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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佯醉府衙一壶酒

    田峻将战后的各项事情交给田晏,自己则和柳毅在铁匠铺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通过一个晚上的现场指导和不断改进,铁匠们终于打制出了一套简单的小型蒸馏设备。

    然后,田峻又与柳毅关在一间厢房里,开始了试制烈酒。

    田峻先将缴获的一坛普酒用蒸馏器蒸馏三次,得到大约95度左右的食用酒精,再分做两小瓶,一瓶封存用于消毒,另一瓶兑入一些同样蒸馏所得的蒸馏水……

    ……

    两人正在忙活着,突然,屋外传来田晏的一声大叫:“峻儿,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父亲,没干啥,我啥都没干!”田峻大声回应道。

    “哼哼,偷酒喝?哪里来的这么香的酒?快开门!”田晏一边敲门一边大叫。

    “呃……”

    没办法,田峻只好开门把田晏放进来。担心田晏喝他的酒,连忙开口解释道:

    “父亲,我在制做一种消毒……酒精,用于清创,可使伤口减少溃烂或免于溃烂,能救很多人的性命呢!”

    “酒可清创?真的假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田晏疑惑地问道

    “千真万确!这是孩儿很久以前,用脚丫子想到的!”田峻斩钉截铁地撒谎道。

    “能不能喝一点?”田晏实在受不了酒的香味。

    无奈,田峻只好交出兑好的烈酒,给田晏和柳毅每人倒了一小杯。

    田晏端起酒来看了一眼,又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大叫一声:“好酒!”

    能不是好酒么,颜色与香味远胜这个时代的任何酒!

    汉朝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酒,这个时代的酿酒之法,是粮食发酵之后,用麻布过滤酒糟,其酒度只在15~20度且酒质浑浊兼有酸味。

    而田峻蒸馏出来的酒,酒质晶莹澄澈,酒香扑鼻,饮之清淡爽口,使人感到不甜、不苦、不涩,只有烈焰般的刺激和浓郁酒香,较之那些普通的酒,简直就是仙酿!

    柳毅也喝了一口,大赞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佳酿。”

    “得如此佳酿而饮,夫复何求?”田晏大笑道。

    “父亲,你就只想到这酒好喝么?”田峻看着田晏那颗硕大的脑袋问道。

    “呃,刚才峻儿不是说,还可以清创疗伤么?”田晏道。

    田峻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损他老爸几句,旁边的柳毅开口道:“主公,这酒要是拿到洛阳去卖,恐怕要值千金!”

    田峻心中一喜,这柳毅是个可用之才啊,难怪历史上能成为公孙度手下最信任的人。

    田峻欣慰地点了点头,对柳毅道:“嗯,看不出你还真有些商业眼光,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一人知道这酒的秘密么?”

    “主公是想让我酿酒?”柳毅道。

    田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道:“柳兄为人天性机敏,我想让柳兄帮我办两件大事。”

    柳毅一听,立即行礼道:“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田峻拍了拍柳毅的肩膀,让柳毅坐下,然后才说:

    “柳兄是我最信任的人,那两件事,只能辛苦柳兄了。不过,咱们今天得先把疗伤的酒精弄出来了,待忙完这阵子,柳兄来找我,我们再详谈。”

    接下来,田峻将几个绝对信任的田府家丁交给柳毅,让柳毅继续蒸馏酒精,自己则提了一桶蒸馏好了的酒精来到军营,教会军医及护理的医者用酒精消毒之法。

    用酒精给伤口消毒虽然很疼,但疼过之后,效果还是不错。

    原本很多等死的重伤病人,最后也都幸存了下来,这其中,也包括那位“雷公的雷,狗熊的熊”。

    而那些轻伤员,在用酒精消毒之后,伤口的愈合也快了很多。

    田峻又乘机教了一些后世的医疗常识给军中的医匠,比如麻布及医用器具用开水消毒,用火烤刀片消毒,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等等。

    在田峻的指导下,医匠们的专业水平得到很大的进步,辽东伤员的死亡率也大幅降低。

    ……

    两天之后,田峻将柳毅叫到自己房间,对柳毅道:“我之前曾说有两件大事要交给你,这第一件事,便是秘密酿酒。这件事,我交给你亲自去做,其它任何人不可插手。你必须守着酿酒的机秘!你可知道该如何做?”

    柳毅想了一下道:“烈酒技术的保密其实也不难,先将酿造和蒸馏分开在两块地方,酿造无需保密,而蒸馏又不需要多少人。即使再大的规模,蒸馏用人也不过几十人而已。”

    田峻点了点头,又问道:“这负责蒸馏的几十人如何管控?”

    柳毅道:“其一,蒸馏作坊放在单独的坞堡中,用重兵守卫。

    其二,将几十人的孩子作为人质。

    其三,连坐制,有一人泄密,这几十人全杀之,其孩子及家人亦全杀之!这样,便可使这些人互相监督!”

    娘的,够恨!

    不过,干这种事就得用狠人!

    田峻欣慰地笑了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造酒之事,就交给你负责了,而关于卖酒之事,因牵涉到商业渠道的问题,我会另找人负责。”

    停了一下,田峻又道:“现在我们谈第二件事,这件事,比酿酒之事重要百倍!”

