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构……
好吧,其实是完颜宗构。
毕竟完颜家这一辈都是带宗字的,既然赵构以斜也为干爹,那起个女真姓名当然也要带宗字。
其实这是女真的汉名。
这样他还得有个真正的女真名,斜也给他起的真正女真语名字叫斜哥。
大宋名字赵构,女真名字完颜斜哥,这个词的意思是貂鼠,应该不是嘲讽的意思,这个名字在女真里面还是有不少人叫,应该是觉得这个小东西非常机灵而且也能咬人,也算是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总之他就是完颜斜哥了,但在以汉语称呼他的时候,就得叫完颜宗构了。
至于干儿子无所谓了。
干爹又不是亲爹,再说大画家与斜也兄弟相称,他本来就管斜也叫叔父,现在只不过叔父变义父加深一下感情而已。
完颜宗构就这样开始了他的金国生活,而且斜也还给他配上了一个女真美女,味道冲点就冲点吧,反正他也有心无力了,另外斜也还给了他一个可以世袭的猛安。这个待遇可是不低,三百户一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女真里面哪怕银术可之类大将级别也就是世袭的猛安,这意味着三千户世袭的属民,一切都听他的,打仗时候男丁都跟着他。
当然,他这个猛安肯定不是女真。
阿骨打制定的猛安谋克并不只限于女真,目前所有被征服的民族都编入,契丹,奚人,渤海甚至汉民,统统都猛安谋克化,但目前金国辽东一带汉人的数量锐减,主要是被王跃都带走了,所以给完颜构配的是渤海人。而且也没有标准的三千户,实际上总共两千多户,这也不少了,经历持续战争后,这些猛安也没几个真正满员的,总之完颜构就这样快快乐乐地开始跟着他干爹融入完颜这个大家庭。
秦桧则迅速返回。
他得回去向大画家报告约定的日期。
也就是明年正月中旬,南宋和金国同时出兵,南北夹击展开对王跃的最后决战。
一举铲除这个妖孽。
开封。
“妖孽,妖孽就妖孽吧,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妖孽!”
王跃说道。
他刚刚又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
在他的坚持下,赵桓下旨剥夺大宋所有出家人的资产。
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不管是信奉什么的,总之只要是出家人,那也就无权再拥有任何资产,包括土地房产金银统统收归国家,土地依照公田处置,金银收归国家,要是谁把金银寄存在他们那里,只要有凭证并经过查验属实可以领回。当然,如果有凭证但金银已经被他们挥霍了,那也就只能自认倒霉,至于此前放贷的高利贷转归银行经营,按照法定利息到期帮他们收回。
当然,前提是有借据。
毕竟借高利贷的都是向那些职业经理人借的。
如果在查抄期间有借据遗失,那既然没有借据当然也就无法收回。
总之很有操作余地。
至于房产收归国有,但允许他们居住,并依照公田法分地自己耕种养活自己,可以接受信众布施,但这些布施必须交税,税率三七分。
当然,七成是国家的,既然都已经钱多到布施了,拿出七成给国家为国效力也是应该的。
由国家派驻监督。
这些监督可以从收取的税款里抽成。
敢不纳税者双方同罪。
当然,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包括土地也一样,河北的土地本来就已经这样处理了。
真正重要的是金融业。
大师们彻底被逐出金融业,放贷成为银行和民间高利贷控制。
王大王此举明显就是假公济私,谁都知道他的银行现在头号竞争对手就是这些人,因为银行的放贷利息低,虽然借贷者喜欢,但放贷者不喜欢,他们正在联合起来与银行进行金融战争,简单点说就是士绅官员们联合起来,都不去银行存钱。
同时在外面散播谣言,说银行的银根紧张已经快没钱了制造民间恐慌。
既然这样王跃干脆跟他们一了百了,想跟他玩金融战争,他就去给这些家伙把根刨了,这也是必须走的一步,他必须建立一个规范的金融秩序,他的银行充当国家银行,并拥有独家的铸币权和发钞权,并代理朝廷的各项业务。各地税款存入最近的银行,接下来的转运不需要国家管了,同样损耗也不需要国家管,而朝廷的各种支出改成银票。
