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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卢象升和孙传庭

    卢象升是东林党,虽然从心底抵制阉党,但是这次阉党还是干了不少好事,首先就是盐税制度的改革,从此两淮盐商不再垄断盐业,使得东林党有机会介入盐业之中,只要有条件,都能成为一名盐商;也减少了两淮官员在盐税上贪墨的程度。这件事,阉党就做得大快人心。

    虽然阉党推出了摊丁入亩的制度,但又没有在南方推行啊,在北方推行这个制度,对东林党没有任何影响,这样的事东林党喜闻乐见。

    杨涟的摊丁入亩新制虽然得到了天下大部分读书人的反对,可是杨涟提出的,限制藩王和勋贵的免税土地面积,超过部分需要正常纳税这一条,却得到了天下读书人的欢迎。

    其实这也是张永的计谋,就是让文官士绅集团同皇亲国戚以及勋贵集团彼此之间去斗。你们东林党不是刚正不阿,为民请命吗?到时候锦衣卫把藩王、勋贵非法强占的土地的事情曝光了,再把那些土地原主人在藩王、勋贵们压迫下过着苦难日子的事情也曝光出来,号称正直的东林党还能不站出来?站出来就是同勋贵、藩王集团决裂,不站出来,他们为民请命的假面具就被撕开了。

    “九台,你知道为何咱家看中了你吗?”张永笑眯眯的看着卢象升,“不仅仅是因为你年轻气盛,而且你文武双全!所以把陕西巡按御史这个重任交给你!而且你的户部给事中,也改成了兵部给事中!这样你就有权调动当地卫所。虽然牧斋公这个巡抚有数千抚标营,可是咱家知道,牧斋公胆小怕事,绝对不敢随便动用抚标营兵马。你跟着他一起去,倘若他胆小怕事,你就可以调动兵马,镇压那些贪赃枉法之辈!”

    “学生一定不负众望!”卢象升行礼道。

    “九台,跟咱家来见陛下吧!”张永笑眯眯的站了起来。

    卢象升受宠若惊,跟在张永后面进了宫内。

    见了天启帝,小木匠皇帝对文武双全的卢象升十分喜爱,给他授了银令箭和天子剑!

    “臣谢陛下皇恩!”卢象升跪在地上连连谢恩,“臣愿为陛下效死!”

    走出了乾清宫,张永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正色对卢象升说道:“九台,你可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件好差事,或许你会有生命危险,那些家伙肯定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甚至有可能派遣刺客来暗害你,你怕不怕?”

    “学生不怕!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学生来京当官,是为了报效朝廷!”卢象升掷地有声的回道。

    张永当然相信卢象升了,卢象升可不像其他的东林党那样是个嘴炮,此人有真才实学,不仅有文采,也带得一手好兵,本身也是武功高强。

    送走了卢象升,又有人来禀报:“张公公,永城县令孙传庭来见。”

    “快让他进来吧!”张永大喜过望。这位孙传庭,也是张永破格录用的一位人才。陕西有钱谦益和卢象升去了,那么山西呢?孙承宗被任命为兵部尚书,经略宣大、山西、陕西,孙传庭则担任山西巡按御史。

    任用孙承宗和孙传庭,主要目标是瞄准了山西的晋商!两孙会先去山西,高士信在招安了颜思齐之后,就会赶去山西,把咱大清的八大皇商一网打尽。

    张永破格提拔的除了卢象升和孙传庭之外,还有浙江提学佥事洪承畴,直接就把他从正五品一下提拔成为刑部侍郎、巡抚山西!

    明末不是没有人才啊,只是没用好。如今的张永得到小木匠宠信,又有九千岁这个后台,他就大展手脚,让这些有用的人才也得到了用武之地。

    孙传庭虽然也不喜欢阉党,原本准备辞官回家,可是就在他准备辞官回家的时候,却一道圣旨到了永城县城,令他立即进京面圣;与此同时,新来接替他的新县令也到了永城。孙传庭当然不敢抗旨,立即把县衙的工作交接给了新县令,他就跟着传旨的太监进了京城。

    见到了天子陛下,得知自己被封为山西巡按御史,孙传庭千恩万谢。

    小木匠笑着告诉孙传庭:“孙爱卿,你要谢,就别谢朕了,当谢张永张伴伴啊,是他向朕推荐了你。你去了山西好好干!张伴伴说你有治国大才,朕相信你,不要让朕失望!”

    孙传庭谢恩之后,离开了乾清宫。他心中十分纳闷:那个张永小阉狗,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为何向陛下推荐我呢?难道以后,我就甘心为阉党做事吗?可是我又不能抗旨啊!想到这里,他决定去看看传说中可止小儿夜啼的张永张公公。

    到了司礼监,见到一位年龄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公公坐在司礼监内,这位小公公身上穿着蟒袍,头戴梁冠,孙传庭心中便猜到了,这个年轻的司礼监大太监肯定是张永。只是这个张永张公公,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凶恶啊,反而是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看起来眉清目秀,一副好人的模样。也许是人不可貌相吧。

    “学生孙传庭见过张公公!”孙传庭走上前行礼。

    “白谷啊,你怎么知道咱家就是张永呢?”张永笑着让孙传庭坐下。

    孙传庭拱手一躬:“谢张公公,学生是见张公公您十分年轻,却身穿蟒袍。能如此年轻就穿上蟒袍的公公,除了是张公公还有谁?”

    张永哈哈大笑:“咱家早就知道白谷才华横溢,却只当一名县令,确实是屈才了!这才奏请皇爷,让朝廷重用白谷!”

    孙传庭问道:“张公公又是如何得知学生?”

    张永笑眯眯的说道:“白谷啊,咱家若不是在辽东战场上受了伤,也早去考取功名了。只可惜了,这辈子注定与功名无缘,只好进宫当了一名伺候皇爷的奴婢。可是咱家身在深宫,却不忘为国家招贤纳士,所以咱家翻阅了这些年来会试和殿试的文章,从中寻找人才。咱家见过白谷你的文章,觉得你是一位对国家有用的人才,这才向皇爷推荐了你。”

    孙传庭也早就听说了,这个张永张公公虽然是阉人,可是他的才能不在三甲进士之下!而且张公公的好几首诗,在大江南北早就传开了,还有张公公的文章,做得比天下大部分的士子都要强得多了。所以听了张永这样一说,孙传庭深信不疑。

    看着长得一表人才,满腹经纶的张永,孙传庭心中暗道:可惜了,张永才华横溢,若不是战场上受了伤,伤了命根子,考中三甲不成问题。但话说回来了,他有个魏阉舅舅,即便是考中了进士,也是阉党!阉党文官也不少啊。

    见孙传庭不说话,张永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于是笑眯眯的说道:“白谷啊,你也别管咱家是阉人,咱家要做的事情,也许现在天下很多读书人不理解,可是咱家相信,几百年后,咱家所作的事情一定能青史留名!白谷啊,咱家只是给朝廷招贤纳士,不管是东林党还是楚党、浙党,只要是对朝廷有用的人才,咱家都会向皇爷推荐!咱家最看不惯的就是党争了,都是我大明朝臣,为何要自相残杀?那样只能便宜了关外的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