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一起客套了一会,秦义提出来要去外面吃饭,秦飞本不想去,但是盛情难却。
他们并没有去高大上的酒楼,而是到一家小餐馆点了几样菜,叫了一壶酒,并不是秦义害怕花钱是因这里比较清静。
“四叔看来也是喜欢清静之人。”秦飞斟满一杯酒,递到秦义面前说:“初次与四叔吃饭,秦飞敬您一杯。”
秦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同时也给秦飞端了一杯,两人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直到喝的都有点上了头。
“侄儿呀,实不相瞒,自从在家宴日那天,你替秦家解了围,四叔就很看好你,今日果然是大有作为。”
秦飞心说这应该是实话吧,他摆摆手笑道:“其实,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秦家人都不待见我,都瞧不起我,要是再不出头,只怕今后都会被家族除名吧?”
“唉,其实你也不要怪你祖父,这一切都怨你的父亲。”秦义喝了点酒,便将秦飞父亲当年的丑事都告诉了他。
原来他的父亲除了调戏丫鬟下人,还糟践了秦剑虹新娶的一位小妾,导致这位小妾怀孕,最后又难产而死。
像这样的事情才只是一个个例,他父亲的兽行多了去了。
听完这些以后,秦飞着实感到脸红,他还真不知道他的父亲竟然如此恶心,同时也理解了家族中人对他为什么如此痛恨?心中对秦家的恨意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喝完酒之后,秦义又提出来到附近的青楼去听听曲子,而且他说的青楼正好是满雨楼。
“听说满雨楼有位茶儿姑娘,弹得一手好曲,今日恰好有兴致,我们不妨去听一听。”
秦飞有点尬尴了,他真想把持不住告诉秦义,茶儿已经被自己收入后房。但又不想扫他的兴,便跟着他来到满雨楼。
自从发生过人命案子,茶儿又被秦飞趁机带走以后,满雨楼一下子名落千丈,再也没有往日的繁华,如果是一般的青楼,恐怕就要倒闭关门了,但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满雨楼的其他姑娘还是很出名的。
进到大堂里,招呼的不是老鸨,而是一群年轻姑娘,她们没有了茶儿光环的遮挡,全都冒了出来,争着卖弄自己,争做满雨楼一姐的位置,所以格外的热情,簇拥过来四五位,搂着两人的胳膊往里拽。
“哎呀呀,要慢一点,老爷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万一跌着,可哪有力气和你们玩啊。”秦义一边笑着,一边不老实的用手捏捏这里,又捏捏那里。
秦飞笑了,原来男人都一样,秦义表面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商人,但也有放纵的一面,就连他此刻脸上带着的笑也不显得那么有深意了,反而是一种色笑。
两人要了一间很大的包厢,接待他们的不是老鸨,是一位稍显年轻的女子,她召进来一群姑娘让他们选。
秦义瞅了一眼这些姑娘,虽然一个个花枝招展,但总是缺少种气质,他直接扔给她们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说:“都打发走吧,再将茶儿叫来。”
“这位爷,茶儿身体抱恙回了老家修养,这十天半月的都不会回来,不过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位姑娘,也是卖艺不卖身,曲子唱的特好……”wavv
“行行行,少废话了,赶紧叫上来吧。”秦义嫌她麻烦,又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地上。
女子高兴的拾起银票,连连说:“爷您先喝点小酒候着,我马上让月儿来伺候两位。”
“满雨楼可是风月场所里的招牌,侄儿以后若要消遣,不妨来此玩玩。”秦义嘿嘿的笑着,斟上酒又喝了起来。
秦飞则是心里直叹气,要说消遣他可无福消受,男人来青楼的目的只有一个,而他恰恰在那方面有毛病,这哪里是享受,这明明就是受罪。
片刻之后,一位身材苗条的姑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抬着一面古筝放到屏风前面,姑娘来到两人身前,做了一个万福礼,抬起头说:“月儿为两位老爷弹唱一曲。”
秦飞很是好奇,仔细的注意着这位新来的姑娘,如果猜测不假应该是以后可以代替茶儿的角色,不过月儿的才艺暂且不知,但相貌绝对能够称得上是绝色。
他就很纳闷了,这满雨楼究竟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绝色佳人?
秦义早就色眯眯的盯着月儿不放了,见她拨弄起琴弦,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嘴巴一张一张的,好像一只饿狗盯着一块大蛋糕一样。
月儿一边弹奏一边唱道:“寒风瑟瑟起荒凉,孤叶萧萧落满霜,冬日不闻有花香,月枝孤影照花窗……”
聆听着月儿的弹唱,秦飞仿佛看到一位姑娘坐在冬天的寒夜,听着屋外寒风萧萧,望着窗户上月影投下的花枝,寻找着往日的花香,可惜没有花香,只有萧萧的孤叶上面落满了霜……
为何青楼中的才女歌妓都是这般惆怅?为何她们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凉?既然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为何偏偏习染风尘,乃至红颜薄命,惨了一生?
月儿弹唱完毕,秦义连连拍手叫好,他端起一杯酒,走到月儿面前说:“月儿姑娘,唱的口渴,请喝一杯吧。”
“月儿不甚酒力,望老爷勿要为难。”
劝了好几次,月儿就是不喝,秦义有点不高兴了,将要发火的时候,秦飞连忙走过来说:“叔啊,唱曲的姑娘家对自己歌喉保护的很好,您就别勉强人家好不好?”
“对对对,侄儿说的对。”秦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既然月儿姑娘不饮酒,那么过来陪我们喝总不过分吧。”
月儿皱起了眉头,秦飞看得出来,她也是一位轻易不陪客人喝酒的姑娘,这种歌妓一般都是卖艺不卖身,对名节很看重,因为她们也就是靠这个吸引客人来花钱。
“月儿只卖唱,别的不会做。”
本以为月儿会找点借口什么的,没想到拒绝的这么干脆。秦义当下就翻脸了,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到地上,怒道:“你以为老爷花钱就是听你唱歌的吗?老爷我想听随时家中可以召集一支歌舞队,今日来就是想要你的身,你小小歌妓装什么高贵?”
秦义一骂,月儿吓得不敢说话,只有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看得出她是新来青楼,还不懂这些规矩,肯定也是被老鸨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