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点点头,对于这架投石机的效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日已西斜,正是观赏东阳县第十景致——栈桥余晖的最佳时刻。
三人来到九曲湾栈桥之上,欣赏着日落之前最后的美景,十分的惬意。
李爽显得有些疲累,扭了扭腰,道:“今日可是真累啊,晚上要好好休息才可以。”
陈正瞥李爽一眼,道:“说的好像李兄干了许多活儿似的,明明是我劳心费神的做了一架投石机,怎么还成了你累了?”
李爽嘿嘿一笑,道:“陈兄此话差矣,人跟人不一样嘛,你的体力胜于在下,这是众所周知的,所谓能者多劳,就是这个道理。”
“你的歪理还真是多。”陈正很是无语。
萧赞站在两人身边,打哈哈道:“李兄的身体确实不行啊,你要跟我和陈兄学习,多多锻炼身体,这关键时刻体力跟不上,可是很要命的。”
萧赞的话,李爽可不敢不听,赶紧应道:“萧兄说得对,从明天开始,我便锻炼身体,把身子炼得棒棒哒,绝不能在关键时刻,拖累萧兄和陈兄。”
萧赞点点头,道:“这才像话嘛。陈兄,也别在和李兄计较了。”
陈正摆了摆手,道:“我怎会跟李兄计较,只是你俩以后要消失之前,跟我说一声,要不然,万一出点儿事,我也不好交代啊。”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于奇正在暗中保护我们呢。”萧赞宽慰道。
不过,萧赞这句安慰陈正的话,却让陈正感觉不太舒服,难道你们有人暗中保护,就可以离开的时候,不告诉我吗?
难道听不出来,我说话的重点吗?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在这时,书吏吕德胜跑了过来。
“刚才去船坞,姚鑫说你们在栈桥这边,可算是找着你们了。”吕德胜说道。
陈正问道:“怎么了?”
“征调民夫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明天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到位。”吕德胜回答道。
这一次轮到陈正吃惊了,他的印象中,征调民夫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这书吏竟然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怎么会这么顺利?”陈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吕德胜微微一笑,道:“在下就跟他们说,这次征调是替红松木工坊的陈师傅做事,没想到,大家伙儿的积极性非常高,报名现场一度是人山人海。”
陈正讪讪的笑了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吕德胜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没有丝毫夸张,现场维持秩序的衙役一度不够用了。”
陈正也不管吕德胜说的是真是假了,平时这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不过和他一同去了趟京都之后,陈正便发现,此人做事圆滑,非常玲珑。
“那就有劳吕书吏明天将征调的民夫带到这里来,开始做工,毕竟时不我待啊!”陈正嘱咐道。
吕德胜点点头,道:“放心吧,陈师傅。有你带着我们大家伙儿一起干,什么样地困难过不去啊?”
陈正听了这话,往旁边萧赞处瞥了一眼,道:“咱们就是出出力,主要还是听萧兄的组织调度。”
萧赞刚才其实听了吕德胜的话,是有些不乐意的,不过陈正的话,就有些让他不好意思了。
萧赞自己心里清楚,他哪里会组织调度啊,若是让他来想办法,他肯定是带着东阳县的百姓,和杀上来的海匪火拼啊!
可萧赞又知道,那些城里、乡下没受过训练的百姓,怎么可能是那些凶神恶煞的海匪的对手呢?
所以,这事可不能指望他。
幸亏有陈正在身边,帮着萧赞出谋划策,这才让他感觉有些脸面。
就算是李爽出的那个坚壁清野,也比萧赞硬拼的主意强啊。
于是,萧赞看上去很是大度地大手一挥,道:“此事陈兄乃是头功,本公子不是那抢功之人,各自安心,做好事情便是。”
吕德胜是知道萧赞太子身份的,萧赞的这番话,不仅是说给陈正听得,也是说给他听得。
萧赞的意思很明白了,只要做好了这件事,几天之后,将来犯的海匪击退,那么到时候论功行赏,而且太子不抢功。
吕德胜躬身拜谢,道:“那在下便替那些被征调的民夫谢过萧公子了。”
“嗯,你若是没事,就先回吧。”萧赞点头道。
等吕德胜离开之后,夕阳也落到了山后,这天可就要黑了。
“二位,咱们回吧,要是天黑了,夜路可不好走。”陈正道。
于是三人打道回城,依次分别,回到了自己家中。
陈正自从中午在衙署吃了聚全德酒楼送去的外卖之后,一直没有吃饭,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推门而入,陈正便朝屋子里喊道:“娘子,我回来了,家里还有饭吗?我饿了。”
然而,屋子里却没有回应,陈正抬头一看,只见屋子里一片漆黑,并未掌灯。
陈正眉头一皱,难道娘子学会节约了?可他们家并不缺钱啊,那几个灯油钱,还是出得起的。
而且以前陈正晚归的时候,屋里都是点着灯,等他回来的。
陈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娘子生病了,身体疲乏,懒得点灯?
想了想,陈正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昨天晚上两人进行夫妻间亲密运动的时候,他娘子还生龙活虎,好好的身体,不可能说病就病了。
一边想着,一边走,很快便来到屋门口。
陈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屋里的动静,结果半天也没听见有什么异常。
于是,陈正推门而入,进去一看便知。
今晚有几片云彩遮住了月亮,没有月光,屋里一片漆黑。
陈正摸索着来到油灯所在桌案上,将等点亮,整个屋子便有了光明。
转回头看向床铺,然而令陈正失望的是,岳小蓉并未躺在床上。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岳小蓉没有生病。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陈正在桌案上看到了一封信。
将信封拆开,陈正在灯下仔细,等看完了信之后,陈正才明白过来了一件事。
娘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