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不知道啊?”
温故皱眉,对这个答案略有些不满,这三个字简直就是敷衍的标答了。
秦苏墨笑笑,“我认识你,远比你认识我要早很多。”
“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没有错啊。”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世界都被颠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也从未接触过那些豪车别墅。
她在小县城生活了那么久,是绝对不会有门槛认识秦苏墨的,不像他,轻轻松松就可以调查一个人,想要知道她是谁也不稀奇。
“吃饭吧,吃完了我继续开车。”
好吧。
温故却不会明白,他很早就见过她,不仅是字面意思。
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三年以前,当秦苏墨知道温长如还藏了个女儿的时候,便动了要将她彻底折毁的念头。
父亲车祸去世,轮胎在此之前就被人划破,并非单纯的意外。
而温长如起先还抱着一丝希望垂死挣扎,至少秦启谦早就立下遗嘱,她已经一只脚踏入了秦家大门,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半山别墅却直接被他的长子查封,名下资产全都冻结,比她想得还要令人措不及防,干错利落,完全没有时间周转。
秦启谦近年身体状况愈发不好,却也未曾猜到,竟是死于一场交通事故,突如其来到所有人都震惊,有人更加不想让他活着。
而那个人,就是秦苏墨。
空荡荡的别墅,到头来落得凄惨冷清的下场,所有的浮华奢靡都不复存在。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愈发令人窒息。
温长如的灵魂仿佛抽离了一样,坐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面上,只是不断地疯笑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秦启谦不会什么都不留给我,他儿子算什么东西。”
她自我安慰,直到身后传来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剥夺了一切希望。
“看样子,你很早就盯着我父亲的遗产了,温长如,这算不算得上是你的杀人动机?”
大厦将倾,所有的奋力一搏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温长如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指着秦苏墨,瞪大了一双空落落的眼,“什么杀人动机?!”
秦苏墨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居高临下,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满是绝望的女人,“我父亲的车,难道不是你动了手脚吗?”
这个男人擅于伪装,精致的面容下藏匿着血腥,直到现在,他还是优雅地笑着,却残酷到没有一丝温度。
蛰伏那么多年,差点连自己都骗了过去,却从未动摇过要灭了她的心思,他早就不是那个还会愤怒还会狠到发狂的小男生,也不会再被酒灌到胃出血一次。
“胡说,你胡说,什么车被动过手脚?那难道不是意外事故吗?!”
秦苏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按下屏幕开关,投影出来的画面却令温长如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现场报告说,我父亲的车轮胎有很明显划痕,这是导致车祸最主要的原因。温长如,要不要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他出事当天,你鬼鬼祟祟地在他的车轮附近做了什么?”
“你以为是我做的?我没有!让我去停车场是启谦自己的意思,那会儿车轮胎底下有只野猫,我除了将它赶走什么都没有做!”
温长如的喉咙仿佛因为嘶吼得太过用力而开裂,浓烈的血腥味涌了上来,她用力地咳嗽几声,终于明白,颤颤巍巍地指着秦苏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通短信不是启谦的,是你引诱我去停车场,让监控录像拍到这些所谓的证据?!车胎也是你提起让人划破的,你才是害死秦启谦的凶手!秦苏墨!我竟看不出来你这样心狠,连你父亲都敢算计。”wavv
“哦?既然都被你猜到了。”秦苏墨并未否认,而是缓缓蹲下,笑着掐住温长如的脖子,“那就更加不能让你活了。”
那眼神底下,涌动着纷繁杂乱的暗流,笑意背后藏匿着森然白骨,他的手指修长而冰凉,如他的声音一般,没有什么温度,“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温长如忘不了这句话,也忘不了当初他嘴角留着血,看她的眼神,狠戾的,像只小兽,要不是有人把他按在地上,很有可能会冲上去撕碎她。
这一刻,秦苏墨终于原形毕露,他笑着用力,女人的脖子处泛着一圈一圈的青紫色,渗出了斑斑驳驳的血。
“你承认了?哈哈哈你承认了。”
“承认?人不是你杀的吗?”秦苏墨冷笑,“让我想想,到底是让你坐牢,还是换种方式折磨你?比之你造下的孽,终身监禁未免也太便宜你。”
温长如的眼眸猩红,布满狰狞的红血丝,她张开鲜艳的唇,仿佛下一秒就要呕出心血,又哭又笑,和疯子无异。
她输了,斗不过秦苏墨,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她终于一无所有,秦启谦留给她那些珠宝首饰早就失去了意义,她连自己命都留不住了。
后来,温长如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出了半山别墅,什么都没有带。
秦苏墨不急不慢,反正,已将人逼上了绝路,他就喜欢看这种无济于事的挣扎,她的命运早就定格,被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跳楼自杀?g.e告诉秦苏墨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反而是蹙了一下眉毛,并未多畅快,那可真是没有意思。
“温长如有个女儿,今年大概十七八岁。”g.e却告知他另外一件事,“还在念书,这些,老先生从前都不知道。”
温长如将这个秘密藏得不错。
她在他父亲身边这么多年,穿金戴银,山珍海味,势必也会拿出不少养着她,那个女儿估计没少占着秦家的钱财。
于是,母债女偿,似乎变得很合理,毕竟她亦因为温长如得到了不少好处,而这些,都不属于她,通通让她吐出来才令人爽快。
秦苏墨让人去调查那个女生,结果却和他想得很不一样,她叫温故,长着一张不生动的脸,资料是一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