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晃得有些头晕,于是打开窗户透了透气,才发现现在走的路好像和平时回家的路不太一样。
“关叔,我们这是回家吗?怎么感觉路不太一样啊?”
关叔依旧是一副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江小姐觉得不是回家的路,是去哪里的路?”
碰了个钉子的她,哪里还敢再多问,或许关叔走的是近道吧,毕竟他在沈家待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会没她清楚路线?
想到这里,江小北不再多想,拿起旁边的毯子靠在后座安心的睡了起来。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路忽然变得颠簸起来,而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回雅安公馆还是去楚城城区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没有这样的路的。
难道,他们竟然出了城?
江小北猛的惊醒,窗外是一片沉寂的夜色,连一丝灯光都看不见,更别提有什么人经过了。
冥冥中她感觉到有些不对,慌慌忙忙往口袋里掏手机。
“江小姐别费劲找了,你的手机已经在出城的时候就被我扔了。”
一阵寒意从脚底猛的冲上头顶,江小北惊慌的看着坐在驾驶室的关叔:“关叔你要带我去哪儿?”
关叔只顾着看前方的路,布满皱纹的眼睛发着淡漠的光,让人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到了你就知道了,江小姐我先提醒你,不要试图跳车或者其他行为。这里是在郊外,就算你跳车也逃不了,为了少受些苦,还是安心的坐在后面休息吧。”
话是说得轻松,江小北哪里还有心思安心休息,她不知道怎么了,从上车起就困得厉害,不然也不会一直到出城才清醒过来。
“是谁要你这么做的?”江小北知道,她和关叔无冤无仇,一定是有人指使。
关叔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显然一句多话也不愿和她说。
她不明白的是,关叔都跟在沈怀瑾身边好多年了,怎么会突然伙同别人来绑架自己?
江小北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车子颠簸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停了下来,关叔走到车边替她拉开门,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江小姐,进去吧。”
面前是一个破旧的工厂,大概是许久没有人来过,窗户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江小北看着那诡异的门板,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关叔,到底是谁要抓我?”
她扭头看向关叔,满眼的惊慌,关叔的嘴角动了动,瞬间又恢复以往的冷漠。
“我只负责把你送到这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再没了好耐心,拽着她便往里走,里面空旷得吓人,除了一张凳子和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关叔把她推进去,转身便离开锁上了门。
四周一片黑暗,连一盏灯也没有,江小北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像小的时候因为无端的职责,而被关到孤儿院的小黑屋里受惩罚。
不过才6,7岁大的孩子,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小黑屋一关就是一天一夜,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日子,所以也才会那样感激江年坤把她从孤儿院带了出来。
她害怕一个人待在黑暗里,比任何人都怕。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江小北紧紧抱住自己,把头用力的埋在双腿间,沈怀瑾,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沈氏集团的大楼里,沈怀瑾刚开完一个国际的视讯会议,等看时间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沈怀瑾关上电脑迈开长腿往外走去:“叫关叔备车。”xdw8
傅琛步伐紧跟在他的身后:“总裁您忘了,关叔今天送完您去医院就离职回老家了。”
他怅然的点了点头,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却告知沈怀瑾说江小北已经出院了,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来接的。
难道,是关叔?他打关叔的电话,号码竟然已经成了空号。
如果擅自回家了,怎么会连电话也不给一个,沈怀瑾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告,命令傅琛道:“打电话回去。”
管家接了电话告知江小北从早上去医院后一直没看到人,他还以为江小北会和沈怀瑾一起回来。
沈怀瑾的脸一沉,深黑色的眸子飞速的闪过阵阵暗芒:“打电话给楚城公安局的局长,让他们立刻全城搜寻江小北的下落。”
以江小北的个性,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她一定不会跟着走,如果是关叔,那她一定毫无戒备之心。
他早就察觉出关叔有点问题,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同意他离职回老家,只是他没想到,关叔竟然会对江小北下手!
沈怀瑾站在警局的大厅里,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人退避三舍,局长李牧一接到沈怀瑾的电话,立即便从家里赶了过来。
在楚城,竟然还有人敢动沈怀瑾的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查遍了楚城市道路的相关监控,眼看着江小北坐的那辆黑色劳斯劳斯消失在监控盲区里。
一定是出了城,否则不可能一点他们的画面都找不到。
沈怀瑾一拳砸在面前的会议桌上,因为太大的力度,偌大的会议桌竟然都有些发抖。
所有人都被这一巨响给震住了,傅琛眼看着自家总裁拳头的关节处,有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他赶紧从公文包里掏出纸巾递到沈怀瑾面前,却被他重重扬开。
没有找到江小北之前,他什么心思都没有。
跟在沈怀瑾身边这么多年,傅琛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连眼神都冒着森森的寒意。
“沈总,绑架江小姐的人,您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吗?”李牧查着监控,发现带走江小北的车子是和沈家一模一样的劳斯莱斯之后,向他发出着疑问。
沈怀瑾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将香烟递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愁云般的烟雾来:“有三个人。”
连一直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的傅琛也是微微一愣,他怎么算都只算到两个,还有一个是?
他掸了掸手里的烟灰:“一个是江家的千金江以南,因为退婚的事,江以南一直对她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