    柳毅道:“请主公指示。”

    田峻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建立情报组织。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情报网络,不仅要面向边塞胡人,也要面向大汉内地。”

    柳毅有些为难地道:“主公,此事事关重大,属下年轻识浅,恐怕做不好。”

    田峻道:“无妨,慢慢来,先把架子搭起来,用心做起来,待以后有合适人选,再把你调出来带兵也是可以的。”

    说罢,田峻递给柳毅一叠绢布做的小册子道:“柳兄,我有一些想法写在这绢布上,供你参考,你先估摸着去做吧,尽力而为即可。”

    柳毅打开绢布,取出册子,但见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黑冰阁》

    “黑冰阁?”柳毅不解地问道。

    “没错,是黑冰阁。”田峻道:“这是我给我们的情报组织的命名。”

    柳毅打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的是:

    目录

    第一章,组织架构及其独有特性

    第二章,情报的收集和整理

    第三章,情报的传递

    第四章,情报密术种类

    ……

    柳毅奉若至宝,再次向田峻磕谢道:“谢主公授此秘技!在下无以为报,今生今世,唯主公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食言,天诛之!”

    田峻其实也不是很懂,只有因为来自后世,看过无数和电影,便试着整理了一些纲领性的东西,至于具体如何实施,还得靠柳毅自己去考虑。

    随后,田峻任命柳毅为第一任黑冰阁组长,负责组建情报网络打探天下情报。

    之所以有黑冰阁第一任组长的说法,是因为在田峻的计划中,情报工作是应该给重要的谋士主管的,柳毅只是一个过渡。

    现在先这么说,就是变相告诉柳毅,以后可能会有其它人来做“第二任”或“第三任”,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在以后工作交接时柳毅心中不会有别的想法。

    关于筹建情报组织的人选,本来沮授会比柳毅更合适,在原本的历史上,袁绍的情报组织,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沮授在负责的。

    但是,现在天下未乱,沮授虽然来了辽东,却还是对汉室有一份忠心的。

    真正认田峻为主公的人只有柳毅和华雄两人,而在这两人中,不论是可信任度和谋略,柳毅都要强过华雄很多。

    因此,在当前情况下,也只有柳毅才最适合负责情报组织。

    安排完柳毅的事情之后,田峻带了一坛兑好的烈酒,向太守府的府衙大堂走去。

    ……

    府衙之中,大家都忙得团团转。

    辽东历经数月战火,千疮百孔,需要处理的事堆积如山,战后的善后事项也迫在眉睫,急需处理。

    突然,一股浓郁的酒香从衙门口传来。

    “什么酒?这么香?”

    众人全都停下手上的事,向门口看去。

    但见门口人影一闪,走进来一只东倒西歪的醉鬼,正是他们的“不务正业”的少将军田峻!

    田峻一手抱着大酒坛,一手拿着个超大的酒杯,一边脚步跄踉着往里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蔡邕闻言一愣,随即大声惊呼道:“好湿!好湿!真是好湿啊!”

    沮授看了看天,皱了下眉头:“大白天的,哪有月亮?”

    成公英道:“公子莫非想夏雪姑娘了?又或者是向夏雪姑娘求欢不成,借酒浇愁?”

    身为郡丞的田丰眉头一皱,拍案而起,对田峻大声斥道:“胡闹,府衙大堂,岂是饮酒买醉之地!来人啊,给我拖出去。”

    “且慢,且慢,田伯父且慢。”田峻吓了一跳,立即“酒醒”了。

    田峻来到田丰案前,将酒坛住案上一放,对田丰行了一礼道:“晚辈刚才故做轻狂,请田伯父恕罪。”

    田丰皱了皱眉头,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诗是好诗,酒也是好酒。可这府衙之上,却不是饮酒作诗的地方,要胡闹,去别的地方吧!”

    田峻指着酒坛道:“我这可不是胡闹,我是给田伯父送这个来的。”

    田丰眉头又皱了一皱,耐着性子道:“拿回去吧,老夫从不在公堂上饮酒!”

    田峻道:“呃……,田伯父,你是被你的眼睛给欺骗了啊,这哪是什么酒,这分明就是一座金山。”

    “金山?”田丰看田峻的样子不像胡闹,立即便似乎明白了什么,疑惑地问田峻道,“莫非这美酒是公子自己造的?”

    田峻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请田伯父先尝尝看。”

    说罢,田峻将手中的大酒杯放在案上,倒了满满的一杯,递给田丰。

    田丰接过酒,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突然放声大笑道:“果然不是酒,是一座金山。”

    田峻道:“错了,是半座金山,这半座金山我送给太守府,另外半座得留给我自己。”

    田丰道:“你一个年轻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妥,最多给你……四成利!”

    “成交!”田峻抓起田丰的手,狠狠地拍在自己手掌上,然后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唉,本来只想要三成利的……”

    田丰看了看被拍得生疼的手掌,欲哭无泪,蓦地端起案上的一大杯烈酒,一饮而尽!然后……然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在府衙中踉跄了几步,卧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