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峻在草原上与柯比能大战时,管亥和成公英也在泰山郡与兖州牧刘岱展开了一场大战。
初平元年六月,兖州牧刘岱出兵三万,攻打盘踞在泰山“为祸甚烈”的青州黄巾。
由于田峻的介入,讨董的进程和青州黄巾的况都有了不少的改变。这场刘岱与青州黄巾之间的战争也提前了整整一年多。
而且,在原本的历史上,刘岱是在东平与百万青州黄巾作战时战死。
而在一世,刘岱却是战死在泰山郡!
此时,青州黄巾的实力远于原本的历史,又加上得到田峻在粮草方面的接济,所以,青州黄巾虽然“为祸甚烈”,却并没有像原本历史上一样横扫青州并侵入兖州腹地,而是将主力屯扎在青、徐、兖交界的泰山郡,开始有计划地经过东莱郡向辽东移民。
管亥才来得及让孙观和尹礼转走了两批,共三十万黄巾及黄巾家属,刘岱就带兵进入了泰山郡。
刘岱与黄巾军战于牟县。管亥在成公英、典韦、蒋钦以及乔装成黄巾的六千辽东骑兵的帮助下,将刘岱所部打得丢盔弃甲逃回济北国,刘岱死于军郑
不过,刘岱虽是死于军中,却不是死于与黄巾军交战,而是在逃亡的路上被神秘的“流矢”所伤。
刘岱莫名其妙死掉后,其所部军队被济北相鲍信“收留”。然后,东郡太守曹在陈宫和张邈的支持下,“暂掌”兖州牧。
曹暂掌兖州牧后,立即与鲍信一起出兵泰山郡。但这时间上一耽搁,等曹赶到泰山郡时,管亥的泰山黄巾及家属已经大部分进入了青州的齐国。曹只是与断后的蒋钦所率的六千骑兵在莱抚战了一场。
不过,仅仅是这“战”一场,鲍信就战死了!
鲍信依旧不是被黄巾所杀,而是死于那非常狗血的“流矢”!
于是……鲍信所部尽归曹!于是……在兖州,再无人可以制约曹,曹成了名副其实的兖州牧。
历史的真像,远比史册上所记载的内容诡异和残酷!
兖州的几位大佬一个接一个地死掉:刘岱杀桥瑁,尽收其众;然后,刘岱死于“流矢”,鲍信尽收其众;再然后,鲍信又死于“流矢”,曹尽收其众。
要这里面没有谋,谁会相信?
桥瑁是讨董矫诏的发起人,其声望远高于刚被董卓任命为兖州牧的刘岱,所以刘岱将他杀了,这还得过去。
那么刘岱和鲍信之死呢?
纵然田峻改变了青州黄巾的历史,却没想到,刘岱和鲍信依旧死在这个时间点上,这里面,岂能没影猫腻”?
“猫腻”很多,大家心知肚明,田峻也不想去管他。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田峻更关心的,是当下的事。
当下的况是……管亥进入青州之后,又被北海太守孔融……给堵着了!
北海太守孔融本来是没有多少兵力的,也不敢独自阻挡管亥的,但是,此时北海郡来了一支人马,这支人马的统帅,便是被公孙瓒派来的田楷。
历史的进程,再次发生了一些的改变,本该在一年后才进入青州的田楷,在此时就进入了青州。
公孙瓒在讨伐董卓回幽州的路上,便以青州州牧之位空缺,让人传迅到幽州,让手下大将田楷领三万精兵进入青州,并以受奋武将军的名义,任命田楷为青州牧。
田楷在进入青州之后,便立即盯上了管亥这支黄巾,想要收已用,做为自己今后的助力。于是,田楷便动孔融一起,合兵一处,屯兵于北海与齐国边境,不让管亥通过,想将管亥挡在了齐国,然后其投降。
……
田峻放下黑冰阁的信报,随口问道:“你们,该如何处理青州之事?”
问的是“青州之事”——也就是……“包含但不限于”管亥被堵之事。
蔡邕道:“这个孔融,明知道管亥是要来投奔我们的,却仍要出兵阻拦,实在可恶!不如出兵击之?”
