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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笑问厕房何处

    田峻在邺城忙着布局时,许昌的曹操也不例外。

    郭嘉回到许昌之后,立即去拜见了曹操,对曹操说:“我们虽然与田其泰达成了和议,但这种和议是很靠不住的。一旦我们对袁术用兵,田峻必然出来搅局。”

    曹操道:“你是说,田狐狸会暗中支持袁术?”

    “是的。”郭嘉道

    “此话怎讲?”曹操诧异地问道:“他就不怕陷自己于不义?”

    “当然不会。”郭嘉道:“田峻自然是绝不会在明面上支持袁术的,但是,田峻若是想寻个理由来搅局,以此牵制我方兵力,还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此事确有可能。”曹操想了一下,问道:“那我军该如何应对?”

    郭嘉道:“我们须在与田峻相交的边界部署足够的兵力,除此之外,还得有反制的手段。”

    “反制的手般?”曹操笑道:“你是想说联合周边诸侯,共同对付田峻吧?”

    “正是如此。”郭嘉道:“田峻想用吕布、刘备、袁术牵制我们,我们也可联盟袁绍和刘备。”

    “刘备?”曹操眯起了双眼,想了一下道:“联盟袁绍,本将自然明白,田峻已是袁绍的死敌。但是刘备么?据本将所知,田峻乃是刘备的恩人,曾经多次相助刘备。刘备以前能做青州牧,能在青州顶着袁谭的进攻,都是依赖田峻的支持。若是联合刘备,刘备恐不会答应。”

    “无妨。”郭嘉道:“我看那刘备,逢人必说自己是汉室子弟,是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的玄孙。这种将自己汉室出身挂在嘴角的人,必不是甘愿久居人下之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便会忘了恩义。”

    “有点道理啊。”曹操笑道:“那刘大耳朵确实是这样的人。”

    郭嘉接着说道:“如今刘备被吕布夺了徐州,虽说吕布在辕门射戟救了刘备一命,但刘备对吕布,依旧恨意难消。主公何不乘机离间之?”

    “如何离间?”曹操道:“奉孝可有良策?”

    “此事易尔。”郭嘉道:“主公只需派人在徐州下邳城内散布谣言,再暗中联络一下陈登,刘备必主动前来投靠,主公再许刘备以官职,让其驻兵沛县。如此一来,纵然田峻与吕布联盟,有刘备在沛县挡着吕布,也对主公没有任何影响。田吕之盟,便变得毫无意义。”

    曹操闻言,大喜道:“此计甚合吾意!”

    ……

    徐州城中,吕布这段时间倒是顺心得很,虽说被曹操赶去了兖州,在又在陈宫的谋划下夺了徐州,妥妥的已是一方诸侯了,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

    此刻的吕布,正在接见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便是顾雍。

    与前世一样,顾维仍是蔡邕的学生。虽然蔡邕这一世没去江东避难,但蔡家与江东顾家乃是世交,所以,顾雍的父亲还是将顾雍送到辽东,拜认了蔡雍这个老师。

    顾雍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因其才华横溢,能言善辩,如今已经是田峻的骠骑将军府椽属,甚得田峻器重和信任。

    顾雍此次是受田峻指派,前来联络吕布的。

    不过,顾雍并不是直接来见吕布的,而是先见了陈宫,再去见吕布的。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田峻与吕布以前积怨颇深,顾雍担心吕布二话不说,便把自己给砍了!

    而陈宫,陈宫与蔡邕同朝为官,也算是旧识,先见了陈宫,至少可保得顾雍一条性命。

    果然,当顾雍说明自己代表田峻来见吕布之后,吕布勃然大怒道:“来人!推出去砍了!”

    陈宫见状,急忙劝谏道:“温侯且慢!”

    吕布怒气未消,大叫道:“本将平生最狠者,便是那只田狐狸,既是田狐狸所派之人,本将必杀之!”

    陈宫道:“将军如今身为一方诸侯,岂可如此意气用事?有道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将军又岂可坏了规矩!”

    吕布怒喝道:“规矩坏了又如何?吾欲斩使以示威!公台休要拦我!”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陈宫闻言,也怒了,大声说道:“温侯若想杀人,便连老杇一起杀掉好了!”

    吕布吃了一惊,没想到陈宫会如此护着这个年轻人,便冷声问道:“公台何故如此?”

    陈宫道:“将军可想过杀了此人的后果?”

    “后果?”吕布摇了摇头,冷哼一声道:“一介儒生而已,吾杀之,如屠一狗尔!”

    陈宫道:“将军所据徐州,乃是曹贼必取之地,若曹贼尽起大军来攻,将军何以为援?”

    吕布道:“曹贼吾自挡之,何需他人来援?!”

    陈宫道:“若彼时田峻兵出北海郡,挥师徐州琅琊,与曹贼夹击将军,将军亦能挡之否,诚如是,请取陈某之首!”

    这一下,吕布没得话说了。

    首先,吕布自然是不可能杀陈宫的。

    陈宫乃是吕布的谋主,不仅吕布要依赖陈宫的谋略,吕布还得考虑陈宫在吕布手下诸将中的影响,若杀了陈宫,必致吕布麾下将士寒心甚至背离。

    除此之外,吕布其实也并不笨,只因武力过人,而养成了“能动手就绝不动脑”的做事习惯而已。如今得陈宫提醒,吕布也就马上意识到了不妥,不仅是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于是,吕布沉默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笑声来得非常突兀,更兼吕布中气十足,气息悠长,乃至声震寰宇,历久不绝,震得梁上灰尘往下直掉。

    绝世猛将之威,竟至如斯!

    厅中诸将尽皆面面相觑,感到莫名其妙。

    这时,简雍夷然不惧地走上前来,施施然地,向吕布行了一礼道:“温侯必是看简某年轻,怕简某没有担当,而故意喊打喊杀,以试简某胆量尔。”

    吕布一怔,心中暗赞此人胆量不凡,不过,正好借此顺坡下驴,所以,吕布便赶紧大笑道:“正是正是,本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吓一吓你这田其泰派来的使者,以出我当年被他算计的一口气恶气。本以为你会被吓得尿裤子,没想到,你小子如此年轻,却还真有几份胆量啊。”

    简雍也笑道:“刚才本来是有点胀的,不过被温侯这一吓,就吓得尿不出来了,这不……温侯现在笑了,简某便又有点胀了,敢问……厕房何在?”

    吕布和众将闻言,尽被逗得放声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