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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夹击黄台吉(三)

    每一名后金重甲死士身上都至少有两支标枪,或是两把到三把飞斧,抑或是两件到三件流星锤、铁骨朵、飞锤之类的重型投掷兵器。倘若辽阳新镇士兵只有单纯的长枪兵的话,那么两轮重型投掷兵器过来,就折损得差不多了。

    幸亏由老兵组成的明军刀牌手反应速度还算比较及时,他们举起盾牌,挡住了后金军投掷来的重型投掷武器,并同时以手榴弹发起了反击。

    同样是刀牌手的投掷武器,辽阳新镇刀牌手使用的手榴弹,威力可是比后金军使用的重型投掷兵器要强得多了。

    成排的手榴弹打着旋飞了过去,落在后金军阵型中爆炸,即便是身披厚甲的后金死士也是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呼连连。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只听到一连串惨叫声响起,弥漫腾起的白色硝烟中夹杂着飞溅的血雾。

    辽阳新镇的刀牌手虽然比后金军死士人数要少得多了,可是威力巨大的手榴弹,却把后金死士给报销了半个牛录。

    刀牌手投出了手榴弹,立即猫着腰往后退,退到长枪兵前面。对付后金死士的任务,就交给后面的长枪兵就好了,刀牌手只要偶尔出手补漏,把冲到长枪兵面前的后金兵给消灭了即可。

    也是幸亏高士信没有完全相信了某一些穿越里所说的那样,刀牌手可以淘汰了,完全凭借长枪兵就可以打胜仗了。他并没有一味照搬那些穿越,而是在训练长枪兵的同时,也给长枪兵阵型前面配备了刀牌手。

    今日若是没有那些刀牌手,被后金的投掷兵器一打,长枪兵伤亡要过半,阵型就疏松了,到时候后金的重步兵冲上来,长枪兵就根本挡不住了。

    投掷完全部重型投掷兵器的四百多名后金死士冲了上来,就在这时候,只听到明军的各基层军官一声大吼:“向右半转!”

    怒吼着逼上来的后金士兵死死盯住面前的明军士兵,全身贯注地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尖。一步步踏上前来的时候,他们全身每条肌肉都绷紧了,随时准备做出最迅速的格挡和劈杀。

    “杀!”辽阳新镇长枪兵个个侧身握枪而立,口中还大声呐喊一声。

    他们许多人都是半大孩子,每日练的就是一招,刺!两个步骤,第一步,抬枪,第二步,突刺。他们每日反复练习这两个动作,从成军到现在,己经不知道抬枪多少次,刺了多少万次,熟得不能再熟。

    当后金兵冲上来的时候,只听到“杀”一声怒吼,数百名长枪兵就像以往操练的一样同时发出呐喊声,每个人都全力刺出手中的长枪,上百杆枪同时如闪电一般地伸出,大部分都深深插入敌兵握刀而防卫虚弱的右手侧。

    对后金兵们舞来的盾牌与挥来的刀光中,这些长枪兵并不躲闪,他们平时的练,就是比谁眼力好,手快。在对方武器砍中自己前先刺死对方,也不去招架侧面杀向自己的敌人,因为他们把自己的侧面交给了自己的战友。

    数百杆长枪闪电一样刺了过来,许多后金兵根本连躲都没有地方躲,挥动格挡了一杆到两杆长枪,还有更多的长枪刺向自己。

    惨痛的呼声顿时响彻了大地,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后金兵被长枪刺中,重重的倒下。明军士兵几乎同时熟练地转动了一下枪杆,猛地发力抽出。无数条血箭追逐着枪尖喷出,在空中化作千万滴形态各异的血雨,或无力地洒落在地,或飞溅得明军士兵满身满脸。

    这些长枪兵手中的长枪,其实是重型长矛,矛头很长,有点向马槊的破甲锥,头部整个是锥形的,一旦刺中,即使不能刺穿多层厚甲,也能让后金兵受到强大的冲击力,受了严重内伤。

    转往面门、腋下等要害部位刺出的长枪破开那些后金军的防御,或是刺入眼中、面门,或是从腋下破开了铠甲,深深扎入肉中。这种寒冷天气,后金兵被刺中,就全身剧烈的抽动起来。对方的长枪闪电般收回后,这些被刺中的人就感觉全身力气忽然消失了,哆嗦着跪到在地。

    也有不少后金兵以盾牌挡住了长枪,企图往前冲击,但明军的刀牌手挡住他们。

    后金兵自以为自己的功夫比明军刀牌手强得多了,只要近身,他们就能砍下对面那些明军的脑袋。可是哪料到这些明军竟然如此卑鄙,不时有三眼铳手从长枪兵阵型中穿了出来,近距离放铳。距离远一点的,还有厂卫的自生火铳向后金兵轮番射击。

    长枪兵阵型中还夹杂着斧枪兵,沉重的斧头劈在后金兵身上,任凭他们身上几层重甲,被斧头劈中,铠甲就像是破布一样被撕开,斧头深深劈入肉内,就像是剁肉骨头一样,把他们的骨头都给剁断了。

    东面的辽阳新镇将士们努力挡住后金军进攻的同时,西面的白杆兵也正在同黄台吉两白旗的后金军展开了激战。

    黄台吉知道,如果不让他麾下的勇士们拼命,那么他的两白旗五千精锐,今天就有可能全部折损在这里!黄台吉的前面是白杆兵,背后是奉集关,根本无路可走。

    其实黄台吉可以自己带上几名贴身侍卫,从边上的山上溜走,可是如果他自己逃了,这四千多两白旗精锐和三千多科尔沁蒙古骑兵就要全部折在山谷中,若是这些人完了,今后他怎么和他几个哥哥争夺?所以他不想走。

    四千余两白旗后金军一次又一次向白杆兵的阵型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可是每次进攻都被手持怪异兵器的白杆兵被打退了下来,阵前横七竖八倒着双方士兵的尸体,有白杆兵的尸体,但大多数还是后金兵的尸体。

    双方士兵近身之后,展开了贴身肉搏。

    白杆兵的盾牌手使用的钉头锤、页锤等近战兵器,被那些兵器击中,身上再厚的铠甲都无济于事;而且白杆兵有些盾牌兵手中拿着一种很奇怪的兵器,那种兵器看起来就像是一杆药锄,其实就是一种鹤嘴镐,被那个玩意儿一下打在身上,铠甲立即被敲开一个洞,身上一个大血洞,只要被打中就必死无疑。

    “贝勒爷,蛮子太厉害了!我们还是赶快从边上的山上撤走吧。”一名侍卫劝道。

    “我们走了,那些科尔沁人怎么办?那些海西女真兵怎么办?他们都是骑兵,可没办法爬山逃走啊,岂不是把这些弟兄们全部白白丢在这里?若是我们奋力一搏,冲开了明狗阵型,可同汗阿玛一起夹击这些明狗,把他们全部歼灭!”黄台吉还是不愿意撤军。

    “可是弟兄们损失太大了,根本冲不过去啊!”

    黄台吉狠了狠心,他把科尔沁人的将领叫到跟前:“各位,今日若是冲不出去,大家都是死路一条!若是冲出了,那就是全歼这帮明狗的时候!与其被蛮子堵死在这里,不如奋力一搏!”

    科尔沁人明白了黄台吉的意思,是要他们的轻骑兵强行冲击明军阵型,以骑兵换步兵。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这样做交换,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好,那我们冲!”科尔沁将领点头同意了。

    黄台吉又道:“你们是轻骑兵,就跟在我们重骑兵后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