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长风录第二卷京华风云第一百一十九章初心未改“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路乘风瞬间明白了游父心中忌讳,一下子囧的脸红脖子粗,闪躲道。
游万里在空中挥舞的拳头这才放下来,冷冷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一脸将信将疑,恨不得叫路乘风指天发誓了才好。
路乘风就这么尴尬的逃出了游府。
一想到自己刚才豪情万丈许下诺言,明天还要登门造访给游万里送一整套开银行所用的策划书及业务流程图等一系列材料过来,就感到自己一个头好比两个大。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更何况这件事,是路乘风心之所系,一直以来的执念。
回到冕王西府中,路乘风独自挑灯夜战,细细将前世在二十一世纪时,所见所闻的银行工作流程、业务分类、操作指南都一一付诸笔端。
得亏了二十一世纪的金融民工,都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在各类考试各种暗访中历练出来的。哪怕相隔多年,很多规则和业务知识,仍然熟记于心,不敢忘却。
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经过一个通宵的奋笔疾书,路乘风终于完成了自己理想中的银行蓝图。
路乘风将桌上那一叠草稿拎起来,满意的端详了再三,自言自语道:
“不愧是我!”
望着远处微微亮起的天光,他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睡个安稳觉了。
再醒过来,却见吴京墨已是默默守候在榻边,手中还捧着一卷书。
阳光甚好,透过王府雕花的窗棂,洒在他肩上,春天的美好便爬满了枝头。
“醒了?”
吴京墨又翻了一页,余光瞥见路乘风已睁开了双眼,这才抬起头来,朝他点头微笑道。
“嗨!都日上三竿了!大哥来了也不叫醒我!我这个懒汉是不是又要被你取笑了?”
好久不见,路乘风一开口仍是一如既往的戏谑道。
“我什么时候取笑过你吶?方才我看你正睡的酣甜,不忍心扰你清梦,就随手翻阅你这架上之书。没想到这本《列国图志》,倒还煞是有趣!小小一卷,揽尽天下各国风土人情。贤弟
莫非是在提前了解北端国了?”
吴京墨将手中之书一扬,笑道。
“可不是嘛,提前做做功课,免得去了那北端国以后抓瞎了让人笑话。我倒不要紧的,就怕丢了我大靖的脸面。嘿嘿。”
路乘风眼珠子骨碌一转,连忙回答道,将吴京墨手中那本《列国图志》夺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抹了抹那书卷泛黄的封面,像是要轻轻擦拭去历史的尘埃。
吴京墨见他那捧着此书如获至宝的紧张神色,浅浅一笑,打趣道:
“贤弟难得如此宝贝此书!看样子果然如你从前所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贤弟可要稳稳的抱好喽!”
路乘风抬起手来,朝吴京墨的肩头就用力推搡了一把。
吴京墨那书生的单薄身板,哪里是路乘风的对手,一不受力就从斜斜倚坐着的榻边滑了下去,险些栽倒在地。
路乘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待吴京墨稳住身体重心了,这才讪笑道:
“大哥上回不是说要跟着田子方好好习武么?士别三日,怎地都不见长进?是不是田子方又偷懒了?我帮你好好教训教训他去!他偷懒不要紧,可不要耽误了我们大哥追求美女大侠!哈哈哈哈!”
“你呀你!都当上春闱会试的考官大人了,怎么还是如此没个正形?”
吴京墨提溜了一下路乘风的脑门,白了他一眼,道。
一提及叶无双,已经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自从上次她在长街出手,救了路乘风的性命之后,她整个人就像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再无半点行踪可寻。
吴京墨原本以为是自己二月二之前闭门苦读,不闻窗外事,才不得要领。
今儿个早已出了春闱,他特意派人探听,也未觅得半点踪迹,还真是让他心急如焚牵肠挂肚。
路乘风见吴京墨脸上瞬时乌云密布,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叶无双失踪已久,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方,是否安然无恙?
也难怪大哥会忧心忡忡了。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嗨!
“好了好了,我错
了。我错了还不好吗?”
路乘风乖乖认错道。
话音落地,见吴京墨仍是神游太虚,没有半点反应,只好岔开了话题,问道:
“对了,大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依他对吴京墨的了解,无事不登三宝殿是大哥一贯的风格。不像自己,闲来无事就想要去京兆府遛个弯儿。
因此,两人之间,一直以来,都是路乘风往京兆府跑得勤,吴京墨却甚少来冕王西府叨扰。
他原来也偶尔会来西府做客,与路乘风一道坐宴共饮。
然而,在春节期间冕王从长州封地回京以后,西府门禁森严,卫兵重重,来去之间,颇多不便。
吴京墨便更少登门了。上次前来,还是路乘风长街遇刺,受了重伤昏迷之际。
“嗯,我找你,确实是有事相告。”
吴京墨在路乘风面前,从来也都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道:
“听说,皇上有意推迟贤弟与那北端国固伦公主的婚事,不知贤弟是否已有耳闻?”
路乘风一听,喜不自胜,抚掌大笑,连连叫好道:
“太好了!那简直是太好了!哈哈哈哈!最好是给我取消掉!谁爱娶那悍妇谁去娶回家!皇上圣明!吾皇万岁!哈哈哈哈……”
吴京墨的眉头却急急蹙了起来,大惊失色道:
“贤弟身为当事人,居然还不知情?冕王难道也没有任何消息吗?不妙!不妙!大事不好啊!”
“什么不妙?大哥你这是又多虑了吧!我看此事就挺妙的!我路乘风又不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会儿我就求父王准允,我自个儿进宫去求皇爷爷取消这门亲事去!”
路乘风大大咧咧道,全当吴京墨神经太过敏感罢了,读书人不都是这样吗,想太多。
“贤弟!不可啊!万万不可!”
吴京墨一听,被他此言击中了一般,抓住路乘风的袖子就要拽住他,好像生怕他就此溜走了一般。
难得见稳重端方的大哥也能急的跳脚,路乘风不免心生疑虑。
看来,一切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