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苏墨反问,“可我的笑比他的要值钱很多,你让我替它,温故,是不是不太对等?”
诶,他居然还真的跟她玩起了文字游戏。
温故心里暗戳戳地想,那自己铁定是玩不过的啊。
“那你想要什么,怎么样才算对等?”
她这话问出来,顿时觉得自己也太傻了。
秦苏墨会东西吗?当然不会,但他一定还是会狮子大开口的,嗯,至于是哪方面。。还是不详细说了。
温故叹了口气,没事干什么挖坑跳。
“温小姐,你半天都没有反应,是打算让我自己把脸凑过来?”
秦苏墨的眸子忽然闪过几道光,像狐狸一样狡猾,带着戏弄的口吻。
啊?
温故有些没明白,很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踮起脚,搂住秦苏墨的脖子,轻轻地啄了一下。
好像是自己说的,回去要亲他一下。
秦苏墨垂着睫毛,侧颜如星,左脸颊露出很淡很淡的酒窝。
温故也是在秦家很久以后,才知道他有酒窝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震惊了好久。
有酒窝的明明都是很可爱很开朗的人。
秦苏墨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开朗,不该有的才对。
就是这样没有逻辑。
然后她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很激动,“哎,你有酒窝呢。”
秦苏墨很无奈地看了温故一眼,一副“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的表情。
“你能让我戳一下吗?”
然后她又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
秦苏墨假装没有听到。
温故扯了扯他的袖子,“一下就可以的。”
那语气,别提有多渴望了。
他心软,到底还是抿了抿嘴,如她所愿。
一瞬间,温故的眼神果然泛光。
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就像进了盘丝洞,被女妖精虎视眈眈。
秦苏墨发誓,这大概是此生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之一。
姓温的女士,你确定真的只是一下吗?
秦苏墨无数次地想问她这个问题。
怎么会有人无聊到对一个酒窝那么感兴趣?
“你左脸有,右脸没有。”
后来,她有事没事就很喜欢让他抿嘴,因为抿嘴的时候,就会看到那个酒窝,然后便戳几下,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秦苏墨居然还真的顺着她,于是不知道多少次以后,温故很有研究地得出了结论,“你从来都不笑一下,其实笑起来,也可以看到呢。”
事实上,确实如此。
他从来没有开怀大笑过,无论是多高兴的事,都很会收敛自己的情绪,永远都只是很有距离感的浅笑,虽然非常好看,好看到可以不计较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能够赏心悦目就足矣。
温故搂着秦苏墨的脖子亲了一下,很明显感受到,那个酒窝,分明是因为他在笑才露出来的。
只不过这次还没有来得及戳他的脸,手便被他反扣住。
“占了那么多次便宜,你觉得这才我还会给你机会?”
他的反应那么快,当然知道她又想做什么。
温故跺跺脚,一字一顿道,“你、真、小、气。”
还有,她占他便宜的次数,比他占她便宜的次数少多了!
“不许乱戳。”
“。。哦!”
秦苏墨难得对温故这样纯情一次,大概只有高中生连牵手都紧张,他对她的方式,一般都很——很成年。
才纯情了不久,秦苏墨就直接搂过温故的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落下一个吻。
这才符合他的作风。
温故都习惯了他的强势。
“为什么要在我生日的那天走掉?”
只是这次,他吻着吻着,却忽然停了了下来,在她耳边微微喘息。
温故的唇有些红肿,她只揉了揉,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她并不想说,因为说出来,气氛一定会变得怪怪的。
那个到底算什么呢?
秦苏墨伤害过她的烙印?若不是他派人强行带她走,开七也不会拼了命也要护着她,然后,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人生的轨迹,会继续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不会统统变了样,也不会改变他们。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提。
“我想回老家看朋友,我知道你又不会答应,所以就偷偷地去了。”
这个解释并不高明。wavv
“你不是很有底气的吗?是谁刚才和我说,‘你都答应过我很多事了,所以这次也会的’,温故,应该是你吧?”
“那,那我以后不会了。”温故几分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下次会和你打招呼的,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以为这样就算了?
秦苏墨皱了皱眉,“说实话。”
他的声音冷冷的,“不然我真的不会保证过了今晚,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毫无疑问,这是警告。
一旦逼近他忍耐限度的临界点,想靠服软撒娇蒙混过去,温故是没有把握的,所以她不敢去随随便便地挑战他的脾气。
温故知道,秦苏墨对她狠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狠。
“小时候,我总是一个人。”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了口,双手负在背后,小拇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他们说,我是乡巴佬,是瘟疫,谁和我一起玩,谁就会被传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因为被我传染才死了,不要我了,这句话让我难过了好很多年。”
秦苏墨的心脏忽然跟着紧了一紧。
他出现的没有那么早,那个时候,他还不在她身边。
她的童年都是小心翼翼地活着,被人欺负到只能默默忍受的那段时间,温长如去哪里了呢?
呵,正和自己的父亲牵扯不清,前前后后,秦启谦不知道为了这个女人花了多少钱。
“从那以后,我就很内疚,一定是因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大家才不愿意和我玩,我才会孤零零的。”
“再后来,等我长大一点,就觉得这好像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了,如果有谁主动和我说一句话,我会偷偷地开心很久。可也只能是偷偷开心,因为我知道的,他们只是和我说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