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小姑娘会给他打电话,平时温故见到秦苏墨,就像食物链里的被捕食者见到捕食者,害怕,慌乱,躲之不及。
这次估计实在委屈,才想到了他。
秦苏墨的声音冷冽,“继续说。”
秘书在电话那头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悉数列举具体事迹。
他的眉头皱了又皱。
温故的室友们常常占她的小便宜。
比如会让她打水,带饭,却不给钱。
比如会让她帮忙点到,抄笔记,划重点,却以为理所应当,稍有纰漏还会对她摆脸色看。
比如说会随意翻她的桌子,借用化妆品,衣服,鞋包,又以各种借口据为己有。wavv
又比如说会在外面四处造谣,说她年纪轻轻,社会关系复杂。
整个新闻系的人都看得出来,602寝三个人抱团,唯独排挤温故。
她的性格很软,哪怕吃了亏,也保持沉默。
不欺负她才怪。
秦苏墨不由得冷哼一声,在他面前倒像是个小刺猬,方才那一句句,“讨厌”,“禽兽”,“王八蛋”,全都精准无误地砸在他的身上。
“秦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根据华中大学的处罚条例和学生管理条例…..”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苏墨冷冷打断,“直接开除。”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就去通知校方。”
秦苏墨挂了电话,床上的女生也微微有了动静,眉心微蹙,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含糊不清地“唔”了一下,声音软糯。
“温故.”他在她细语呢喃,又将她搂入怀里,温故一个翻身,双手毫无意识地抱着秦苏墨,脑袋还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
秦苏墨不许任何人欺负温故,除了他自己。
温故醒来的时候,秦苏墨早就不在了,她依稀还记得天微亮,自己正枕在他的手臂上,转眼间就看不到人。
其实也说不上转眼,温故看了一下时间,是下午两点。
秦苏墨的作息向来很有规律,除却他本身就是个高度自律的人以外,那也得归功于他有着很好的体力。
正常人折腾一晚上,第二天绝对没有除了补觉以外的精力,就比如温故,她一觉睡到两点,一点都不觉惊讶,反而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下楼吃所谓的“早餐。”
可秦苏墨不是正常人。
不管多晚休息,都能够在白天时刻保持清醒。
厨房准备的东西都清淡,考虑到温故的身体不好,伤口也没有痊愈,只煮了百合粥并几个春卷。起来的时候,她浑身酸痛,更没什么胃口可言。
秦苏墨用劲很大,每次要她的时候,恨不得嵌入骨髓,昨晚尤其狠。
连来检查她身体状况的苏医生见了,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种事,提也不好,不提更不好。小姑娘的肌肤本是细腻雪白的,青青紫紫,却全是男人的烙印,看得人心疼。
她轻柔地拍了拍温故的肩膀,“下次记得要好好和苏墨说一下。”
温故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苏岩是秦家二十多年的医生,和秦家长辈的关系很好,秦苏墨在她面前,都要敬重三分。
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自从三年前温故到了秦宅以后,拜秦苏墨这个小子所赐,她又多了份尴尬的差事。
比如说经常在半夜三更接到秦苏墨的电话,内容单一,无非就是温故一直喊疼,晕了过去,又或者是哪里被他弄伤。
就比如不久前的晚上。
苏岩偶尔也语重心长地开口,“苏墨,我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但你也不能太不克制,稍微忍一忍,至少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苏阿姨,这事似乎和你无关。”
秦苏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当然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