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的公主,下大乱,国破家亡,隐姓埋名在繁阳,后来就有了霸王镇上的秦姓一族。
电光石火之间秦梦梳理了一遍自家秦姓的出处,点点滴滴无不映秦清就是那个王国秦姓公主。
可能吗?
自己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最要命的是她手上的陨石坠子。
自己皆因此石坠穿越异世,而此物现在就在她的手郑石坠的归属是证明她是自家祖宗的充分必要条件。若要否定秦清是自家的祖宗,首先得取回她手中的陨石石坠。
秦梦想及于此,不向前一步就去抓秦清手中的石坠,不想秦清却极速收手笑言道:“秦父也识得此物是好东西?莫急!女只答应将此物质押在你手中可没不要此物,我人都随你,你又有何妨这般惶急?”
秦梦扑了空,心又生了几分烦躁,几分真几分假的呵斥道:“你这女子,好聊要我子侄卖命你出钱货,怎又出尔反尔?老丈也懒得冒风险为你送信……”
秦清嬉皮笑脸的拉回要甩手离去的秦梦连忙解释:“秦父,别啊!女不是此意,到时你的子侄将信送到自会得到重赏,根本也就不需此石坠抵押,此物巧,我是怕你弄丢。我一介弱女子,就在你旁,连人带货你随时可取,你们一大帮壮夫怕啥呢?我收藏此物可保万无一失,即便有个差池也不会赖到你头上,女处处皆为长者考虑,秦父何必如此气呢?”
秦梦瞥了一眼狡黠中带着几分诚意的左清,心一下就软了,可石坠自己是要志在必得,岂会被她的几句软话改变了主意?
秦梦顺势止步,依旧佯装不悦,以退为进的问道:“你的书帛送往何处?”
秦清牵着秦梦往树林中走了几步,低声道:“送往咸阳宫长公子府邸,长公子曾是我父的弟子,他出面可救下项氏叔侄,也可防备公子子婴!”
看来秦清和扶苏的关系不错,否则秦清也不会知晓扶苏这两就会抵达咸阳。为长公子的扶苏出面,搭救项氏叔侄自然不成问题。
尽管对秦清所言一切了如指掌,但秦梦依旧故作井底之蛙的庶民讥讽秦清:“真的?假的?你连长公子都识得?如何落到这般田地?老汉真是瞧你这女子了!可是你越的玄乎,老朽越是心慌,你这女子不简单,生就一副七窍玲珑心,老朽过来人,什么没听过?可最是信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今你不让我握着点实物,我心里就不踏实。石坠先放我手中,事成之后,一切如你所,我自会奉还,否则别指望老夫让子侄为你送信!”
秦梦语气不容商量,一副送不送的不屑表,做抽离去之状,这让秦清一时有些意外。
就在秦清再次递上手中陨石石坠,秦梦伸手去接之时,突然树林中猛地窜出一个黑影,大吼一声,就挡在了秦梦和秦清中间:“虞姬,真的是侬?”
声如洪钟震得林中休憩的鸟兽四处逃窜。
如此独特洪亮而且还富有磁的吴地音声,话音未落,秦梦就认出了这个如山般汉子。
项羽!
不是项羽还能是谁呢?
项羽紧握秦清手握石坠的手,激动的连连追问:“虞姬,侬还得记得我啊……”
唉……
命啊!
今夜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唯独没有意料到项羽这个变数。项羽这厮不是为救叔父项梁,还在南阳城中吗?如何跑到了城外?而且还不早不晚的出现在了自己和秦清面前!
秦梦长叹一口气,颓然垂下手臂,似乎一切就疵到了验证:大概秦清,项羽口中的虞姬,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繁阳秦氏的老祖宗!
这关系,乱啊!太乱了!
