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用作为老朱边的使唤人,还曾经来过郑家庄园传旨,就连成里的郑府也是常客。
没少跑腿给郑长生传话,对于他,正家人是不陌生的。
可是这个时候前来传旨,就有点让人纳闷了。
这皇上也真是的,要下圣旨你也白天来啊,尤其是这种敕封的圣旨。
幸亏家里准备的有香案之类的必备之物,自从儿子当了官以后,尤其是跟老朱有这层关系,李秀英就在家里常备下接圣旨所应用之物。
周广义和马三宝都傻眼了,郑家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接到皇上到敕封圣旨。
不过听传旨人念的内容可是让他们心里震撼坏了。
感人家儿子牛bī)的一踏糊涂啊,是什么锦衣卫的指挥使,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官职,不过可以想象一下,能够救下皇帝的命,那肯定是皇上的边人啊。
要不然的话寻常人,也不可能接近皇上的。
误打误撞的来人家里求医问药,还做了人家的仆役,没想到竟然攀上了一个如此的高枝。
不过看夫人的年纪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她的儿子也不会年纪多大了。
顶多也就十几岁而已,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都混到皇上边听用了,那后是前途无量啊。
皇上对李秀英敕封的是三品诰命夫人,这让李秀英欣喜若狂。
这一切都是儿子的功劳啊,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她是欣慰的。
小七初闻也是开心的,不过她的思维就要敏捷多了,对朝廷的事她通过朱小四和郑长生了解的也很透彻了。
深夜敕封,这本来就不合常规,现在又要夫人穿戴一新,赶赴皇城见驾。
要知道,皇城可是天子居所啊。
寻常百姓别说进去了,就是靠近都不行。
皇城外三丈之地,乃区。
不着官服者靠近,又无官之人陪同者,皇城守卫当即可以杀之,连理都给你不讲。死了也是白死。
谁叫你不长眼来着,皇城那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吗?
封建时代重男轻女,一般为官者皆为男,除了武朝有女官之外别的朝代根本想都不要想,一个女子为官是不可能的。
那么女子想要进入皇城的话,要么你是后宫妃嫔,要么你就是有诰命之人。
义父要在皇城召见夫人李秀英,要是不加封一个诰命,是根本就进不去皇城的,况且皇帝召见平民这根本就不合规矩礼仪的。
说起来诰命也是有品级之分的,这通常况下都是皇上加封有功之臣子或者皇上看中之人的妻子和女眷的。
古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员称诰,六品至九品称敕。
明清时期形成了非常完备的诰封制度,一至五品官员授以诰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从夫品级,故世有“诰命夫人“之说。
诰命夫人跟其家人在朝的官职有关,是根据臣子的品级来定的,郑长生是三品侍郎衔,那给其母亲李秀英一个三品诰命是理之中的事。
说起来诰命夫人,在明清之际,五品以上的官员,如果功绩超群都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封赠命令。
而六品以下的官员所得到的则被称为敕命。
《清会典》中载,诰命针对官员本的叫诰授;针对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及妻时,存者叫诰封,殁者叫诰赠。
少爷救了皇上的命,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所以对于加封李秀英为三品诰命夫人,小七并不感到什么意外的。
可是为什么要深夜加封,又深夜召见呢?门外的马车都准备好了。
这么着急,而且丝毫不提少爷的事,这就让人不免心慌慌了。
有人刺杀皇上,少爷救了皇上,皇上是没事了,可是少爷是否安好?
小七心里慌张起来,她偷眼观看王德用,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王德用面无表,很是严肃,他是万全的遵照皇上的吩咐,只要把人接来就好,不要多嘴多舌的乱说话。
李秀英没有小气的那般思维,她万全的被这个三品诰命夫人给砸蒙圈了。
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祖菩萨啊,我儿当初的戏言成真了。
她心中激动的一批,擦了一把幸福的眼泪。
当年儿子幼年时,看话本中有提及诰命夫人一事,就拿给自己看,还信誓旦旦的扯着小音说,要给自己也挣回来一个诰命夫人。
儿子天真的话语,她当时是没有当回事的。
只不过还是开心的,犹记得当时她就一把搂过儿子,亲了又亲还笑言道:“好,我儿真是好样的,娘亲就等着这一天了。”
儿子使劲的点点头,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这一个当年的戏谑之言,没有想到会有一天真的实现了。
怎么能令她不激动?
在小七的服侍下穿戴一新,诰命夫人的冠服还真是够麻烦的。
命妇的服饰有冠、衫、霞帔、坠子、褙子组成,小七手忙脚乱的帮妇人穿戴好,微微笑着:“夫人,穿上这一冠服还真是光彩照人,要是少爷看到了,肯定欣喜。”
女人对于这类的夸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李秀英很开心能够得到小七的夸赞。
不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臭美了一下:“这孩子,净糊弄我,都老了,鬓角都有白发和鱼尾纹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瞧你那水葱一样白嫩的肌肤,都能掐出水来。”
小七好像心不在焉似的,笑的有点不自然。
不过,这并未引起李秀英的注意。
王德用看着从内室走出来欢天喜地的李秀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的这个诰命夫人,是你儿子用命换来的,如果要是知道的话你还能高兴的出来?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确的,就在王德用脸上露出一丝表变化的时候,被小七捕捉了个结实。
少爷一定是出事了,王德用的表已经把他的内心里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的沥沥细雨,咬了咬嘴唇:“等一等,王公公,待本公主换上礼服,我也要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