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姀身子一僵, “大人……”
“叫夫君。”魏知隶的手指轻抚上矣姀红艳的唇, 声音带着某种暧昧的低沉, “夫人今天甚美, 教为夫都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矣姀:“……”
“我有事情要与你说。”矣姀用手掌阻止魏知隶要亲过来的薄唇, 十分艰难地强调, “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他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很重,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魏知隶嗯了一声,微凉的亲吻却是直接落在了矣姀的掌心。
像是触碰到了炙热的雷火一般, 矣姀身子一震,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眼看着魏知隶又要亲过来, 矣姀咬牙, 终于忍不住恼怒地直呼其名, “魏知隶!”
魏知隶的动作一顿, 抬眸,“到底什么事情如此重要,让夫人非得在今天告知为夫?”
他看似终于舍得正视矣姀的问题,但回复的语调却又是极其地漫不经心, 让人觉得他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矣姀:“……”
不知道为什么, 矣姀觉得魏知隶如今的说话方式有些怪怪的,她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大适应。
“是这样的,这件事情……”
矣姀正准备要娓娓道来,魏知隶的手指却忽然落在她的唇上,压住。
矣姀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 “……嗯?”
“夫人还是待会儿再说吧,我们先来结发可好?”
矣姀:“……”
取了梳妆台上的小剪子,魏知隶小心地剪下矣姀的一缕发丝,然后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再然后,他放下剪子,单手把矣姀头上的缨绳解下……
矣姀正想着她好像不大会结发时,魏知隶已经把缨绳顺利地缠在两人的发丝上……
他手指灵活,结发的过程尤快,矣姀还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开始的,他便已经在几个眨眼的时间过后把缨绳缠好在发丝上了。
矣姀:“……”
“夫人,”魏知隶把结发放进矣姀的手里,“这个要收好。”
矣姀:“……???”
收好?
收哪里?
矣姀一脸迷茫,魏知隶耐心道,“找个地方收好。”
“可以放梳妆盒里吗?”
魏知隶:“……”
“那……等我有空做个荷包收进去?”
魏知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忽然拿出一块锦帕,“放这里吧。”
矣姀把手里的结发递过去,“……哦。”
“还记得这块锦帕吗?”魏知隶忽然道。
“什么?”
“这块锦帕……”
矣姀仔细地看了看魏知隶手里的锦帕,瞬间恍然,“这是……在宫里的时候,我要还你锦帕却不小心弄脏了你的锦帕,我过意不去,后来把洗干净的锦帕还给你的时候还补绣了一块给你?”
“是。”魏知隶的眼眸里具是温柔,“没想到夫人还记得,为夫心里甚是欣慰。”
矣姀:“……”
魏知隶面带微笑,“夫人,如今这锦帕用来藏我们的结发了,夫人不若改天给我重新绣一块锦帕吧?”
矣姀:“……”
“夫人?”
矣姀干笑一声,“这个……要看心情。”
“嗯?”
“心情好就绣,不好就不绣。”
“……”
“既然结发已经弄好,那我们来说说那个严肃的问题,魏大人,我……唔……”
魏知隶忽然俯身吻住矣姀,矣姀所有未来及说出口的话语瞬间被他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矣姀才要旧话重提,魏知隶眉头微蹙,又是不知疲倦地吻住她……
矣姀:“……”
魏知隶这是怎么了?
她想要说话都不给了?
矣姀恼得想要伸手去掐魏知隶的手臂时,忽然感觉到身子一轻——魏知隶居然一边吻她一边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矣姀有些心慌,“魏大人……”
魏知隶轻咬了矣姀的红唇一口,声音低低地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的称呼,道,“叫夫君。”
矣姀:“……”
很快,矣姀便感觉到自己被魏知隶放倒在床上,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魏知隶略有些滚烫的身子就已经覆上了她的……
“魏……魏知……魏知隶!”矣姀气喘吁吁地推着魏知隶,想要找个时机说话,奈何魏知隶缠她缠得紧,她一直没找到很合适的机会。
“魏知……唔……”
空气被人夺走,矣姀的呼吸显得愈发地急促起来。
她难受地皱起眉头,伸手去推魏知隶,手腕却被他抓住环上他的脖子……
魏知隶埋首在矣姀的脖颈里,闻着女子身上微甜的香气,心中的某种冲动愈发强烈。
他的手快速地摸索到矣姀的腰际,想要把她的衣带解开时,脖子上忽然传来一点微凉的感觉让他身子一僵。
他试着动了动,脖子上反馈回来的坚硬冷锐的触感,让他眼眸中的欲/火瞬间黯淡了不少。
“夫人……”
魏知隶的声音有些沙哑,垂眸看缩在他身下衣衫凌乱的人儿。
女子一头青丝散乱在床,两片脸颊粉红若桃花,若秋水般的曜黑双眸,蕴着一层浅浅的水光,如花瓣般红艳的菱唇,更是娇美且柔软,带着某种清浅的暗香,味道美好得有些不可思议……
魏知隶的呼吸霎时有些紊乱。
矣姀此刻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徒生几分爱怜。
她的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他每一次与之对视,好像都能从中解读出勾/人的媚意……这让一向自持克制的他有些按捺不住身体里的冲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尽快地得到她。
可……
眼下他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美是美矣,不过……却不大听话。
他看不到矣姀抵在他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按照他感知到的形状,那东西或许是一根簪子……
新婚之夜,她竟然敢这样对他!
