹,不是新伤……
那哪里是伤,明明是……他不知道他们两得是多激烈,才会在时璨的背上都能留下吻痕。
在司徒柏拉上急症室的帘子时,听到里面的医生在讨论什么。
无奈他中文有限,听不太明白他们说说的小夫妻哪能这么搞,也不怕搞出人命来……
司徒柏情绪有些低落,觉得五年过去了,能在时璨心中自由出入的人,还是只有傅渊渟。
或者说……一直都只有他。
这对时璨来说,很残忍。
而且最关键的是,时璨就任由傅渊渟那么做了。
爱情里,谁不是傻子呢?
……
武术馆。
跟着傅渊渟来的保镖都被他放倒了,但是傅渊渟脸上不过是多了一些汗珠而已。
他现在的脾气很燥,急于发泄什么,看着被放倒的一众,冷声道:“就你们这样的身手,怎么当顶级保镖?回家种田去算了。”
说完,傅渊渟往淋浴室走去。
七斜八横的一众保镖也很莫名啊……他们个个身手了得,只是因……傅渊渟太厉害。
而且,他现在身上有杀气。
淋浴房内,傅渊渟在单间里面冲凉,说是单间,不过是一个水龙头与另一个水龙头之间用堪堪过腰高的遮挡物遮挡住。
与傅渊渟隔了一个水位的隔间里面,同样站了一个身材令人血脉喷张的男人。
不过男人只有一个背影,肌肉紧实的背上有一条十公分左右的刀疤。
刀疤男问道:“老傅,你现在已经完全失控,我们在考虑,是否结束现在的一切。”
淋着冷水澡的傅渊渟双手撑在墙上,冷然道:“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