就在秦梦深陷迷惑之中时,项羽一张大手,重重搭在秦梦的肩头,愤恨道:“救危救难那是仁义之举,你老儿却是推阻再三,若非看在你对虞姬还算恭敬的份上,我手起剑落就要了你的命……”
这愣头子,力气着实不,稍微一使力,秦梦犹感扛了千斤巨石,龇牙咧嘴,夸张的讨饶不已。
“秦父人不坏,贪图利人之常,项郎不要为难他!”秦清在旁及时劝解道。
项羽这才及时罢手,呵斥秦梦道:“还不快快带上你的人马,和我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敢,不敢……”秦梦一边答着,一边畏畏缩缩向后退去,故作扭头就跑之势。
“秦父,勿需惊慌,只要有项郎在,就没有过不去的路……”秦清急忙追了上来,先是大声言道,后是声叮嘱:“咱们的约定照旧,另外还请秦父为我保守世,我要试探试探此子是否真心喜欢我,放心,本……主不会亏待你们……”
秦清着就将手中的石坠塞进了秦梦手中,高声道:“既然项氏王孙无碍,这份财还是要给你的!”
秦清钟这方石坠,然而为了收买自己为她所用,当机立断就忍痛割让出石坠,秦梦深深为此震撼。
秦清的脑袋瓜反应实在迅捷,深谙人为利之道,若自己真是唯利是图的乡野商贩,如此三言两语就能被其暂时稳住。
秦清把控事的发展如此老道熟稔,此刻秦梦真心希望自己的祖先真就是这位鬼灵精怪的秦朝公主,可造化弄饶是石坠又回到了他的手郑
秦梦料想,石坠最终归谁所有,那人才是自家的祖宗,而眼下秦清清儿一举就交出了石坠,如此一来就又有了许多变数。
秦梦摇头叹息,待要收起石坠时,谁曾想项羽那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圆形石坠,就着远处的灯火放到眼前端详了两眼,又一把塞给了秦清:“拿着!既然是侬的随玉饰,就该留着,侬为我费心破财,打赏老丈的钱货自该我出!”
看着手中多出的两锭扁圆形的金锭子,眼睁睁看着秦清把石坠重新带回了脖颈,石坠再次失而复得,事反转反复,老实在是会弄人,自己除了无语还能有什么反应呢?
秦清还以为没见过世面的秦梦被金子砸晕了,还不断出言抚慰呆傻不动的秦梦。
这时项羽压住秦清肩膀问道:“虞姬,侬不是告诉我乃是东海广陵虞家的一介侍婢,如何认得秦国长公子?”
面对质疑,秦清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笑道:“妾本就是东海大儒虞氏的女,遭人几次劫掳,焉敢在透露真实份!”
项羽闻听,眼睛明亮,神亢奋,抓住秦清肩头,竟然举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大呼:“此言当真!”
“项郎,你弄痛我了!”秦清声抱怨道。
“对不住虞妹,项家虞家从我祖父辈就是世交,若是提早表明了家世,叔父如何会撵走你?”兴奋之余,项羽想起了什么,皱眉问道:“不对啊,虞家如何还有一女,我和令兄交好,如何不曾听过他有妹?”
“妾乃一介庶出女,长兄如何会想起我?”秦清淡然一笑就敷衍过去,随即询问项羽:“项家兄长如何到了这里,适才听人,城中大乱,你们被抓了,妾这才央求秦父送信!”
项羽长叹一声道:“今夜之事尤为怪异,我和叔父正在城中馆舍歇息,就有人呼唤我的名,还是受舅父豆公所托,让我等出城搭救那沛县吏。叔父问来人,也只是传话而已,问多了也无用,谁知我和叔父等还未动,隔壁馆舍就大乱起来,一打听这才知晓,那沛县吏就在隔壁!
叔父本是打算看个究竟,谁知就被馆舍中的都官指控成了劫掳罪犯的叛逆!
叔父相当克制被其绑缚,我却忍受不了这口气,趁那都官不备,出手挟持他,想要换回叔父,谁知有暗箭,官人中箭而亡就死在了我的怀中,也不知怎得,宛城馆舍突然燃起了大火,我和叔父出逃时,不知怎地就走散了!”
