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这边五年都没。”李鹤说。
那西游降魔世界，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待很长时间，可实际上并没有，因为种种意料之外的原因，仅仅几年时间，他就实力暴涨，完成了自己在那方世界的历练，再次前行。
还远不如在三国、射雕、大秦那些世界待的时间久。
“才五年，这么说，师兄你也刚刚成仙？”露雲眼睛一亮说。
没错，露雲。
那个他在漫威世界认识的，来自主世界的小师妹。
对李鹤来说，他们只是几年没见，可对露雲来说，时间却已经过去了足足五百年——之前乍一照面时露雲所说的话，可不是夸张形容，是真的过去了那么久！
漫长的岁月，让露雲都从凡人，晋升到了仙人层次。
“嗯，从修为上来讲，我确实刚刚成仙，嗯，还是个天仙。”李鹤点头说。
此时的他，战斗力已经到达金仙顶峰，纵然是跟当初的诛仙天帝比起来，也不逞多让，不算闲云道人那种怪胎金仙的话，已经近乎大罗之下无敌。
但是，境界上，他确实只是个天仙，也确实刚刚成仙不久。
“我也成仙了，天仙中期，比师兄你差一点，但差距不大。”露雲笑笑说。
接着，两人继续闲聊，很快提到了拜月教。
“我这次去拜月教，是想招揽拜月教主去天庭做事。”露雲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逃过了注定的结局，还跑到了‘仙三’的时间点，但这人是个人才，可以重用。”
闻言，李鹤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奇的神色，道：“该不会你，就是想要当天帝的那个‘超脱之种’吧？”
他突然想到，露雲的佛珠似乎只能连接九个世界，因此要用心经营每个世界，开发出最大价值。
而在这仙剑六界，还有干什么，能比做天帝，更能开发这个世界价值呢？
事实上，李鹤走的时候，露雲在漫威世界就是天帝。
别看她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能做五百年的天帝，无论心机还是实力，怕都跟当初全然不同，只是在李鹤面前，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超脱之种那是外界的称呼，我们真正的身份，是‘诸天行走’。”露雲说。
“行走”，不止有走路的意思，也有闲散不编制职位的释义。
在地球古代，各大门派都曾经推出自己的“行走”弟子，在外被称为“天下行走”，为门派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同时也是门派的代言人，决定着一整个门派的态度。
修行界跟江湖一样凶险，但古往今来，“天下行走”在外被害的例子，也就一个。
除了那种弟子自身实力都很强外，更重要的，就是招惹那种人不是招惹个人，而是招惹一整个修仙门派，最初被害的那个“行走”因为救人自愿死于强盗之手，结果往后整整一百年，人间大地就没有再出现过活着的强盗。
无论是否参与，是否无辜，反正那个行当，被清洗了一百年。
跟强盗有瓜葛的散修，也被清理了个干净。
修仙者某些时候是世界上最讲理的人群，但有些时候，也是最不讲道理的人，因为他们自己就是道理本身，强者为所欲为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扯远了，再说这边，李鹤对于“诸天行走”的身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在主世界，被超脱级别的大佬推出来，可不就是“行走”一样的人物吗？
区别只在于，他们背后的推手不是门派，而是个人，承载的也不是门派代言人身份，而是来自主世界的天地气运。
“所以回归本质，诸天只是膨胀之后的修行界，超脱之种，也不过就是各大强者的代言人？”李鹤道。
露雲闻言点头，说：“以我探知到的信息看，差不多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历史上各大门派的‘天下行走’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这个时代的‘诸天行走’，良莠不齐都不足以形容，有些人甚至连个‘魔’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人渣，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超脱者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会选择那样的人做自己的行走。”
李鹤闻言，不由得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道：“比方说呢？”
诸天行走，每一个都可以穿梭诸天，行走一个个世界。
而在那些世界里，他们的成长会超过任何人，世界之子都无法媲美，因此最终，其人一定会成为最强者，拥有“为所欲为”的资本。
在这个种情况下，人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就这么说吧，我知道的，人品最好的诸天行走，是一个穿越媒介为‘轿车’的出租车司机，他第一个穿越的世界是‘天龙’，在里面化身真正的老司机，几乎把原著中所有女性人物都那个啥了一遍，连天山童姥都没放过。”露雲说。
