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一惊,不知道傅渊渟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
但男人的下一句话,就将她给拉回现实。
“你现在出去,会被人看到,我不希望横生枝节。”傅渊渟单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面,目光淡然地越过时璨往客厅里面走去。
枝节?
对他来说,她就是个枝节?需要砍掉的枝节?
她还以为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不让她走,结果不过是她这么贸然出去,会被别人看到说闲话。
她到底还在奢求什么?
回身,时璨目光紧紧地盯着傅渊渟挺拔却又冷漠的背影。
行吧,是她恬不知耻地非要纠缠他,还妄想让他帮忙调父亲当年的案子出来。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没有人会原地踏步。何况,五年前傅渊渟也从来没有说过爱她这样的话。
从来都是她热脸贴了冷屁股。
她……
忽的,时璨看到傅渊渟右手臂后侧的白衬衫上染红了一片。
傅渊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手臂微微动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后手臂,摸到了血迹。
随即,时璨听到傅渊渟低声咒骂了一声什么,而后将药箱给翻了出来。
可能是刚才跳下池子救时璨上来的时候,手臂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划了一下。先前换衣服的时候没察觉,估计是刚才时璨将他扑在沙发上,导致伤口裂开的。
麻烦。
傅渊渟整张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又因为伤在右臂后侧,消毒上药什么的,全得靠左手。
他倒也不是左撇子,处理起来总归觉得麻烦。
索性,拿了几个棉球沾了酒精就往伤口上招呼去。
时璨在一旁看了,都觉得疼。反倒是傅渊渟,除了眉头微微拧着之外,并无其他表情。
想来也是,傅渊渟以前没少受伤,不是在警局就是在医院。时璨还记得他腰腹那边有个弹孔,呐,就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不要太显眼。
她在英国学医,七年的课程愣是四年读完,若说她学医是为什么,还不是当初那句“你去守护祖国,我守护你”。
现在,她是不是终于有机会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我帮你。”时璨怎么也得了却心中的夙愿,否则她觉得自己学医的初心都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将手中的酒精棉球丢掉,头也没抬的说道:“我还没死。”
言下之意,您这一双专门解刨尸体的手,我可受不起。
时璨本觉得傅渊渟受伤是因为她,所以抛开往日的恩恩怨怨,她现在于情于理也应该给他处理伤口。
结果人家并不稀罕,算了,是她再次热脸贴冷屁股。
“那最好别有那么一天。”
说完,时璨不看傅渊渟如何麻烦地处理他手臂后侧的伤口,只等着他说可以离开,她就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傅渊渟粗糙地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不知道他怎么想,反正时璨是觉得,他要是不去医院,让专业的医生处理他的伤口,伤口可能会发炎。
只是,她又担心他做什么?
若不是怕他死,她又何必学医?
若不是知道他与叶知秋结婚,她又何必转而读解剖?
时璨抹了一把脸,心情格外沉重。
划破两人之间沉默的,是傅渊渟的电话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