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歌是一路从城外步行而来,因为害怕马如觉又派人将他进行凌辱,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抄小路来到秦城。
狼狈与愤怒壮大了他的胆子,所以他哪儿也没去,直接来找秦飞要人。
看见秦飞一脸冰冷的从门内走出,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杀气,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不由得胆颤。
“秦飞,放了我父亲,这件事是露儿出的主意,你要惩罚应该只有她一人。”秦牧歌壮着胆咬着牙说道。
“她是谁的夫人?又为谁做了这件事?”秦飞冷冷的质问,在秦牧歌一脸的愕然之中继续说道:“如果在他们两个必须要放一个,我只会放露儿。”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秦牧歌天生的傲气以及长久以来对秦飞的怨气,让他有些失态。
“我看你这个样子,是刚受了什么打击吧?我早就不看好你和马如觉的合作,两个心怀鬼胎之人在一起,也会将你们彼此各自的恶念不断放大,最后关系破裂,沦为仇敌。”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飞冷笑一声,又道:“就像你的父亲和他的小妾,原本他们是一对夫妻,但是当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互相拆台,彼此之间恨不得对方赶紧以死来为自己开罪,只要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可以六亲不认。”
“你,你……”秦牧歌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起来,狠狠的揉搓,秦飞说的话他不得不相信,因为他知道露儿是怎样一种人。
“秦牧歌,我无意和你争抢秦家继承人的位置,但是你偏偏要将我作为你的对手,曾经有一次我萌生出冰释前嫌的念头,可是反过来,你却派人暗杀我。对付你,是你逼我的,如今你又要和我在生意上一争高下,实不相瞒,你不是对手,我只需动一动手指头,便会让你的秦城商业圈灰飞烟灭,你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走,我会将你带入万丈深渊。”
“你胡说……”秦牧歌双目逐渐爆红,他不相信秦飞有那么大的本事,现如今他的生意稳中求进,每日的收入都是十分可观,怎么可能会被秦飞一根手指头就能毁灭。
秦飞冷笑之后继续说道:“与我作对,你永远都是输家,比如说正月十五的秦园戏会,你很聪明,知道挑拨离间,嫁祸于人,但是要论阴谋诡计,我却做的比你更好,现如今承办权已经被我拿下,而且我只花了区区五万两。”
“哼,此事是我放过了你,并非我失败。”
“呵呵,这么跟你说吧,马如觉与你的合作关系已经破裂,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秦飞看着愤怒的脸庞之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秦牧歌说道:“那是因为我。”
“知道为什么秦牧妃没有入宫,去的是秦牧欣?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从秦家继承人,沦为现在这幅模样,也是因为我,只要有我在,你便永远不会获得成功,你若不信,我可以和你打个赌,给你时间放的宽裕一些,一个月之后,你会输的倾家荡产。哦,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你虽然得到了我的洗发膏配方,但是没有了马如觉的投资,你什么也做不出来,它在你手中只不过是一张废纸。”
“秦飞,你不要太张狂。”秦牧歌双目因为愤怒而爆红,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
但是秦飞心静如水,他只是冷冷说道:“想做家族的接班人,你真是差得很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与街上的乞丐有何不同?难道这就是堂堂秦家继承人的样子?秦剑虹算是有点眼力,不断的在犹豫,他知道若将秦家交到你的手里,等于是给家族在自掘坟墓。秦牧歌,手放在你的胸口,扪心自问,你有什么本事?就连你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能力救出来,你难道没有觉得自己是一条可怜虫吗?如果我是你,我会觉得愧对家族有意栽培我的人,真的会羞得无地自容,我会找一个地方了却此生,因为我觉得自己活在世上,本就是一种耻辱。”
在秦飞不断的刺激和羞辱之下,秦牧歌脸色通红,逐渐又变得惨白如纸,他伸出去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身躯摇摇欲坠,秦飞如针芒一般的话,字字戳入他的心中,戳中了他的痛点。羞愧,耻辱,愤怒,失败,嫉妒,卷成一团强大的力量,在他脑海中不断的旋转,一件件失败的案例似碎片一样充斥着他的大脑,一股压力从腹中出现,猛的向上涌出。
哇的一声,秦牧歌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便昏倒在地。
两名随从匆匆将他扶起,哭喊着他的名字。
秦飞长出了一口气,目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昏迷之中的秦牧歌,挥了挥手,冷冷的说道:“带他走吧,若有下次,留下的就会是死尸。”
……
夜幕之后,秦飞又独坐在小楼之上,望着明月的夜空,思绪又像长河一样铺开,他在回忆着未来。
“相公,非要对付秦家吗?”wavv
如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萧诗涵端着一壶酒,幽幽坐到他的身旁,斟满一杯,递到他的手中。
秦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嗯,秦家必须付出代价,我想让秦家易主。”
萧诗涵摇摇头说:“此事不妥,仅从秦剑飞借故离开秦城,至今躲避不归,便可知他不是什么人物,如此之人,怎能挑起家主重任?”
“我需要的是这种人,因为我要做后面那个挑起重担的人。”
“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太过于急躁与鲁莽,会适得其反。”萧诗涵握住了秦飞的手,斜首靠在他肩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莫在愤怒的时候作出决定,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
秦飞转过脖子,亲吻着她的额头,心中有一丝被安慰的感觉,他说:“这个道理我知道,但是别无选择。”
“难道再没有别的办法吗?”萧诗涵抬起了头,幽怨的看着他说:“这么做,会带来失败。”
“有时候失败并不是一件坏事,它可以打破一种格局,让一切重新开始,目前我所面临的环境有些太过艰难,夹缝中求生存的那种感觉很不痛快,涵儿,我答应过你,会给你一种新的生活,但是如今我带给你们的只有危险,景萱是第一个,也许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暗箭难防,时间对我来说很不充足,我唯有打破僵局,制造出更大的混乱,才能安身立命。”
“不是这样,这只会带来更大的危险。”萧诗涵突然像似变了一个人一样,非常严肃的看着秦飞问道:“要怎么样,相公才能放弃?”
秦飞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妻子美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除非让景萱能够醒来。”
萧诗涵长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的明月,缓缓的转过身,对他说道:“去看看吧 ,萱儿已经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