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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9

    晚饭结束后,沈衍跟沈斯在院子里面说事,唐宛在厅内跟周鹂聊了会天,约到了十点钟,周鹂有点困意,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去找沈衍。

    院子里暖橙色灯光昏昏暗暗的,唐宛出大厅时,天上又飘起了雪,在灯光映射下,一片一片,瞧的很清楚。

    她也没撑伞,顺着说话声,脚踩在雪地里往那里走。

    倒也没走完,沈衍就顺着路折回了,唐宛瞧见他,喊了声,“沈哥。”

    他手里罕拿了根烟,半燃着,烟雾被雪压着,没往上飘,只在他手掌附近缭绕着。抬眼见着她,倒是顺手按灭在了路边的垃圾桶上。

    两人头上都落了点雪,沈衍还好,男人体内大概都有火。倒是唐宛在雪地里站着,被北风吹的有点打颤。她将下巴缩进羽绒服里,等着沈衍走过来。

    沈衍走近,唐宛瞧见他眉毛上沾了雪,艰难地把手从羽绒服口袋里伸出来,微惦着脚用手指给他拂掉了。

    他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

    唐宛察觉到了,抬手将融化在她指腹上的雪水给他看,边说着边哈气,“你眉毛上都是雪。”

    沈衍盯着她的手,没说话。

    唐宛眯眼扬唇笑了下,手露在外面还是冷的,她想要将手缩回她的口袋里,缩到一半,沈衍扬手握着了她的手腕,微停顿了下,继而摸到扣住她的手掌心,扯着她往前走。

    男人的手掌很热,她不自在地躲了下,沈衍的手劲大,她没挣开。

    她抬头顶着飘来的雪,脸上通红一片。

    房间里的暖气估计通了有一会,房里热腾腾的。

    唐宛进了房间,动了动手指,沈衍才松开她的手,转身低头看着她,“这是你的房间,我的房间在隔壁,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过来找我。”

    她挨着门口站着,“嗯”了声。

    沈衍要走,唐宛又问了句,“我可以开着灯睡觉吗?”

    他估计是被她这个奇怪的问题给弄得愣了下,随即又答道:“嗯。”

    沈衍走后,唐宛关上门,阻隔掉走廊上面的冷空气。

    将晚上收到的礼物堆在小桌子上发呆。沈斯送给她的是一颗不大不小的原钻,晶莹剔透的。沈靳跟赵小黎送了她一副卡地亚的耳环。

    她盯着它们发了会呆,然后仰躺在床上,举着手臂又看了眼周母给她的玉镯。玉是上等的和田玉,玉质纯粹没有一丝杂志,戴在手腕上触感温润。

    唐宛想起来,沈衍在周母面前,扣着她的手腕说好看时,耳朵微微泛红,无意识地躺了一小会,起身去洗脸。

    出浴室时,她房间里的灯“啪嗒”一下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唐宛低喊了声,脚差点没站稳,身体踉跄了下,跌坐在了地上,手摸上一侧柜子,攥的很紧,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勉强起身走到床边,唐宛从床上摸出了手机,坐在地毯上,背抵着床,还没等到她打开手电筒。

    房门那边有了动静,很轻的两声敲门声。

    接着一道低低的男音,“唐宛,是我。”

    是沈衍。

    “我进来了?”

    唐宛“嗯”了声,声音打着颤。

    房门打开,外面雪反光,房间里亮堂了点,沈衍走进来,手里拿了两根蜡烛,点燃了,“家里断电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工人在维修。”

    唐宛又“嗯”了声,沈衍才听见她话里的颤意。

    将蜡烛放在她床头柜上,烛光微弱,沈衍这才瞧见唐宛的脸,一片煞白,只有嘴唇有点血红,是被牙齿紧紧咬着的,双目无神。

    沈衍顿了下,蹲在她面前。

    右手摸上她下巴,修长手指捏了下她两颊,沉声道:“唐宛,松口。”

    唐宛怔怔地,嘴唇被咬破,一滴血珠滚了下来。

    沈衍无奈,附身将人拦腰抱起,长腿微迈,出了她的房间。

    唐宛反常的很安静,额头上却浮了一层冷汗。

    沈衍的房间燃着三根蜡烛,因着没开空调,窗户半开着,房里比唐宛的房间亮。他弯腰把唐宛放在床上。

    唐宛一接触床,身体下意识缩着,两只胳膊抱着小腿,脑袋迈进臂弯里,身体有轻微的发抖。

    沈衍弯腰,也没用话让她抬头,知道她现在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直接伸手扣住她下巴,另一只手用了点力道捏开她紧咬的嘴唇。

    唐宛牙齿被迫松开,但沈衍一松开手,她下意识就去咬。

    沈衍手快,探了两根指头进去,唐宛一口咬在他指节上,她的牙齿细小,大牙两侧的小牙尖利,咬在他指节上,疼倒是不疼,只是有点麻。

    他也没抽出手,等着唐宛慢慢缓过神。

    但身后有了动静,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的房门被推门,沈珠扶着腰喘气,没抬头就喊了声,“三哥!”

