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真臭不要脸。”
叶逸脸上笑容尽收,是真的很不耻王不二的行为。
你一个连举人都考不上的老秀才,既为人师表,就应好好的育人子弟,而不是整天净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美名,不务正业。
“你……你在说什么?”王不二愣神后,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在说,先生您真臭不要脸。”
叶逸想着反正都欠了一屁股债,多得罪一个王不二也没什么大不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死猪不怕开水烫。
“气……气煞老夫了,叶逸,你在我门下进学,不尊师重道也就算了,还趁进学时期窃我铭文,广为宣传,此等下作行为真是有辱斯文。”
王不二一不做二不休,他算是豁出去了。
叶逸横瞥了王不二一眼,平静地道:“行了先生,这没外人,你想鸠占鹊巢,据为己有的行为不会传出去给第三个人知道。”
“但你要是再无理取闹,强取豪夺,到头来颜面扫地,晚节不保就要悔恨终生了。”
“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你真是岂有此理,看来对付你这种泼皮流`氓得官府来惩治了。”王不二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一股脑的咬定这首铭文是他所作。
叶逸懒得理他,挥了挥手说道:“先生既然咬定《陋室铭》是你所作,那就请便吧!”
“你莫要后悔。”王不二瞪眼威胁,“我可告诉你,我外甥在苏州府衙当捕快……”
“先生莫非串通官府,要置我于死地,窃我《陋室铭》?如此行径,你良心何安?”叶逸撇嘴道。
“那是老夫所作。”
“好吧!狡辩无用,先生请自便。”叶逸懒得口舌,提着王不二给的两串腊肉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腊肉很香,谢谢先生好意,学生感感激不尽。”
“你……”王不二气的一甩衣袖,大步离开叶逸家里。
叶逸可不管王不二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击,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王不二离开后回到私塾,阴沉恼怒的样子被鲁云嵩看在眼里,鲁问:“先生这是何故,因何情绪变得如此暴躁不安?”
“气煞老夫,气煞老夫了。”王不二在私塾讲堂上,背负双手,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
众人停止了看书,齐齐看向王不二,李继成关心地问:“先生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如此动怒?”
“老夫……老夫……一言难尽啊!嗨!气煞老夫了。”王不二欲言又止的神态更引人瞩目。
“先生请勿动气,先喝杯茶缓缓。”私塾上二十几名有男有女的学生围着王不二。
王不二喝了口茶,沉默了半晌然后咬牙切齿道:“小人,真是小人,有辱斯文,简直是斯文败类。想不到这叶逸竟是如此文贼,窃我铭文,辱我人品,我怎会教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啊?这是怎么回事?”
鲁故作震惊,莫非叶逸的《陋室铭》是王先生所作?如若真是如此……嘿嘿!看你这次怎么出糗。
王不二沉声说道:“平时我待叶逸不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吧?我……我恨啊!我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文贼来。”
“先生不急,慢慢说,慢慢说。”鲁云嵩轻轻的拍着王不二,王不二缓了口气后,道:
“叶逸这畜生不地道,前些日子我看他脸色不好,带他回寒舍小憩。”
“不曾想这小子竟……竟然窃我铭文,要不是今日继成与云嵩你们告知,我还不知几年前的铭文竟然被这畜生给李桃代疆,据为己有了。”
王不二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众人,确定众人都不相信叶逸这十六七岁的人能写出如此托物言志的铭文后,他心里就更淡定了。
加上他的一系列后手,这铭文,他要定了。
鲁云嵩夸张的叫道:“真的吗?他如此行径,简直与畜生无疑,我羞与他为伍啊!”
“是啊!这叶逸如此不识好歹,竟想占先生的铭文为己有,文贼行为。”
“我也不曾想叶逸竟如此下作,人品如此低劣,是我眼瞎了,我李继成与他叶逸割袍断义,再无同窗情谊,我羞与他为伍。”李继成表现的很愤慨。
王不二为了证明这铭文是他所写,带着众人回到他的住所。
众人看去,墙壁上确实挂着一幅画,这幅画上面的字正是《陋室铭》整篇铭文,并且是经由雕刻大师精工雕撰而成的字体。
“叶逸竟如此下作。”
“真是令人恶心啊!文贼。”
“文贼叶逸。”
“可耻至极。”
“我羞与叶逸这文贼为伍。”
“同窗苦读的旧友,竟如此肮脏龌蹉。”
“奕欢,幸好你没有接受这叶逸,太恶心了。”鲁云嵩开始去苏奕欢面前加油添醋。
苏奕欢横瞥了鲁云嵩一眼,没有说话。
苏奕欢的陪读丫鬟嘟囔着小嘴说道:“我们小姐接不接受叶逸与你无关,再者叶逸什么身份啊!我们小姐慧眼如炬,早就看穿这叶逸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香。”苏奕欢秀眉微皱,不悦的扫了丫鬟林香一眼。
丫鬟林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鲁云嵩看苏奕欢不理会,只能讪讪的笑了笑,转尔看向王不二,“那先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哎!不管如何,他叶逸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曾在我门下进学,传扬出我王不二门下竟有如此文贼,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王不二无奈道。
“先生此言差矣,这铭文是你所著,你若任由叶文贼到处宣扬,岂不成全他的美名,久而久之先生的《陋室铭》可就要易主了。”鲁云嵩着急道。
“云嵩此言有理,我看先生还是报官吧!请县太爷给您做主。不能任由这种人坏了文坛风气。”李继成道。
“大家都同意我去报官吗?”王不二问。
“同意,先生证据齐全,这叶逸百口莫辩……”
“先生,这铭文是你何时所作?”苏奕欢娉婷袅娜的身段,步履款款的走到木画前,纤细玉指摸了一下,上面还有雕刻残留的木屑。
“南楚靖安八年,两年前所写,怎么?不妥?”王不二看向苏奕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