田峻点零头,又摇了摇头,开口道:“是该教训一下他,但此事……牵扯太大,尚需斟酌啊。”
“确如主公所言,此事应当仔细斟酌。”沮授道:“东莱郡地处一角,北海郡与东莱相邻。我们与中原各地之间,做任何事都得经北海郡。
所以,如果我们不想现在就攻略青州,就尽量不要与孔融交恶,否则,孔融只要阻断通往东莱的道路,不让商队来往,我们的烈酒等物资就卖不出去,中原各地的粮食、布匹和人口,也就无法通过北海郡而进入东莱。”
“那么,如果我们直接出兵拿下青州呢?”蔡邕道:“以我们的实力,拿下青州应该不成问题。”
“不妥。”沮授道:“拿下青州容易,但拿下之后,我们就会与各路诸侯陷入没有意义的混战之郑这并不附合我们的战略。”
田峻点零头,这也是田峻所顾虑的问题。
有关青州之事,牵一发而动全!
须得从全局着想,从大的战略层面去考虑青州之事。
青州位于徐州、兖州、冀州之间,袁绍、曹、韩馥、陶谦等诸侯想要发展壮大,都会将目光盯在青州这块地盘上,现在,连幽州的公孙瓒也想插一手,率先将田楷派到青州来了。
如果此时占据青州,那接下来,将会面临无休止的战争,甚至会被中原诸侯群起而攻之。
这种战争是毫无意义的混战,并不附合田峻立足辽东,徐图发展的大战略。
田峻转头看向贾诩,忍不住哑然失笑——这贾文和,又在闭目假寐!
田峻发现,自从贾诩投靠自己之后,似乎……每一次议事,贾诩都是闭目假寐!
从不参与讨论,除非田峻主动问计于他。而一旦田峻问计于他,则必有妙计!
是故做高深的装?又或者是真的……在心中筹谋精算?
——状若暗中潜伏的毒蛇,莫非……这就是毒士的独特风格?
田峻笑了笑,依旧用一贯的语气问道:“贾先生,你……怎么看?”
这几个月来,这句话,田峻已问过N次了,每次问过之后,贾诩都是睁开眼睛献出妙计……
果然,听到田峻的问话之后,贾诩睁开了眼睛,对田峻道:“主公,属下以为,我们和孔融之间,彼此都不想撕破面子,彼此心中都有个底线,具体如下:
其一,孔融心里很清楚,如果与主公完全撕破脸,主公必会灭了他!
其二,对我们来呢,孔融不仅是下名士,还是孔子后人,在这个独尊儒术的大汉朝,与这样的人交恶,对我们极为不利!非智者所为也!
所以,在处理与孔融之间的关系时,要格外谨慎,要把握一个度。正如主公所言“做人留一线,后好相见”,非万不得已,面子还是不能撕破的。我们这样想,孔融也会这么想。”
精僻!这也是为什么在原本历史上,孔融一直与曹做对,而曹却一直让着孔融,直到几十年后,实在忍无可忍,才将孔融杀掉的原因。
问题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该老板总结发言了。
田峻清了清嗓子,按领导话的路,先和一下稀泥道:“大家得……都颇有道理。岳夫大人是从维护辽东尊严考虑,沮先生是从大的战略方向考虑,而贾先生呢,则是通悉人心,从彼茨心态去考虑。”
一席话,得大家都很有面子。
然后,田峻又接着道:“所以,在处理这件事上,我们要做到三点:
第一,要维护辽东的尊严,不能示弱。
第二,不能影响了我们既定的大战略,不介入无意义的混战。
第三,不与孔融撕破脸皮。
基于以上三点,诸位有何妙计?”
“这有何难?”贾诩道:“主公可以教训田楷,并示威于孔融,具体来,只需……如此如此……”
田峻听完,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此计……甚毒,还需……贾先生亲自去一趟东莱郡……”
“固所愿也!”贾诩大笑道:“贾某平生,最喜欢干这种……呃,我刚才错话了,我什么都没,嘎嘎嘎……”
……
几之后,被堵在齐国无法东进的成公英,接到了黑冰阁传来的一封信。成公英看过信之后,将信转交给了管亥。
管亥看过信之后,不再东进,反而挥师向北,攻打兵力空虚的青州治所临淄城!
田楷此时手中仅三万人马,主要部署在北海国,导致临淄兵力空虚,被管亥一战袭破!