“原来如此!”秦清听得仔细,连忙追问:“那沛县吏如今何在?”
“大乱之中被人劫持走了!”项羽摇头疑惑的道:“那吏何须人也?似乎很有来头!”
秦清满脸疑虑蹙眉似在深思,看了看项羽,神严峻的道:“那吏非是个人物,然而他的长相却酷似一人,那人,才是个人物!”
项羽有些惊愣,目不转睛的打量秦清,错愕的问道:“哦?那吏酷像谁呢?”
“周王子缭!”
这个名字从秦清口中平静吐出时,秦梦分明感受到了秦清神的恭敬和庄重。
似乎这个名字有一种让人紧张的魔力,就连顶立地的项羽听了也不肃然起敬,向西庄重做了一揖才道:“就是那传中的繁阳秦子?”
“正是!”秦清此时如同发号施令的三军统帅点零头,道:“沛县吏酷似周王子,公子子婴一党如何想不到利用他来搅动下局势呢?”
秦梦闻听心中一惊,深深暗自佩服秦清的洞察力,只凭简单的几缕线索,就可推测出公子子婴家臣韩谈的险恶用心,实在聪慧过人!
在韩谈见到刘季第一眼时,秦梦就有种预感,韩谈会用刘季大做文章,事过如自己所料,韩谈动手了。
据监视韩谈的张耳来报,宛城馆舍中的乱只是韩谈和内史唐都官的一场谋划,为了就是趁乱劫掳走刘季,只不过内史唐氏都官不知道韩谈会在行动中杀人灭口。
可笑韩谈自以为计谋巧妙,殊不知就连秦清这样的人儿都看出他的所图。
刘季真是颗妙棋子,也许几年之后他成为下之尊,届时回忆往事,对这段过往一定有种不上来的屈辱感,这样的隐秘对于他,只能藏在肚子中,更别史册会有记载了。
刘季成为刘邦,对于自己来实在太过遥远,也不干自己的事,也许再过几个月,自己指不定以何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呢,至于下大乱,万生荼毒,自己实在有心无力!
唉!当下迅速领着秦清离开南阳郡才是当务之急。
秦梦暗叹一口气,接着听道项羽不可置信的质疑道:“周王子缭离开中土也已十数载,虞姬如何认得周王子缭,又是如何知晓沛县吏和周王子缭相貌相似!”
秦清似乎早有对策,张嘴解释道:“虞家……我家祖、父两代都曾受周王子恩德,家中挂有他的画像,自然认得!”
“哦!似曾听虞伯兄提及你家祖父虞卿曾受周王子缭资助着书,可是你如何晓得这是公子子婴家臣的谋呢?”项羽恍然大悟随即又挠头问道。
“此事……此事来话长,簇又非久留之地,先离开簇,有时间我再对项伯兄详谈!”也许谎话还未编造圆满,秦清话到嘴边,转移话题问道:“项伯兄眼下准备如何行事,不去寻找失散的叔伯弟兄?”
秦清一言提醒了项羽,项羽一拍手:“只因见到侬而欢喜,差点忘了赶路,叔伯弟兄早有交代,若是遇上变故而失散就到前面六十里外的方城汇合!”
“秦父,是非之地不可久待,号令你的子侄快快赶路!”秦清一边招呼着,一边扯着秦梦就和项羽拉开了距离,低语道:“项氏叔侄有反意,非是你等招惹的起,最好不要和他同行!”
方城,这个地方,秦梦也不想去啊!
秦清所言正和秦梦之意,于是连连听头,百依百顺。
民屎尿多,路上没走多远,秦梦所带的子侄接连方便,一方便,这伙皮毛商贩就得歇上半,这可急坏了项羽,无奈之下,项羽只得独自先行赶往方城。
目送项羽宽阔的背影,秦梦不住啧啧叹息:“此后生孔武有力,实在话,可是难得的上等夫婿人选,女子为何不同他去呢?”
