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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消息真假(上)

    裴矩年纪大了,现在太原又处于冬月,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会将一些急需要处理的政务折子带回府邸批阅,然后隔天上陈昭王。

    不仅是裴矩,郑善愿等上了年纪的几位尚书,姜承枭都特别批准他们可以将各部政务带回去处理。

    回府吃了晚膳,裴矩便直接待在书房处理政务,裴宁谙最近自然是跟着裴矩一起处理政务。

    一般而言,裴矩会先让他看一遍,然后命他自己在纸张上写下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待他看完之后再给裴宁谙自己的看法,便以教导。

    烛火轻漫,夜已渐深,案几上的奏折却丝毫未减。攫欝攫欝

    六部之中,政务最沉重的当属户部和吏部,随后是兵部和刑部,再次是工部和礼部。

    不过由于姜承枭弄出来一个‘科举’,礼部作为教化的司衙,渐渐也就开始忙碌起来。

    “祖父,这是孙儿的看法,请您过目。”裴宁谙小心翼翼的奉上奏折和自己书写建议的纸张。

    “唔。”

    裴矩放下手中朱笔,移动烛台,借着火光看着裴宁谙写的东西。

    须臾之后,裴矩点评道:“你写的还是过于浅薄了,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似五原郡那般偏远的郡县,岂能以常理来看待。当地的百姓深受草原部族袭害,家家户户都以性命财帛为第一要务,岂会答应老老实实开垦荒地呢。”

    “纵使我朝对外战争从无败绩,但是当地的环境也不宜大规模开垦。再者,王上一直是鼓励五原郡的百姓畜养牲畜。用王上的话来说就是因地制宜,你写的过于想当然了。”

    放下奏折,裴矩批评了他两句,旋即道:“接着看吧。”

    “是。”

    裴宁谙点头,又取下一封奏折开始观看。

    对于祖父的教诲,他已经习惯,相比较过往祖父对他的失望,现在裴宁谙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眼睛看着奏折,裴宁谙的心思却不在奏折上,他心里一直记着今天桑楼和他说的事情。巘戅笔趣阁巘戅

    每每想到桑楼,裴宁谙就觉得自己很憋屈。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他已经替对方做了太多的事情,就算现在停手他也脱不开身了。

    这么想着,他开始有意识的寻找和‘辽东’有关的奏折。由于裴矩和他相隔几步距离,裴宁谙大着胆子在奏折中寻找。

    裴矩的一双眼眸藏于火烛之外,偶尔眼皮轻抬,将裴宁谙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昭王宫。

    姜承枭走在廊下,身后跟着南霁云。

    “主上,那边已经发现了许国细作在太原的暗桩,消息也送出去了。”

    “那个桑楼去找裴宁谙了吧。”

    “是的,他是先出城找的暗桩鹰奴,之后再去的裴府。”

    姜承枭笑道:“倒是小心谨慎,看样子这个马徵的身份还不低。对了,洛阳那边弄清楚马徵的身份了吗?”

    “清楚了,此人的兄长名为马镛,乃是宇文智及的幕僚。”

    “如此说来,这个细作倒是宇文智及的了。”姜承枭目光闪烁。

    他倒是没有想到,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宇文智及也玩起了间谍战,看样子自己该收起小觑的心思了。

    “通知洛阳那边,让他们随时准备好等待消息。”

    “是,主上。”

    便在此时,麦从德迎面走了过来。

    “王上,独孤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好,去青芜宫吧。”

    青芜宫,即是独孤伽罗所在的寝宫。这段日子姜承枭倒是对独孤伽罗有了些许印象,是故今夜打算在青芜宫休息。

    片刻后,姜承枭抵达青芜宫,独孤伽罗俏生生的将他迎了进去。

    这是昭王第一次临幸她,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心中的喜悦大过紧张,若是能抓住机会固宠,这宫中才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现在的姜承枭也没有时间和女子培养感情了,该推就推了。况且,他也没有多少感情向别的女人分散。

    当夜,姜承枭享受到了独孤伽罗尽心尽力的服侍。此女虽然初经人事,但是极为迎合姜承枭,床榻功夫略显青涩,不过有些潜力,稍加培养想来应该会不错。

    完事之后,一双男女在床榻上相拥而眠,侍女们红着脸在其下身清理二人留下的痕迹。

    “疼吗?”姜承枭闲着无事,一边享受着手中的柔软,一边随意问道。

    独孤伽罗轻轻摇头,靠在他胸前。

    “王上怜惜,臣妾不疼。”&#21434&#21437&#32&#31508&#36259&#38401&#32&#102&#108&#121&#110&#99&#111&#111&#108&#46&#99&#111&#109&#32&#21434&#21437

    “真的?”姜承枭不怀好意的‘欺负’了她一下。

    独孤伽罗立马轻蹙眉头,低声求饶:“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不要勉强自己。”姜承枭拍着她的香肩,“在孤面前,要说实话。”

    “嗯,臣妾记住了。”独孤伽罗轻声道。

    姜承枭道:“你父亲在刑部做的不错,兢兢业业,孤甚为高兴。”

    “能得王上嘉许,父亲想来应是极为高兴的。”她笑着说。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昭王的剑眉,独孤伽罗不由得大着胆子轻手摸了一下姜承枭眉毛。

    “怎么了?”

    “没...臣妾就是觉着王上...”

    “觉着什么?”

    “没什么。”她红着脸,埋在他胸膛之中。

    “不说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姜承枭再次‘欺负’了她一下。

    独孤伽罗嘤咛一声,抬起布满红晕的俏脸。

    “觉着王上好生英俊。”

    这话,她并没有恭维。

    姜承枭本就长得英俊,且年纪轻轻便是统率北晋数万黎民的王,种种光环加持之下,独孤伽罗自然是觉得姜承枭英俊。

    姜承枭稍显愕然,这么多年了,他虽然知道自己颜值很高,但是无论是长孙清漪和尉迟炽繁都没有当面说过他长得英俊。

    想来,应该是他们老夫老妻的关系,也不在乎这些了。

    不过,独孤伽罗这个年纪的小娘,天真的说这些话,应是怀春的时候吧。

    攫欝攫欝。“你入宫这么久,孤都没有来看过你,心里有没有觉得委屈?”姜承枭问道。

    内室黑漆漆的,墙角的烛架,侍女熄灭了烛火,仅剩下一盏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俩人在床榻上聊天,别有一番情趣。

    “臣妾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哦,为什么?”

    独孤伽罗道:“进宫的时候,臣妾常常听父亲提起王上的事情,言语之中多有感慨。好奇之下,臣妾就悄悄打听了王上,臣妾觉得,王上之英姿,较之秦皇汉武也不遑多让,岂会留念后宫。若能得王上垂幸,臣妾已是满足,哪敢有他念。”

    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