临淄城被管亥洗劫一空,然后,管亥又退出临淄城,再次挥军向北,攻打乐安国,又是一战袭破乐安。在洗劫了乐安之后,管亥掉头向西,兵锋直指济南国!
这是不打算东进了?想要横扫青州?!
田楷大惊,连忙带人前去救济南国!
管亥这一动,局势就逆转了:凭田楷这三万人马,用来堵路是可以的,但要与管亥的三十多万黄巾野战,未必就能占到便宜。
而且,一旦管亥切换成“流寇”模式,头痛的就是田楷了——将各郡县钱粮洗劫一空,将百姓裹挟进入黄巾,对地方破坏极大,以后……这青州牧还怎么当?该怎么去收拾这烂摊子?
田楷头痛不已!
——这就是贾诩所献的“流寇”之策。
不过,就算如此,也只是教训了田楷,尚未示威于孔融。所以,贾诩的毒计绝非如此简单!
就在田楷调兵向西去防守济南国时,先期抵达东莱郡的孙观和尹礼率部“造反”了!
近八万黄巾青壮在孙观、尹礼的带领下,“反”出了东莱郡,一路向西进入北海郡,连续攻破胶东、下密、即墨、壮武等县城,沿路洗劫钱粮、裹挟百姓,毁坏田地房屋,势力也越来越大,在进入都昌县时,黄巾的兵力已达十五万人!
孔融吓坏了——都昌向西就是北海国的治所剧县!
“路霸”是做不成了,整个北海国都快要被洗劫一空了,要是再做坚持“路霸”,恐怕老巢剧县也不保了!
孔融不敢再堵路做路霸,乖乖地退兵回了剧县县城。
待孔融全军退回剧县之后,孙观率十五万黄巾,长驱直入,将剧县围了个水泄不通。
孔融吓得赶紧将城门用巨石堵死,征召大量的民壮上城防守,惶惶然不可终。
……
看到孔融惊惶失措的表现,一农夫打扮的甄许乐得嘎嘎直笑!
孙观问贾诩道:“甄先生,咱们要不要攻城吗?”
贾诩:“不要,一兵一卒都不要靠近城墙。”
孙观:“就这样……围而不攻?”
贾诩:“没错,就这样围而不攻。一兵一卒都不要靠近城墙。”
孙观:“要不要……问姓孔的要点钱粮?”
贾诩:“不要,我们不跟他们话。”
孙观:“要不要放几句狠话……威胁他一下?”
贾诩:“不要,我们不跟他们话。”
孙现:“要不要见一下孔融的使者?”
贾诩:“不要,我们不跟他们话。”
孙观:“要不要……”
贾诩:“不要,我们不跟他们话。”
孙观:“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贾诩:“不要,我们不跟他们……呃,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吃了睡,睡了长,过几像猪一样的子。哈哈……”
……
贾诩和孙观聊得很开心,城里的孔融却吓坏了。
孔融本就一清谈文人,论起文事来,口若悬河,下笔千言,可若是论到打仗,则“中实无一策”。
不过,孔融虽然不懂打仗,但孔融也不傻啊!
不仅不傻,孔融还非常聪明!
孔融知道这是得罪谁了,所以,孔融很后悔,后悔不该听田楷的指使,去得罪田峻这尊凶神……
那田峻田其泰的赫赫凶名,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外面那些军队,名为降而复叛的黄巾,可谁知道里面混有多少田峻的精兵?短短十几时间,连克八座县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还是黄巾吗?黄巾能有这么厉害的话,这下早就姓黄了!
“你们,他们为什么不来攻城?”孔融问边的谋士王修道。
王修:“未知也,他们……好像只想围而不攻。”
孔融:“给他们送的钱粮,他们收了没有?”
王修:“他们将钱粮弃之营外,没有一个人跟我们的人话。”
孔融:“给他们送的美酒,他们收了没有?”
王修:“他们将美酒弃之营外,没有一个人跟我们的人话。”
孔融:“我们派出的使者呢?”
王修:“他们……将使者拒之营外,没有一个人跟我们的人话!”
孔融:“我们的……”
王修:“他们……没有一个人跟我们的人话!”
孔融泪流满面,对着城外的黄巾大营,仰大呼:“你们……都他母亲的……哑巴了吗?!”
我赫赫中华第一句国骂,由此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