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对西夏的惩戒计划确定。
至于官衔是新设立的,就叫总督军务,总督永兴军,河东,鄜延等九路军务……
大宋在陕西共七路。
永兴军路,鄜延路,环庆路,邠宁路,秦凤路,泾原路,剩下还有一个熙河路,再加上河东路,和新设立的宣大路,总共九个路全部归种师道统辖。下面四个宣抚使,宣大路宣抚使杨宗闵,河东路宣抚使折可求,陕西五路宣抚使姚古,陇右宣抚使辛兴宗,后者实际上就统辖秦凤路和熙河路这两个路。
各路还有经略使。
原本这些经略使基本上都是文官担任的,但王跃瓜分地盘后,这些经略使由宣抚使推荐或自兼。
他们当然不会再用文官来恶心自己了。
这时候都是武将。
而永兴军路没有经略使,毕竟那里也不是前线,以京兆府为核心的永兴军路实际上是各军总后勤基地,不过因为辖区问题,这时候实际上主要供应陕西五路。
陇右的辛兴宗主要是自己解决。
他那里有丝绸之路的贸易,而且还可以敲诈四川,子过的还是很愉快的,别的不说每年光往四川卖马就能捞一大笔,但他那里实力弱,而且连尚方宝剑都没有,所以在对王跃的巴结上也最不遗余力,毕竟辛兴宗兄弟也算是童太师门下。
和中山王是一家人!
至于河东路,宣大路,这两处地军需供应是河东路负责。
折杨两家一体。
杨宗闵在宣大虽然看似穷得让人落泪,但实际上一样很快活,一则是通往草原的贸易线,二则他那里同样也是马场。现在王跃那里反而牧场数量持续减少,毕竟他那里开荒规模越来越大,所以手中战马来源也逐渐转向了宣大和平州路。包括河北,河南等地马匹,也是从宣大购买,也不光是马匹,还有耕牛也一样,蒙古牛只是不适合水田,旱田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就是王跃的藩镇化。
但凡对朝廷不太忠心的,这时候都过上了做军阀的好子。
至少也是半军阀。
但对朝廷忠心的种师道,反而至今没有自己的地盘,这次让他去陕西当统帅,能不能从别人手中抢一块地盘就看他自己了。
他抢不出就只能被别人把部下都拉拢过去。
然后种家彻底退场。
倒是做个富家翁还是可以,毕竟种家在京兆有大量土地,从他曾祖种放开始,就在京兆府做大地主,这个富家翁是没问题的,姚古等人对他还是要保持尊重的。
六十多了!
也该回家养老了!
这样就把种师道清出河北。
至于他部下七万大军当然不能全都带去,他带走四万就行,剩下三万调往淮北,对面还有太上皇的号称五十万大军呢!虽然这个数字纯属吹牛而已,但二十万的确有,因为王跃的倒行逆施,尤其是衍圣公,秦桧这些人四处巡回控诉,导致江南士绅同样齐心协力起来。
话说王跃的一系列恶行,对于江南士绅的冲击比北方更大。
毕竟这里的地主更快乐。
北方的地主至少离着皇帝近,有什么搜刮立刻就摊上了,但江南士绅天高皇帝远,只要哄好了地方官,那是真的为所为啊,无非一年那六百万石,另外还有几百万商税,只要交上了就完全不用在乎别的了。
这要是王跃真把魔爪伸向江南,大家可就全都倒霉了。
话说养不活小孩生下来溺死的传统,就是从大宋朝的江南开始的,这要是那些贫民等来了王跃……
不敢想啊!
既然这样当然要全力支持大画家。
哪怕大画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还因为花石纲搞得浙江大乱,但至少他是尊重士绅的啊!
就这样他们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支持着大画家迅速扩军至二十万,不过代价是地方势力抬头,比如说广西士绅已经借着大画家将驻防广西的系将兵调走,以防备交趾为理由组建民团。四川因为地方太远,大画家实在保护不到,同样也由四川宣抚使冯澥出头,在四川各路都开始组建地方军。
左右他们都有人有钱。
过去只是朝廷有很多限制,但现在大画家得哄着地方士绅,只要不太过分他都得忍了。
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江南再次开始出现造反的。
“钟相,他也是你们的人?”