此话一出，李鹤的脸色，立刻变得怪异了。
连天山童姥的不放过，尼玛，怎么下得去手的？
“那些女人，有的本就水性杨花，比如康敏，也有不少是被他借助先知先觉追到的，比如木婉清，但也有被他要挟逼迫的，比如王语嫣，就是被他以慕容复的性命要挟得手。”露雲说：“因为刚开始穿越，根本不知道自己‘诸天行走’的身份，也不知道未来他所行走的世界，都会回归主世界，于是为所欲为，让主世界所有人，都认识了那个‘老司机’！”
“那回归之后，没人找他拼命？”李鹤好奇道。
如果那一切只是虚幻，或许没人会在意，“老司机”的故事也会为人津津乐道，但当一切变为真实，李鹤相信主世界绝对会有人出手。
修行界不是天堂，但从来不是地狱，那是人间，始终有善恶存在。
“没有，因为‘老司机’真的是那些人里，比较好的了。”露雲摇头说：“他也只是好色而已，并且善待每一个女人，属于典型的‘种马’，却不是人渣。”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毕竟他推翻大宋做了皇帝，后宫三千佳丽都没满，不算啥。”
李鹤闻言：“……”
“事实证明，男人就没有好色的，去了神雕世界的诸天行走，十个有九个都做了‘龙骑士’，剩下一个没做，是因为早在剧情之前就得手了。”露雲又说：“这在主世界绝对犯法，但是对于诸天行走来说，已经算是可圈可点的……良善了！”
“那不良善的呢？”李鹤追问。
“有人跑去华山得了风清扬的独孤九剑，然后又搞吸星大法，借助风清扬对自己的信任，将其暗算吸了一身功力。又去泡东方不败，成了之后，在亲热的时候突然将其杀死，吞噬内力……神龙教主也遭劫了，功力被人得了之后，一样是杀人灭口。”露雲说：“没有怜花惜玉，只有像个一次性用品一般，用过便扔了！”
李鹤闻言无语。
难怪老司机也能算是“良善”，尼玛全靠同行衬托啊！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有些人，次元世界胡作非为就不说了，回去之后竟然能把爹娘、妻儿都杀了，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斩断红尘。”露雲道：“更有甚者，回归后带来的世界，压根就是一片废墟，所有生灵都被用来修炼魔功了……要不是还有仙武联盟压着，怕是主世界现在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对此，李鹤一脸的惊愕。
“虽然同一个世界，也能被融入很多次，但相互覆盖之下，总会留有一些痕迹，总会有不少可怜人，被固定了命运。”露雲又说：“当然，这其中也有幸运的，比如仙武联盟的七位盟主，以及外宇宙神王葛小伦那一系的新神，都因为未知原因，不会被后来世界‘覆盖’，因此也让相关的人，不会遭遇到诸天行走的祸害。”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道：“可惜，那些人都极度排外，没法打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固定命运。”
“仙武联盟和神王葛小伦么？”李鹤可以肯定，那绝对跟自己有关系。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而是问：“那诸天行走究竟有多少？这次来的十个人，又都是什么性格？”
“不知道，诸天行走的数量超过百人，可真正被大众所知的，只有四十几位，特别是这次前来的诸天行走，十个人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里，有六个我都不认识。”露雲说：“剩下的三个，一个是‘老司机’，一个是‘人渣’，一个是‘疯魔’，之前我跟你讲的那些事，大部分都是这三人干出来的。”
说完，她露出好奇的神色，又道：“说起来也奇怪了，师兄你明明也跟我们一样，为什么不是‘诸天行走’？”
对此，李鹤摇了摇头，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露雲张了张嘴，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能把“天”聊死的直男，大概就是指这种人吧？
难怪行走诸天那么久，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其实诸天行走也未必都是人渣，恪守本心的人虽然少，却还是有，你不就没有迷失吗？”李鹤说：“有一点咱们需要明白，主世界不止有神仙，也有妖魔。神仙的本性虽然不是恶，但也不是善，他们是神，高高在上超脱了善恶，根本不会管自己所选的‘诸天行走’会干什么，只关心他们能否超脱。”
“在这种情况下，肆意妄为，岂不是就耽误了修行？”露雲道。
“当然是，修行便是修心，心都不定，何来成果？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古往今来大人物多是妻妾成群，但荒淫无度的有，英明神武的也有，这个要分人。”李鹤说。
闻言，露雲沉吟着，似乎在深思。
但很快，她就抬头问：“那师兄你呢？以师兄你的心境，纵然妻妾成群也不会影响到修行，为何就不近女色？”