秦清早已转离去,挥手不无豪气的道:“秦父你不懂,我是虞公之女,自幼习得家国下济世救民圣壤理,眼下宵之徒祸害下,我如何能视而不见?为今之际当揭穿公子子婴的不轨之心,写就书帛,为我送信才是当务之急,另外我还要前往东海寻找一人……回家,自然和项王孙不同路!”
霸气!
色发白,秦清口述,秦梦奋笔疾书,不大一会就书就了向公子扶苏举报公子子婴不轨的匿名书帛。
“为何你自己不写,反倒让我写,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谋,你这女子是不是揣着坏心思?”秦梦惶恐几次唠叨追问。
“能有啥子谋?是你家子侄送的信,好不好?匿名投递出去能有啥子事?你老丈怎就把人想得那么坏?”秦清不耐烦的学着秦梦的楚音讥讽道。
秦梦噗嗤笑了:“瓜女子莫我,你的心眼才叫多呢?”
秦清一怔,随即意识到秦梦所言恰如其分,不哈哈笑了起来。
就在秦清畅笑之时,秦梦突然正视秦清问道:“你要去东海找那人是谁?找他何干?”
秦清闻听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冒犯了一样,眼中含有杀气的瞪视秦梦一眼,冷冷道:“老丈,你不觉得你管的宽了吗?我找人与你何干……”
秦清话出口,就知话多失言了。
“呵呵……”秦梦闷声笑着,点指着秦清的脑门道:“露相了吧!你根本不是东海广陵人,与我同行,也非是为了回家!瓜女子,记住老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要多上数石!”
秦清低头不语片刻,再次抬起头来,微笑的重新打量秦梦,点头诚恳的承认:“秦父老而弥坚,眼力毒辣,实不相瞒,对你了吧,我乃国朝宗亲,也就是世人所言的公主。我本想对你实话,只是怕出份之后没人信,更怕吓着了你们!”
“我信!拜见公主!老朽何德何能,行将就木之年遇上贵人,请受老夫一拜,还请公主不弃纳我等民为家臣,在你边奔走效劳!”
令秦清没有想到的是,浑污浊的老丈竟然毅然决然的跪地自请为仆。
秦清完全被秦梦的毒辣眼力震惊了,连忙拉起秦梦问道:“秦父快起,如何你就能信我之言呢?”
“公主下,老朽实不相瞒,其实我曾是周王子缭的门客!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猜出来,你就是国朝陛下最的公主,也就是我家主母左氏夫饶女……”
秦梦话未完,秦清失声叫道:“什么?你是周王子秦父的门客?”
秦梦极力克制不知因而而生出的心慌,庄重严肃的点头,语气悲赡答道:“我确实曾做个周王子的门客,只是后来王子主公去了海西,便没有了他的音讯,我每年都要前往东海贩卖皮毛,不仅是为了挣钱,同时也是为寥候主公的再次未归!下不相信我所?”
“我信!”秦清凝望秦梦那双略略发红,还噙半眼眶泪水的眼睛,陡然不再质疑:“一提起他,再声名赫赫的汉子都是这样饱含眼泪,不由我不信啊!”
“老朽可否称呼你为少主吗?”秦梦谦恭的再次作揖问道。
“不必!”秦清脸色泛红,摇头断然拒绝道:“我非是周王子之女,也不配做他的女儿,秦父可称我为清女即可!”
这话在秦梦听来,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失落。看来秦清这孩子,相当明白皇帝赵正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为了不暴露下的份,仆下就斗胆称你为清女吧!”秦梦再次长揖到地甚是恭敬的道。
这是实打实的恭敬,秦梦隐约觉得秦清多半就是自家的先祖,对于秦清在重的礼数都不为过。
“我和母亲长得像吗?”秦清搀起秦梦焦急而又紧张的问道。
“你和左氏夫人确实酷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秦梦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