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樊楼二层包厢内,边令诚整个人半躺在宽阔柔软的沙发里,听着底下舞台上乐人们弹奏的曲子,不时喝上几口小酒,吃些点心,舒坦得整个人都眯起了眼。
这樊楼真是个好地方!难怪沈郎一点也不留恋长安,这儿可比平康坊和宜春院好太多了,对于身下缺了二两的边令诚来说,樊楼只有歌舞曲乐没有别的真不算什么事,可是这儿的坐具、酒食还有听曲的氛围,当真是长安城那边没法比的。
一曲终了,边令诚直起了身子,身旁随行的宫人是个年少俊俏的小宦官,他连忙给这位大太监杯中满上了冰镇的蒲桃酿,这樊楼的包间里温暖如春,比起烧炭的宫中大殿都要舒服许多。
就在边令诚享受着冰镇蒲桃酿带来的那股透心凉的爽快感时,包厢外响起了三下敲门声,随即便是让他惊喜的问话声,“边公,某可以进来么?”
“是沈郎回来了,快请!”
边令诚瞬间从沙发上的葛优躺弹了起来,而他身边那位小宦官已经连忙飞步打开了包厢的大门,只见那位名满天下的沈郎君一身白衣,仿若天人般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精致的酒壶。
“沈郎既到延城,高都护怎地不叫咱家去迎一迎,这可真是的……”
边令诚口中说道,若是换了旁人他自然没这么客气,可是眼前的沈郎在圣人心中地位可不一般,他在宫中领这监军的旨意时,可不是像高仙芝心中揣测的那言,圣人会怕他畏难不前,所以才让他来当这个监军。
而是圣人怕沈郎在路上有失,让他务必要看好了沈郎,这路上要是有个万一,他就得让高仙芝不惜代价也得保住沈郎。
总而言之,若是此次出征小勃律,沈郎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他边令诚也别想回长安了。
“某也是刚至延城,方才在城外见过都护后,知道边公在樊楼听曲,这就立马过来了,不知道边公在某这沈园住的如何?”
沈光和边令诚坐下后,自是笑着问道,把边令诚安排在沈园,本就是他的主意,高仙芝府上虽然奢侈,但是论花样肯定比不上长安城,边令诚在宫中也算得上是排前五的大太监,真要论享受什么的,高仙芝是万万比不上的,倒是他这沈园里新奇得很,如今看边令诚的惬意模样,他猜得确实没错。
“说实话,沈郎这沈园,咱家住的那真是舒坦,都不想回长安了。”
边令诚笑着说道,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他本以为安西这边延城就算再繁华,也终究是苦寒之地,却不曾想延城东西二市也就比长安城差了些,不输于雒阳,这沈园更是处处新奇,就连那住的屋子在他看来也比皇城的宫殿敞亮舒服。
想到这沈园的建筑都是沈光亲手所画,自己询问过那波斯管家那些造房屋的工匠把沈光当成祖师爷般的人物,边令诚也是满心佩服,这沈郎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
“边公说笑了,我这儿如何比得上长安城,不过边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