对此，李鹤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个世上或许有不近女色的人，但绝对不是你师兄我。从本心上讲，我跟老司机他们也没什么不同，以前也曾不止一次产生过邪念，只是恪守真我，不会因为一点点念头，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才显得不近女色。”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另外，我一直忙着修行，没那么闲。”
李鹤又不是太监，修道也不禁欲，他并非真的不近女色。
但不得不说，修行路太长，如果太专注，就不会再去考虑那些没用的东西。这对普通人也适用，比如主世界的星爷，一心拍电影，别说花天酒地了，他连正常人该有的婚姻大事，都因为工作耽误了。
或许对凡人来说，那是一种遗憾，可修行者有近乎无限的寿命，专注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这样一直下去，你会封闭自己，最后就算成道，习惯了孤独，心也不会打开了。”露雲说：“修行路那么长，没必要非得一个人走下去。”
对此，李鹤笑着摇了摇头，说：“修行无需刻意。”
“那如果被一个人走进心里，五百年都无法忘记，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该如何做？”露雲突然问。
闻言，李鹤想了一下，说：“那就要用心去看，甄别那个人究竟只是自己的一丝念想，还是真实存在的‘他’了。”
“什么意思？”
“咱们野鹤门祖师闲云道人，就有一段传说。”李鹤说：“那是大约在主世界时间两千年前，他被一个女仙仰慕，收到了表白。祖师没有拒绝，而是在那个女仙面前展现出真实的自己，数月之后，女仙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为何？”
“因为女仙心目中的闲云道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仅风流倜傥修为高深，还侠义心肠，并且对女子特别温柔，堪称完美的男神。”李鹤说：“可实际上，祖师不是英雄，也不风流倜傥，虽然不邋遢，却喜欢朴素，路见不平很少拔刀相助，因为见得多了，心冷了。他的温柔也不是对女子，而是对所有人，甚至那都不是温柔，而是另一种方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闻言，露雲先是一愣，接着立刻明白了：“因为落差太大，女仙不再喜欢他了，是吗？”
“准确的说，从一开始，那就不是喜欢，只是类似追星的仰慕而已。”李鹤说：“这也是初恋大多走不到终点的原因，因为期望和现实，落差太大。”
立刻，露雲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她开口说：“总有例外。”
“当然，天道都有一丝变数，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例外？但有没有例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楚自己的心。”李鹤笑着说。
接着，两人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谈论起了其它东西。
没过多久，一道天道中突然传来的信息，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所有天外神明听着，因为突然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你们面临着时空层次的危机，朕特以神力赋予你们本世界位格，所有人立刻前往人间，以本世界‘土著’的身份隐藏起来！”伏羲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的存在和别人对你们的记忆，朕会以时空力量删除，请各位对号入座，好好隐藏！”
随着声音，世界好似没有变化，但整个六界，又好似变得不同。
“可恶，这伏羲老头儿占我便宜！”露雲突然说。
李鹤疑惑。
“他给我弄的身份，是天帝在人间的私生女，以后见到他我要喊父亲！”露雲气呼呼地说：“还不能拒绝，不然我倒是不怕暴露身份，可那样一来，谋取天帝的位置就难了！”
很明显，伏羲是默认了她谋取天帝位置的事情，并且有心传位。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愣是要当一阵子她老爹——这个根本没法拒绝，你不能谋人家帝位，还拒绝叫“爸爸”。
而且，对伏羲来说，这也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不能认真。
否则从根源上讲，伏羲若融合主世界神位，都可以算作露雲祖上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后世任何一个血统纯正的华夏人，在他面前都是孙子。
做女儿，反而还是辈分变高了。
“也没啥，这个天帝是‘老邢’，整点幺蛾子不很正常吗？要是换成一个太过正经的天帝，反而就不好相处了！”李鹤说。
闻言，露雲郁闷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接着，两人来到拜月教，立刻看到拜月教主望着天空，喃喃道：“为什么，明明投靠‘天殒’是死路一条，还会有人傻傻的投靠呢？人因为有爱所以强大，但也会因为嫉妒，变得羸弱吗？”
“你又发现了什么？”李鹤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