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蓝依梦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那话语里的含义却带着疏离。
“我来看看阿姨,医生刚才说明天就可以做手术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子墨把手里的梨分成了小块用果叉穿起来拿给蓝依梦的妈妈。
“子墨和我正在说你小时候的事情,要不是他陪我今天的时间也不会过得这么快。”妈妈的脸色红润,说话的语气是十分的快乐的,看着子墨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慈爱,这让蓝依梦的心里生出痛处。
“阿姨,我给你带了一点营养品,好久都没有来看你了。”顿顿走到床边给蓝依梦的妈妈到了招呼,然后就把东西放在了远处的桌子上,走过子墨身边时多看了子墨两眼。
“顿顿,你现在在外面日子过得怎么样啊?”蓝依梦妈妈把目光移向了顿顿,用手抓住了顿顿的手,两个人就像母女一般的亲昵。
“还好,现在依依和我在一起上班,我们彼此照应着呢。”顿顿露出一副乖巧的小女儿样子,让蓝依梦的妈妈脸上的欢喜越发地让脸色红润。
“依依,这就是你给我说过的小时候的邻家大哥哥吧。”顿顿和蓝依梦妈妈说了几句家常之后转头问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蓝依梦。
“是呀,我还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段子墨哥哥。”蓝依梦还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被顿顿猛然一问,带着些无措。
“我叫刘顿顿,很高兴认识你,子墨哥哥。”顿顿礼貌的伸出手,子墨很文雅的和顿顿握了握手,却看见顿顿的耳根有一抹莫名的红晕。
“顿顿是依依从小的同学,你和依依在一起还要和顿顿多多的搞好关系啊。”蓝依梦的妈妈看着三个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心里仿佛看见了蓝依梦披上婚纱顿顿做伴娘的场景,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蓝依梦妈妈的一句话让三个人顿时愣在了当场,还是子墨先回过神来,笑着说是,蓝依梦和顿顿这才用微笑的样子掩盖自己内心的错愕。
大家岔开了蓝依梦母亲的话题,然后又细聊了一阵之后终于一起告别了蓝依梦的母亲走出了医院。
一出医院大家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踪迹,蓝依梦一脸的木然,子墨一脸的平静,而顿顿却是隐隐带着怒意,走路时高跟鞋的声音越发的显得刺耳。
“依依,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子墨先停下了脚步,猛然的转身,差点让蓝依梦和顿顿撞上了他。
“子墨哥哥这么晚了改天吧。”蓝依梦扬起脑袋,看着子墨在黑暗中的影子,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高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那我改天约你。”子墨微微的笑了笑,可是蓝依梦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此刻的子墨带着一种落寞的情绪。
“嗯……”蓝依梦用鼻子轻轻的哼出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说不出的情绪。wavv
顿顿难得的没有插嘴,直到走到了路边看见哥哥的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马路边拉着依依就往那个方向走。
子墨还来不及开口送她们,就看见顿顿疯狂的拉着蓝依梦一路走到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前钻了进去。
“哥,今晚我在依依家里睡,你把我送到依依家里就好了。”顿顿一坐上车,立刻就对一直在车里听歌的哥哥开口。
“好。”楚凡看见了前面的黑色轿车从自己的车边擦过,那速度快得让楚凡感受到了一股敌意,从蓝依梦她们走出来的时候楚凡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男人的身影。
车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人开口,车子也很快的到了蓝依梦家的楼下,一切都是这么的沉默,沉默到让人压抑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当房门的锁被人打开,家里那一股微微有些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蓝依梦才感觉到了自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身后,顿顿猛地关上了房门把自己的包往沙发上一扔,直奔洗手间,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依依,你正在和段子墨谈恋爱吗?”顿顿一从洗手间出来,直接就坐到了蓝依梦的身边。
“没有,是妈妈希望而已。”蓝依梦的眼睛虽然顶着电视机可是根本就没有吧电视上播放的电视剧看进去。
“那么你准备像你妈妈希望的那样吗?”顿顿的急脾气上来了,看着蓝依梦一副根本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把抢过遥控器把电视机给关上。
“不可能。”看见电视机的屏幕猛然的一黑,加上自己的手心空空的蓝依梦吼了出来,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却把顿顿吓了一跳。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又不是我得罪你。”顿顿看见蓝依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一股无名火冒。
“我不想说了,我要睡觉。”蓝依梦站了起来,从卧室拿上换洗的衣服冲进了浴室,打开花洒那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身体。
明天妈妈就要做手术了,而自己真的不想让妈妈的情绪受到大的波动,可是自己要怎么办?如果这么一直下去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从小蓝依梦对子墨就有一种喜欢,那种喜欢一直延续着,直到子墨哥哥一家搬走那股喜欢也没有断过,如果不是父亲那笔肮脏的交易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他的示爱。
可是现在蓝依梦已经不能完整的把自己交给从小就喜欢的子墨哥哥,心里的痛苦一直像绳索一样把蓝依梦的脖子越勒越紧。
还有楚凡的突然闯入让蓝依梦原本纠结的内心越来越痛苦,不是选择和谁在一起,而是选择如何去拒绝。
楚凡是自己的上司知道自己和韩清辞的事情,可是顿顿却不知道,如果就这样拒绝楚凡顿顿一定会刨根问底,所有的纠结伴随着冷水从花洒里面的排尽热水冲出了水雾而变得更加的迷茫。
走出浴室的时候,蓝依梦看不见顿顿的身影,寻找了半天才发现顿顿正在闷闷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