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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一花一马

    非不是萧后不疼爱孙女,还想打压她的气势,让她不情不愿的做闺阁女儿,实在是金金这孩子太过执拗,不管你说什么,她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完全起不到一点作用,自己家的孙女自己最清楚,萧后认为,杨金金也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她不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也不是谁的话都不愿意听。

    只是没有对的人掌握对的方式,让她能够接受意见。萧后有这样一种想法,金金是个极为要强的孩子。

    返回中原之后,她的性情越发的蛮横不受控,其实,也有自卑的因素。金金的这一层心理,她从来也没有对谁提起过。

    正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水平确实不成,和中原的世家贵女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杨金金出身不凡,若是杨隋不倒的话,她至少也是个郡主级别的贵女,可以接受最高等级的教育,各种游山玩水增长见识,有花不完的钱,吃穿用度也是最高级的。

    她也一样会纤细柔美,风姿绰约,自成一派风流旖旎。

    这并不是说,现在的金金就不好,她也很好,容色秀美,体格强健,性子也是大大咧咧的,没有那么娇弱。

    可终究还是行动坐卧,稍显粗鄙了一些。要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金金的做派,在草原上还算是腼腆的哩,她也没有当街骂人,也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不过是粗鄙了些。

    奈何,在贵女圈子里,粗鄙就是最大的问题。你可以阴险狡猾,可以阳奉阴违,也可以做个快乐的长舌妇,不过,表面上,你的做派一定要好看。

    要有所谓的世家体统,杨金金缺的就是这个。

    这一点,萧后自己最是清楚不过。想当年,还年幼的她,就被父亲送到了穷困的舅舅家,洗衣烧饭,什么粗活没做过。

    后来,等到再返回到父亲身边,已经是五六年以后了,早就错过了培养礼仪规矩的年纪。

    所以,若是论起来,说不定,她的规矩还不如那些长安城的贵女哩。杨金金的愁苦,她全都知晓,在不必非要勉强她的时候,萧后也会让她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几年以前,萧后从来也没有奢望能够返回故土,随着金金的年岁渐长,她的心也就越来越软,就让她做一个自由的草原女儿,也没有什么不好。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也就对她的种种粗狂行径,不太管控。

    可谁知道,命运就爱捉弄人,她们还真的有机会回来,于是,培养杨金金的规矩礼仪就成了萧后最为担心的事情,金金心态的变化,萧后也看在眼里。

    别看她的行为还是一样的粗狂,可是萧后感觉的出,金金的粗野之中,透着心虚敏感。

    她是想用煊赫的声势,让别人无法置喙。

    可是,这样的招数也不能长久下去,她现在可不是无忧无虑也没人关心的那个草原女儿了,她是前朝的皇女,正经的贵戚。说还办事总要讲究一点,才能不落人口实。

    问题是,想要不落人口实,就要自己努力控制才行,不能只是在乎人家笑话不笑话自己,遇到问题,却一点也不改进。

    两年以来,萧后已经运用了不少的方法,想要敦促金金稍稍收敛上进一些,可能是自己太过溺爱她了,以至于,自己的教导完全不管用。

    现在,武后决定改变方法,让她接受现实的毒打,或许,在场的这些小年轻,总有办法制服她,让她好好的学一学规矩。

    然而,这都是萧后自己的美好想法,别的人可没有对杨金金的成才进步抱有任何的希望。

    就比如,这一次她的胡言乱语的受害者,房家二郎。

    嘿!

    这个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突然被提及的房二,完全一脸懵逼。

    这有他什么事?

    他是无辜的!

    沈安的视线内,渐渐出现了房二的身影,他是从后排逐渐移动过来的,本来他已经被国子监的学生拖住,各种闲聊,突然听到杨金金的话,迅速摆脱了他们,和陈湘他们凑到了一起。

    “金金娘子,你也不必托大,就算是房二坐到你的对面,你也不见得能赢得过。”

    眼光一瞥,他就看到,不远处,房二已经伸起了大拇指,那脸,笑的像菊花似的。

    他当然高兴啦!

    当然支持啦!

    得罪人的事情全都让他来干了,要不是他们都等着开赛,没办法跟他一个劲的计较,像杨金金这样的刁蛮女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吃亏的。

    房二没想到,这比赛刚一开始,他就讨得了一个头彩,虽然同学之中并没有给他喝彩的,但是,他已经把场内的欢呼声全都照单全收,只当是他们是赞颂自己了。

    这人啊,有的时候就要有房二的这种乐观精神,虽然并没有人夸他,但是他的自我感觉一向良好。

    以至于,他的名声都已经这么差了,他居然还可以每天美滋滋的,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四处闲逛。

    吃吃喝喝,游猎吃酒样样都不耽误,那些嫌弃他没学问的学生,也并不会把他开除出圈子,照样可以和他混在一起。

    只要不谈正经事,房二就可以是最好的玩伴。就比如现在,人家一个个的都注意着沈安的动静。

    就等着沈安行令了。

    所谓行令这件事,当然是大唐赛诗会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差事,而且还不能由比赛的双方担任,只能由第三方的人来担任。

    自从安排了他们两人赛诗,沈安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行令人的这个差事必须是他的。

    也不能安排给别的人,其实,行令并不是太难的事。

    题目只要风雅,有意境即可,不必特别的晦涩。

    他稍微动了动脑筋,就想到了几个好点子,如今,他坐在李治和杨金金之间,他两人针锋相对,他却自信然然,毫无紧张之感。

    “既然二位都没有异议,那我就开始行令了。”

    “古来有说法,美人如娇花,好汉爱骏马,今日,两位齐聚一堂,一位是英气勃勃的好郎君,一位是草原归来的娇俏鲜花,所以,我斗胆出两个令,一个是花,一个是马。”

    “二位请看,”他抄手一指,就在他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香炉,其间燃着一支檀香,已经烧了一大半,剩下的一点点就是给他们预留的。

    “待到檀香燃尽,二位就要对出一套工整的五言诗来,要符合格律,词句优雅。”

    “可以先写下来,也可以即兴朗诵,只要让在座的各位看客都能够知道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