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课业!夫子们是想累死孤吗!”xdw8
君连泽哀叹一声,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太监回去做功课了。
而流笙,也转身朝景阳宫方向走,准备回去准备晚膳。
君灏缓缓的从那颗三人都环抱不住的大树后走出来,捡起流笙扔在雪地上的树枝。
一只更大,更凶猛的狼慢慢在雪中成型。
明明该是仰头嚎叫的霸气模样,这只狼偏偏依偎着自己的爱侣,用庞大的身躯遮着自己的另一半。
栩栩如生的两只狼,似乎是在雪地上睡着了一般。
“这是我。”
“这是你。”
……顺公公站在树旁,看的心惊肉跳,不敢多说一句话。
“顺公公,四季山庄那边,收拾的如何了?”
顺公公想了一下赶紧回应,“回王爷的话,已经全部完工了。恕老奴冒昧问一句,您是打算今年冬天去?若决定要去,还得和那边提前打个招呼。”
“过几日就去,让他们准备着吧。”君灏吩咐道。
流笙在景阳宫和映蓝几人一起摆好晚膳,掌灯时分君灏准时放下奏折回来,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甫一进来,流笙便熟练的为他外衫,踮起脚尖整理好衣领,又蹲下身仔细弄顺衣摆。
这一套动作她做了足有多半年,闭上眼睛都能完成。
君灏满意的看着流笙为自己忙前忙后,眼里有了些暖色。
再看看君连泽变得惨白的面色,君灏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唇。
“收拾收拾,五日后一起去四季山庄。”
君灏似是有意无意的随口抛出一句话。
流笙的眼睛却立刻亮了起来,这可是这么多天以来,她听君灏说过的唯一一句人话了!
大魏的夏季十分炎热,七八月是最热的两个月份,是以在这两个月,大魏皇室基本都会转移到这里。
但是冬季却从未来过,君灏这样直接的下旨倒是头一回。
大魏靠近草原,动物皮毛是从来不缺的,在加上习惯了严寒的天气,便不怎么会感觉冷了。
所有人心里都很奇怪,但没人敢问出口。
没人知道,君灏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流笙。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流笙习惯了燕国四季如春的天气。
这样的冬日于她最是难捱,尤其她身上还有去岁作战的旧伤……所以没和任何人解释的,君灏来了。
到了四季山庄,君灏和君连泽先下了马车。
本来流笙也打算自己跳下去,谁知二人同时向她伸出了手。
流笙对着君连泽抱歉一笑,把手给了君灏。
她的脚刚刚踩到马车边缘上,准备借着君灏的力量下去,谁知君灏手突然一松,流笙华丽丽的在地上跌了个狗啃泥。
才怪!
她凭着自己的努力站稳了!
“抱歉,手滑了。”君灏云淡风轻。
流笙咬牙切齿,“我相信你手滑了,但我真没从你那愉悦的眼神里看出半分歉意。”
君灏凑近她,压低声音,“离连泽远一些,我可不确定一会儿我要再手滑一次会发生什么事。”
流笙无语。
她忽然觉得,宫里传言的摄政王对皇帝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是对的。
四季山庄在去年扩建,负责者一个新上任的大臣,不懂君灏喜好,一口气送来十几个美女侍候。
君灏冷眉微皱,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
“顺公公,把这些人都打发了,别让她们再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记得现在山庄的理事官是蒋三顺?罚奉三月。”
蒋三顺第一次担任四季山庄的长官,摸不清君灏的喜好,又不敢随意打听。
只得在受罚以后暗暗猜测,大约是送过去那些美人不够美,摄政王在华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这么一合计,他当即找来了和自己相熟的老鸨,好说歹说才让她把未开过苞的江南来的花魁姑娘借自己一用。
是以第二天,流笙便多了一位“竞争对手。”
到底是顶尖花楼里的第一花魁,穿的也是平常下人穿的衣服,可是往那里一站,偏偏就多了几分旁人没有的清冷傲然气息,连身上的味道都是极淡的茉莉香。
如果说帝挽长公主有一股天生的贵气,那这花魁就有一种长期在花楼里被男人们跪舔形成的清冷。
不过正是由于她很清冷,没有一见君灏就立刻扑上去,这也成功的让君灏没有注意到她,进而留在了四季殿。
花魁就这么默默无闻的在殿门口当了小半月的门神,君灏一句话也没与她说过。
她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冷遇,尤其是看着君灏对流笙一个亡国公主宠爱有加,她心里更是不平衡,终于有一天,被她钻了空子。
看着君灏每日与臣子们议事,威严冷厉的发下每一个号施令,却对另一个女人却能疼到骨子里,自小长在花楼的她早就春心萌动了。
一个风尘女子想要的,可不就是这些吗?
这日流笙打听到君灏要跟几个从京里连夜奔波到四季山庄的大臣议事,便早早开溜了。
君灏处理起政事来是一丝不苟的,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
几位官员陪着他用了膳,席间喝了几杯薄酒,君灏没叫顺公公跟着,独身一人回到了晨露殿。
这几杯酒对君灏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在这种情况下若是闻到花魁身上的熏香,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王爷,您喝醉了。让奴家来扶您吧。”
这是花魁第一次和君灏说话并进行肢体接触,她心里正惴惴不安着,谁知君灏竟然没有甩开,不由多了几分欣喜。
想来,君灏对她,也不是全无感觉的吧?
此人是谁君灏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不是他的流笙。
这是君灏的第一反应。
但不知为何,从靠近晨露殿时就有些微醺,是以君灏也没拒绝花魁好心的搀扶。
花魁把君灏扶上榻,还没俯下身进行下一个动作,就见君灏挥挥手,“出去吧。”
从没被人拒绝过的花魁咬了咬唇,不死心又靠近君灏一些,轻声开口,“爷真的不需要奴家留下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