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自己都不确定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她更不确定秦苏墨的感情。
霍云杉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也是第一次在意一个女生,不懂得应该怎么把握这个度。”
“所以,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呢?”
“哎,有时候,姓秦的也怪可怜,就当可怜可怜他好了。”
分明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偏偏使劲折腾,也不怕哪天真把人折腾没了,就等着后悔吧。
温故的手紧了紧,没再说话。
秦苏墨在客厅快抽完了一整盒的烟。
霍云杉才打开门,带着温故出来。
他的心终于定住,影影绰绰,目光只落在那个心事重重的女生身上。
“行了行了,你可以滚了,把你带来的那些人也撤了,三百亿的合同回头记得交给我秘书。”
这么说来,霍云杉算是搞定了?
他倒是挺想问问的,这个女人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才做到?
但是现在,秦苏墨只道了一句,“谢谢。”
秦少的诚恳自然令人受宠若惊。
霍云杉勾唇笑笑,照样不忘讽刺几句,“你这句谢谢当真是价值千金,秦先生应该没有对谁说过谢谢吧?”
秦苏墨就像没有听见似的,“我过会叫医生过来,给你瞧瞧脖子上的伤。”
她摆手,“不用了,霍家又不是没有私人医生。”
再说,坑了他三百亿,心情早就很愉悦了。
这波不亏。
“走吧。”秦苏墨靠近温故,很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淡淡的烟草香气顿时笼罩而来。
“是你弄的吗?”温故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云杉姐脖子上的伤。”
霍云杉撑着自己的下巴,忽然也有些愣住了。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傻,那么好骗。
同样的,敢这样直接质问秦先生的,大概也只有那么几个人了,连温故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成为了那一份子。
秦苏墨纤长的手指嵌入她细柔的发线里,“嗯,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温故摇头,“你不应该对我道歉。”
将人推开,又对着霍云杉,“该和她说对不起,要诚恳一点儿。”
显然,秦苏墨略微僵直了一下脊背。
霍云杉“咯噔”一下,然后在心里乐开花,“我万年听他说一句谢谢,现在是不是还要来句对不起?噢哟,那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罢了罢了,不必为难他,秦少什么时候放低身段过?从小到大都是这副德行。”
秦苏墨挑眉,“如果没有记错,我刚才已经和你说过了。”
“说什么,对不起?”霍云杉摆出一张惊讶的表情,“啊,那我没听见呀。”
“。。。。”
女人果然很麻烦。
秦苏墨微微转过头,“不如温小姐指示一下,怎么样和人道歉,才比较容易得到他的原谅?”
“低头,四十五度鞠躬,双手也要摆得整整齐齐的,不能轻浮,不能不屑,也不能不情不愿。”
“。。。。是不是最好还要端茶送水,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
温故看着秦苏墨,很惊讶,“你要这样做?”
嗯哼?你觉得呢?
他只是伸出修长的手,“霍女士,我退出后天在意大利的竞标,那座古堡是你的了。”wavv
“好的。”她莞尔一笑,握了上去,“我原谅你了。”
“不过,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中世纪的东西感兴趣?非要和我争。”
要不是出这一茬,霍云杉心心念念的古罗马庄园就落入别人口袋了,想想就觉得气。
“其实我不感兴趣。”
“嗯?”
“但无聊的时候,总要花点钱消遣一下。”
“滚。”
霍云杉揉了揉太阳穴,秦少真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呢?
科科。
她指了指大门,“我怕多和他说几句话会折寿,温故,你赶紧带着秦苏墨离开,还我霍家一个清净。”
温故不在秦宅的日子里,王妈日日烧香拜佛,祈祷她平平安安的。那孩子她一直照顾着,她膝下无儿女,早就当做半个女儿看待了。
人不在,秦先生的脸色也变得愈发不好看,上上下下都陷入极度危急的恐慌之中。
直到温小姐被接了回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就说过,秦少到底是舍不得,温小姐,你瘦了。”
秦苏墨脱下外套,随意地丢在沙发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得出来,身上的戾气早就消失于无形。
这下子,算是和好了。
保镖们松了口气,果然,温小姐是灵丹妙药。
王妈看了看两个人,忽然笑道,“有没有想秦先生?”
温故摇头,抱了抱她,“我不想他,我很想你。”
这句话说中王妈心坎,鼻子一酸,险些要掉泪。
“傻孩子,秦先生听到,估计要委屈死,你不在的时候,最担心你的就是他了。”
“你不想他,倒是想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最好让他听见。”
温故踢了踢那个清朝年间的青花瓷,动作极轻。
小女生发发脾气,一个古董算什么?
炸了整个秦家,估计秦先生也纵容她。
偏偏,温故不直接往他身上开刀,他靠近,她便后退,然后警觉地瞥他一眼,匆匆上楼。
一切又回到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爱躲着他。
秦家的人却挺想笑的。
不如赌一赌,这回秦先生到底要哄多久才能哄好?
七天,太短?一个月?不,他的脾气还未好到那种程度。
秦苏墨又恢复到了沉默寡言的冰块状态。
不过这次,显然没有带给旁人那么大的威胁感,无非就是有人和他闹别扭,心里郁闷。
甚至还有胆子大的,敢在他埋头看文件的时候道一句,“先生,温小姐刚才,又瞪了你一眼。”
秦苏墨只在一瞬间僵住了手,随即又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无所谓表情,瞪他?
罢了,随她去吧。
不咸不淡地反问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很闲?”
“诶?”
“这样吧,不如让你去南非开会,嗯,在那里住上一两个月,应该就没有闲情逸致去观察那些有的没的了。”
“不了不了,秦少,我错了。”
再也不敢开您的玩笑了!!
温故大概冷漠脸了三天,就忍不住暴露“和蔼亲切”的本性。
当然,除了对秦少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