王跃饶有兴趣地说道。
在他面前的是花花,开封公社方总监是来汇报工作的,顺便给他送钱,因为王跃和河北士绅的剑拔弩张,之前史进还率军进攻阜城,但因为阜城人民的齐心协力顽强抵抗,常胜军最终选择撤军,准备集结更大规模兵力继续进攻。但这个消息却让河北士绅精神大振,仿佛看到了战胜王跃的希望,所以各地官员都在士绅支撑下组建自己的军队。
朝廷已经完全被无视了。
甚至官家下旨给大名府逮捕刘豫,都被大名府的官员们无视……
就是直接无视。
圣旨送去了没有任何回音,龙图阁直学士,知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兼大名府路安抚使高世由既不抓人也不说为何不抓人,反而在大名府士绅支持下,开始编练那些隶属北京留守的军。赵桓自己也知道这是什么事,面对这种尴尬的况他也不可能强硬,所以只是一遍遍发圣旨,然后一遍遍石沉大海,但却始终也不派人直接去大名府抓捕。
皇帝陛下的心思也很不纯洁。
这种况下开封公社当然要表明立场,所以方总监亲自护送一百万贯来燕山劳军。
这是开封公社慰劳常胜军的。
当然,也带来大量关于江南的各种报。
“不是!”
花花摇了摇头。
“那他这个明教是怎么回事?”
王跃说道。
南宋初年的反贼们终于开始登场了。
武陵人钟相在家乡组织会社,会社成员皆无贵之分,每人交一些财物,然后成员遇到意外就用这些财物救助,公然声称等贵均贫富,随即引起地方士绅的警惕,然后报告给大画家,说他是明教余孽,大画家派兵镇压,钟相及一干党羽顽强抵抗击败官军,但面对更大规模的官军,很聪明地逃入洞庭湖。
目前还没有正式扯旗造反,只能说是地方上的盗匪流寇。
但这也是大画家南渡后,南宋境内第一次出现此类事件,这意味着大画家在江南已经需要面对造反的了。
“信明教的多了,而且各地又不是一家,连称呼都不一样,我们家顶多也就是在浙江,主要是浙江的山区,荆湖路那边关我们什么事!”
花花说道。
“你可不要骗我。”
王跃说道。
“他们那边原本就天高皇帝远,信这信那的多了,偶尔接触到明教然后自己回去改的乱七八糟,再用这个聚揽人心有何奇怪?”
花花说道。
“真不是你们干的?”
王跃说道。
“不是!”
花花坚决否认。
王跃姑且相信她,毕竟她这些年一直在开封,南方实际上是方七佛,就算真是她恐怕也不知道,当然,就算真是他们的人,那么与王跃也没有冲突,钟相的这东西只是一种很初级的均贫富思想,可以利用,但没有必要在意,因为这些人的境界和他相差太大。
相反他们在大画家背后点火,这种乐子还是值得欣赏一下的。
“钟相他们就算不是你们的人,也派个人去向他们宣传一下我这里搞的。”
王跃说道。
“你支持他们造反?”
花花小心翼翼地说道。
“胡说,我可是朝廷的大臣,怎么可能支持反贼,但是,如果他们不造反只是搞这种民间均贫富运动,我还是很欣赏的,毕竟我这个人就希望这个天下没有贫富贵之分,但是,不能搞什么胡神,我是神仙弟子,最容不得那些胡神来搞乱华夏。”
王跃说道。
花花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多多和茂德在门前出现,一副看见了救星的模样。
“去吧,你们姐妹去叙旧吧,晚上咱们再继续。”
王跃挥手说道。
花花赶紧转,紧接着就被多多和茂德一人一只胳膊拽着,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就往外拉……
“你们拉我去何处?”
花花疑惑地说道。
“当然是给我们报仇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被欺负成什么样子,那个恶妇仗着她武艺高强,天天折磨我们,可怜我们打又打不过她,如今你来就好了,咱们三个一起上,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茂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呃,这样不好吧?”
花花回头看了看依然装什么都没听见的中山王。
“不用管他,那恶妇虽然野蛮凶悍,倒也是个豪爽人,只要打过她就行,她自己说了,在咱们家女人里面,谁最能打就谁说了算。”
多多说道。
“她真那么能打?那我倒要跟她比试比试。”
花花立刻就来了精神,跃跃试地说道。
然后她们三个就那么走了,至于中山王当然装什么都没听见,这可是中山王内宅和睦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