    沈衍低声问她,“什么事?”

    沈家全部线路都断掉了,走廊上也没灯,沈珠握着个手电筒过来,手电筒的光很强。

    沈珠进了房间几步,边说着话,“我明天早上有课,你能不能――”她走进来才瞧见原来床上还有人,并且还舔舔舔着她三哥的手指!

    !!!

    不怪她,从沈珠的角度看,唐宛确实像是在舔着沈三哥的手指。

    沈珠瞪大了两眼,下一秒两只手捂上眼睛,视线又从指间缝隙里漏出来,嘴里道:“呃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她手里的手电筒因着她的动作对着墙顶照着,灯光一下子铺满整间卧室。

    身处在亮光里,唐宛像是终于回过神,眼神里逐渐有了生机。

    没一会,她眨了眨眼,觉得嘴里有点不对,垂下眼看了下,先是瞄见了在她身边的沈衍,继而看见了他的手指。

    像是意识到什么,唐宛脸浮上滚烫,手撑着床往背后退了两步,沈衍眉眼垂着,也没动作,等到唐宛身体退了足够的距离,他的手指才离开唐宛的嘴巴。

    他手指修长,指尖跟指腹上沾了她的唾液,灯光照射下,水淋淋的。

    沈珠睁着双兴奋的眼,哇好色情!

    沈衍左手抽了张纸盖在右手上,擦拭干净。

    唐宛尴尬的脸透红,扭向窗外,一侧耳朵像是烧了起来。

    沈衍没再瞧她,回头看向沈珠。

    沈珠正盯得兴起,眼神里的兴奋劲十足,但她见三哥往她这边瞧,立即将手指缝合了起来,又强调了遍,“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沈衍不理会她,只问,“你刚才说什么?”

    沈珠还捂着眼,“哦”了声,继续讲:“我明早有课,想让三哥你明天带唐姐姐去学校时捎带着我。”

    沈衍“嗯”了声。

    沈珠莫名有点不想走,但她不走,三哥估计能把她丢进外面的池塘,她很识时务,“那我先去睡觉了。”

    沈衍点头。

    沈珠脚步磨蹭着往外退,快到门口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电工说,家里的电估计要半夜才能修好。”

    说完,脚步就要迈出门,沈衍出声,“等下。”

    沈珠立即转身,眼神亮晶晶的,“怎么了!”

    “把手电筒放下。”

    沈珠:“………”她指了指外面黑乎乎的天,“三哥外面好黑,我走路会摔倒的。”

    沈衍往她这边走几步,拿了临近门口的一支蜡烛递到她手上,默了会又往她手里带了个打火机。

    沈珠低头看着手里随风摇摆不定像是随时会灭的蜡烛和打火机,又沉默了下,虽然不知道她三哥为什么要她的手电筒,但她一向不敢违背他的话,有点委屈巴巴放下手电筒出了房间。

    那边动静弱了下去,房间里淡淡的檀香味袭来,唐宛坐在床上,简直都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

    尤其是刚才她还咬着沈衍的手指。

    她脑子里的小人简直要抓狂。咬着唇侧头看向窗外,一点都不敢扭回来,脸上的红一点一点从脖子传到脸颊上。

    房内安静,唐宛耳朵能听见沈衍在木地板上走动声,一步一步然后停在了床的附近。

    身下的的床铺柔软舒适,木板的檀香味飘上来。她意识到她还在呆在沈衍的床上。

    唐宛闭着眼,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先去自闭一下再醒过来。

    沈衍拖了把椅子坐在离床不远不近的位置,眉眼深邃又清俊,低声问她,“想睡觉吗?”

    唐宛咬着下唇摇摇脑袋。

    “嘴巴还疼吗?”

    她下嘴唇破了,牙齿压在上面,有点疼。

    但她还是摇摇头。

    沈衍沉默一会,“还害怕吗?”

    唐宛正要摇头,沈衍先出了声,音色冷清,“转过头看着我说话。”

    “……”

    好一会没动,沈衍低声,“要我帮你?”

    唐宛:“……”

    她不是不想扭头,是真的有点赧然不敢面对沈衍。

    唐宛正踌躇着,身后有了椅子跟地板轻微摩擦一下的声响,沈衍从椅子上起身,脚步往前迈了两步,笔直的西裤裤腿碰到了床单。

    她意识到了,真的怕沈衍亲自动手,手撑着床单猛地转身,“别、”

    话又重复了遍,“别沈哥。”

    眼皮上抬,水蒙蒙的杏眼看沈衍。

    沈衍神情还是清冷的,盯了会她,伸手搁在她嘴唇上。

    唐宛想到刚才含着沈衍的手,她眼角羞红,下意识闭紧了嘴,但沈衍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用拇指指腹擦掉了她嘴唇上的血丝,低声缓缓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唐宛。”

    “我们订婚了。”

    “以后我的床,”沈衍弯腰,冷清的眼睛对上她的,像是要撞进她心里,他继续道,缓慢又低沉,“你可以随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