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想到这里,魏知隶的眸光沉了沉。
魏知隶猜测得没错,矣姀抵在他脖子上的,确实是一根簪子。
这根簪子是魏知隶抱起她的时候,她趁他不注意,慌忙间从梳妆台上随手抓起的……
本来,若是魏知隶愿意好好地听她说话,矣姀是绝对不会把簪子抵在他的喉咙上的,但是今晚的魏知隶看起来与平日里见到的大相径庭,不但无心正事,还一心只想要睡她,她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魏大人,”矣姀的声音冷淡,“我有事要与你说。”
魏知隶闻言,眼底的墨色又忍不住往下沉了几分。
他对她如此,她却如此冷静,是他定力和能力不够好,还是她根本就……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魏知隶的声音微冷,“难道成亲当天便想要谋害亲夫,守活寡么?”
矣姀抿了抿唇,“……我有话要问你。”
魏知隶不语。
“我想问你,穆长豊真的是封含珖么?”矣姀眉目冷凝,“如果是,你当初又是如何得知穆长豊的身份的?”
魏知隶沉默半晌,就在矣姀以为他要拒绝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他忽然扬唇微笑,反问她,“你相信我么?”
矣姀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魏知隶的的语气微凉,“夫人相信我说的话么?”
矣姀沉默地思索一会儿,慎重地道,“此时此刻,有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你不是欺骗我的,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魏知隶脸上在笑,但是眼底却毫无笑意,“夫人,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矣姀一愣,“什么?”
魏知隶兀自颔首,“哦,夫人刚刚说过,想听真话。”
就在此时,他忽然一动,矣姀来不及收手,抵在他喉咙处的簪子瞬间把他的皮肤刺得凹陷下去,那情景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是魏知隶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面上没有半分异色,语调如常地对有些惊慌失色的矣姀道,“既然夫人想要听真话,为夫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矣姀忍不住把簪子往后撤了撤。
她并无意伤他,方才那样做,不过是想要让他……冷静下来而已。
魏知隶忽地笑了笑。
这样的笑容落在矣姀的眼里,矣姀莫名有种感觉……他在笑她。
他或许是在笑她心慈手软——明明用簪子指着他,但是却又怕伤到他……
“夫人,你问的第一个问题,为夫的答案是,不知道。”魏知隶神态自若,“既然第一个问题不成立,那个第二个问题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矣姀握着簪子的手在发抖,“既如此,那你为何要在我面前说穆长豊就是封含璋?”
“为什么?”魏知隶的神色忽然变得极其温柔起来,“夫人不是知道答案吗?何必要明知故问?”
“为夫不过是想让夫人你选择我罢了。”
“既然夫人不是心甘情愿的,那为夫便给你合适的理由,让夫人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不知这样的答案,夫人是否满意?”
即使早就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是此时此刻,矣姀还是不敢置信地看向魏知隶。
这个在她面前大部分时间里都会扬起一脸温柔笑容的男人,骨子里却是出人意料的……卑劣!
他算计她!
还如此的大言不惭!
“我知道夫人你心里对我有怨恨。”魏知隶语调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夫人手里现在既然拿着簪子,为夫给你个机会如何?”
“什么机会?”
魏知隶温柔一笑,“簪子是杀不了人的,不若为夫给夫人你换把匕首可好?”
“……”
矣姀震惊于魏知隶的言语之时,魏知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
矣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握着簪子的手被他强行松开,一把脱了剑鞘的匕首随即被他塞进了她的掌心里……
“你……”矣姀有些说不出话来。
魏知隶勾唇一笑,眸子莫名有些疯狂,“夫人怕了么?别怕,为夫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矣姀:“……”
在矣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魏知隶的手忽然握着她的手使力,锐利的匕首瞬间抵在了他的心口……
矣姀的瞳孔在瞬间变大,“你……”
“夫人,我知道嫁给我,你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没关系,我们还要相伴很长的时间,我可以等你回心转意。”
魏知隶温柔说完,低头去亲吻矣姀的脸。
在他俯身的瞬间,锋利的匕首借助他身体的力量迅速刺穿他单薄的中衣,刺入他脆弱的皮肉,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沿着同样颜色的红色布料延伸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矣姀:他……他就是个疯子……55555……我害怕……
赵徽聿:谁让你不嫁我←_←……快把他休了吧,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