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宽等人除了听到昨日那势力女人点头哈腰的赔笑声外,几乎听不到其它训斥或责骂声。直到此时,李宽猜测房玄龄及夫人卢氏是真的来此过场,并不是兴师问罪的。
又过了小半会,那招呼他们的中年男子手里端着酒盘,谄媚的说道:“四位爷有没有其它需要?”
李宽见他明明寻个借口离开后又返回,想必是发现没有事情发生,又舍不得丰厚的赏钱这才折了回来,之前他对武珝的态度让李宽心生厌烦,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少爷的要求说了,你又办不到,没什么事就滚出去!”
“别啊!”有赏钱不拿白不拿,再说这事他思前想后对自己有利无害,连忙谄媚的回道:“这位爷不就是想让秋水吃花酒吗?这事包在小人身上,只是……”
“若你能办成,这些便是你的了!”李宽随手掏出五两金锭摆在桌子前,顿时那人双眼猛地睁大,满脸渴望的望着那桌子上金灿灿的金锭,犹如再生父母一样,脑中浮现出自己得到这五两金锭赏钱的模样,口水都快流出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此事交给小人绝无问题!”
李宽之前出手阔绰就吸引他的注意,没想到这次只是让秋水前来作陪,便有五两金锭赏钱,这不是铜钱,也不是五吊钱,而是真金白银的金锭,在他心里李宽的地位扶摇直上宛如财神爷。
武珝心痛的看着五两金锭,又见那男子屁颠屁颠的出去,埋怨道:“为何给这么多?”
李宽轻声笑道:“这点钱不算什么,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那你又为何要她?”李宽神秘的笑了笑,道:“她们主仆两人因我的关系而牵连在内,难道不觉得她们无辜吗?再说了还有虎视眈眈的母老虎在,不让她们尽快脱身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武珝心地善良,经过李宽分析后她能理解他的行为,默许他的做法。与此同时,一号房间有些热闹了。那中年男子悄悄地进门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女子旁边,低声道:“娘子,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那妇人转头看见男子焦急万分的模样,顿时觉得有大事,连忙躬身悄悄地出来了,看着瘦竹竿似的丈夫,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快些说,别耽误我招待贵客!”
中年男子连忙将事情经过说与她听,那妇人惊道:“五两金锭?你确定不是假的?”
“这是那位客官刚刚赏给我的一两金锭,你看这是假的么?”那妇人被金灿灿的金锭吸引目光,迅速的从他手里夺了过来,仔细观察之下发现是真的,也不顾丈夫迫切的目光,直接成为她的私有物,那男子屁都不敢放一个,心想:“幸好我还留着一点,要不然被你这个娘们全都收了去,那我还用个屁!”
五两金锭对他们夫妻俩的诱惑还是蛮大的,那妇人低头苦思冥想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要是公然说有人指名道姓的要秋水前去作陪,就算她是飘香院院主也不愿得罪当朝宰相及其夫人,这不是明摆着跟宰相作对吗?
但是,她又舍不得五两金锭,那妇人陪着整整一个时辰别说一两金锭,就连一个铜钱都没有,这让她心有不甘。开店做生意便是为了盈利,她可不想做赔本买卖,却又拿宰相及夫人无可奈何。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男子在旁边反复的提醒着,他是想给李宽等人一个好印象,不仅仅是为了眼前的五两金锭,还是为了以后有更多的赏钱,这么大的肥鱼要是得罪了就与财神爷失之交臂,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猴急什么!”那妇人不耐烦的喝斥一声,她的嗓门本就大,为了避免惊动两位贵客,她只能尽力压着自己声音,她也着急啊,可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说有客人前来吧!
突然,那妇人眼神一闪,发现这话还真的可以说,她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宰相前来不仅没有赏钱而且白听了这么久的曲子,就连姑娘的钱都没有给,她身为老板娘怎么能白做一天,哪怕对方是宰相也得讲个道理不是?
于是乎,那妇人想通以后,急急忙忙的又走了进去,只言片语都没说让那男子好生焦急,来回踱着脚步在门外等待着。那妇人进屋以后立即满脸堆着笑容,谄媚的说道:“邢国夫人,外面有客人指名要让秋水姑娘前去作陪,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卢氏的目光瞥向秋水,冷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有名,居然有人指名道姓的让你作陪。青楼女子就是青楼,有钱就什么都可以做,难登大雅之堂,实在是丢人现眼!”
从她踏进飘香院开始就已经开始兴师问罪,点名让秋水前来伺候,院主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待秋水、小怡两人急匆匆前来,恭敬地施礼以后得知他们的身份,心里揣测不安起来。
没想到卢氏自始至终都没训斥她们半句,也没追问昨日发生的事情,秋水以为自己想多了。如今听到卢氏当着她的面贬低自己不说,还对自己冷嘲热讽,这让秋水目露寒光,隐忍不发,因为她知道自己惹不起那只能沉默以对。
“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敢反驳!”卢氏气势汹汹的冷笑道,“真不明白遗爱为何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有几分姿色外,其它的一无是处,就凭你也想进入我府门,简直是痴心妄想,给钱就可以任其而为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谈婚论嫁,就算是给我做个丫鬟都嫌你不够格!”
此话一说,就连房玄龄都觉得有些重了,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夫人对秋水主仆二人的奚落与谩骂,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若是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答应随夫人同来!”
秋水、小怡脸色骤然变成紫色,涨红着脸,双拳拽的紧紧的,即便被冷嘲热讽,她们始终没有反驳,不是她们不想而是她们不敢。因为只要敢有任何反驳之词,面对的将是狂风暴雨的打击与报复,除非她们俩真的不想在京城立足,然而这是她们俩人的苦衷,宁可被嘲讽奚落也得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