包括各地的军饷。
银票直接给需要领钱的人,后者自己去银行支取。
这个不会有任何限制,拿着银票就可以到任何一家银行取钱。
当然,这牵扯到一个复杂的体系,包括金属货币的运输,银票的防伪,重铸过程中的损毁,总之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个是王跃需要解决的,以后这些用不着朝廷来管,所以朝廷还可以继续精简。而朝廷的精简也就意味着中饱私囊的环节减少,税款从地方到国库再从国库到士兵手中,整个过程可以说每走一步就的漂没一分。
既然这样当然环节越少越好。
至于他的银行内部,那个就是王跃自己的事情了。
但除了他的银行外,允许民间钱庄,银铺这些旧的金融机构存在,只不过重新规范了法定利率,不允许高利贷……
当然,这个管不了。
但只要正规的贷款渠道存在,对这个总是一种压制。
贷款很重要,这是工商业扶持的基础,当然,收贷也是个大问题,好在王跃的刀子也有效,谁敢欠贷跑路就杀全家,而王跃这场金融业大整顿后,作为尸骨踩着的,就是大师们了,所以他是妖魔的谣言已经被实锤。
“我倒是很想继续看看,你能闹到何种地步。”
李清照饶有兴趣地说道。
此刻她正站在四民大会堂外面,初冬的雪中原本艮岳的山林一片银装素裹。
里面的代表们一个个裹着皮袍子,烤着炭火,在不时灌入的寒风和雪花中人声鼎沸,最中间的主持席上那个老兵一脸严肃,他前面站着一个人,另外还有好几个人等在一旁,而路允迪和另外几个在另一边。这是四民大会对太上皇叛国罪的审讯,路允迪等人已经审完了,他该交待的都老老实实交待,现在审的是几个南方来的商人。
前来作证的。
目前正在审讯的这个是一个刚刚回来的海商,他就是运送赵构的那批海船中的一艘船主,但实际上是方七佛的人,他们本来这些年就在闽浙沿海贸易,高丽是主要航线。赵构找船时候正好他们在舟山,既然是大船而且跑惯了高丽,那直接就雇佣了,而他们从高丽返航后根本没回南方,直接就去了登州,然后被送到这里。
他正在详细叙述运输赵构去高丽的过程。
那些四民代表一片愤慨。
尤其是那些河东的,他们之前遭受女真入侵,期间太原周围完全被杀得一片尸山血海,战后统计太原府人口损失四分之一,可以说家家戴孝,对女真的仇恨可以说刻骨铭心了。
原本他们不在乎大画家父子的斗争,可现在大画家居然引女真入侵,这真的就是刺激他们了。
不少河东的四民代表已经在骂起来。
“你为何非要搞这一套,按说你直接南下也没人管你啊!”
李清照说道。
她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错,虽然家产都被抄没了,但却在开封被几个大书商养起来,也不需要她做别的,就是在几本类似的志怪集上署名就行,这些志怪集也不是她写的,是这些书商养的枪手写的,但枪手没名气,写出来没什么人买啊!
她署名之后再配几首新词,那立马就热销啊!
总之她的日子还是很悠闲的。
但比不过她老公,人家是开国公,目前正在江南控诉王跃对她的折磨与摧残并且得到无数义愤填膺的同情。
毕竟这段距离已经足够谣言飞一阵子了。
“很简单,我又不是只为了抓太上皇,真为了抓太上皇我自己一个人就解决了,我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大宋,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个所有人都将国家真正视为自己国家的大宋。过去的大宋是赵家的,兴也罢亡也罢与百姓何干,但我要让这大宋变成所有人的,那么看看这些人,如果再有外敌入侵,他们会和过去那些老百姓一样逃亡甚至投降吗?”
王跃指着里面的代表说道。
这时候那老兵一敲旁边挂着的锣,原本乱糟糟的会堂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他……
“各位代表,现在裁决,太上皇赵佶叛国罪是否属实?”
他站起身喊道。
“属实!”
“叛国罪!”
……
混乱的吼声响起。
“举手表决,同意以叛国罪逮捕赵佶者举手!”
老兵接着吼道。
紧接着他第一个举起了手,然后周围那些代表纷纷举手,不用数也知道绝大多数同意。
“叛国罪名成立,逮捕赵佶!”
那老兵连数都没数,直接举着木槌探着身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