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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闲王?贤王?

    几日后,养心殿内,宇文士及一哭二闹,烦的李世民头昏脑涨。

    “陛下,那可都是将才啊!您就行行好,让秦王分给我两个人,也好让我用来管白狼军呀!”

    李世民此刻很是恼怒,“混账!倘若真给了你,那白狼不还是秦王私军吗?”

    眼下重要的是分出秦王的兵权,不然白狼军强大的战斗能力,让李世民都有所畏惧。

    他甚至考虑过,如果李方晨领白狼军攻长安,长安城中的十六卫能否抵挡。

    七千人拿下王庭,为何不能三千人破入宫闱?

    李世民心中哪怕相信李方晨,也不会相信他的那些手下们。

    从龙之功,有时候太过于诱人,甚至会蒙蔽他人的双眼。

    “陛下,白狼军起于秦王,忠于秦王,私军归国,谈何容易?”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而言之,秦王府必须从白狼军中撤出来,不然后果你自己掂量一下。”

    哭闹不成,宇文士及算是明白了,白狼军统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落寞离宫,说不出伤感。

    多好的苗子,要是能给自己用用,那他宇文士及还用得着操心白狼军的事情吗?

    一日整营,三日令行禁止,一切仅仅有条。光凭着人家整体演练军队的本事,宇文士及就想把他留在身边,一大助力不可弃。

    结果人家现在留不住了,走的时候宇文士及可谓是难舍难分,当然,单方面的而已。

    宫中传来喻令,召秦王入宫。

    李方晨这府里的游泳池都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听到后只能放下手头工作,换了一套行头往宫里跑。

    太上皇李渊病了,心心念念,一直都只有一个名字,“方晨!”

    匆匆而来,李方晨迈入太极宫之内,看着病倒在床榻上的李渊,略显紧张,“先生?前几日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突然就成这样了?何人伺候的太上皇?”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也在,两人眼中也略有担心。

    “钰儿......”

    李渊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响起,李方晨赶忙走上前。

    “先生,钰儿在这呢!”

    这位老者,无论以前如何,自打与李方晨相识之后,都一直扮演着一位保护者的角色。

    君子六艺倾囊相授,学识见识有多教导。秉持着循循善诱的态度,从未让李方晨读死书,死读书。

    而正因如此,李渊在李方晨心中,代表着另外一种地位。

    李方晨从不在他面前轻言玄武门,更不提隐太子,弟子不言师之过,更不揭师之伤。

    所以爷孙两人一直非常亲密,秦王府每逢节日之类的,必有一份礼物送去太极宫。

    “朕,老了......”

    李渊许久后,叹息道。

    “先生,您这是什么话,难道念不想四世同堂,受天伦之乐吗?”

    李渊苍白的脸色,让李方晨很是心疼。

    曾经失去过,如今才懂得更珍惜。

    “钰儿......”

    目光转到李方晨身上,李渊努力呈现出一丝笑意,“放心,朕没事,朕只是太累了而已。”

    短短几句,李渊陷入昏睡,李方晨也跟着李世民来到了殿外。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李世民对视,他觉得此时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李世民叹气道:“还是因为西韩郡主的事情。”

    李方晨不解道:“李元昌那个闺女?难不成先生以为她才如此重病?”

    “不错,太上皇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料,偶然风寒。”

    “那为何不让他人代为照看?”

    李世民指了指李方晨,“太上皇怕你祸及孤女。”

    李方晨忍不住摇头道:“首恶已诛,我又何必去找一个奶娃子的麻烦?”

    冤有头债有主,可还有一句话,叫做解决后患。

    如果换成李世民,或者长孙无垢,可能已经动手剪除这位西韩郡主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看李世民脸色略有异常,李方晨开口问道。

    李世民点头,“朕想让你,去帮太子完成天下大读!”

    “不去,计划书都写好了,难不成其他人不识字吗?”

    一推再推,李方晨完全没有再插手朝堂事务的念想,如今的他除了咸鱼,再无其他想法。

    “钰儿!”

    “既然先生并无性命之忧,那儿臣先行告退,还请父皇赎罪。”

    难得糊涂,更难得休闲,累了大半辈子,李方晨此刻突然觉得,当个宅王爷也不错。

    至于朝堂?

    回到府中又是一顿忙活,好不容易才给自家泳池盖出个雏形来。

    李方晨总感觉少那么一点东西,就让人去水泥坊采购,然后又让人去寻砖石回来。

    一切准备妥当,水也放好之后,李方晨极为开心。

    一个助跳就扎进了水池里,不消片刻,又从水池里游了回来。

    “呼~这鬼天气!”

    深秋的季节,水质偏冷,作为李方晨这位已经习惯了热水洗澡的“王爷”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打着哆嗦,随手接过一个毯子给自己披在身上。

    “殿下,孔夫子来了!”

    孔家夫子,孔颖达。

    李方晨让人给他引进来,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孔老头今日怎么空闲,都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殿下!”

    “孔先生来了,快请坐。”

    “殿下请。”

    两人对坐在苑子里,倒也有几分惬意。

    品上一口清茶,看着李方晨这一身打扮,孔颖达不免有些奇怪。

    李方晨笑道:“还请先生不要介怀,本王也没想到先生会突然到访。”

    “殿下这是哪里话,该是孔某惊扰了殿下才对。”

    两人相互恭维了几句,话至正题,孔颖达道:“此番前来,是想让殿下为太子出谋划策。”

    李方晨笑道:“大唐能人无数,本王如今实在懒得出府,还请先生见礼。”

    孔颖达猛然起身,恭礼道:“殿下何不以天下苍生为先,若非殿下手书,怕是孔某一生都会沉迷在朝堂之上,权利之中。为何殿下如今却犯了和孔某一样的错误?”

    李方晨长出一口气,“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孔颖达急忙问道:“何为不能?”

    “你既然知道,所谓的天下大读是本王手书,那你为何要来寻本王?难道当真大唐无人乎?”

    “不敢说,当孔某以为,殿下心中早有谋略,何不施展开来?”

    “因为本王想当一名闲王!”

    “贤王?既如此,那孔某告退!”

    李方晨天真的以为,孔颖达听懂了自己话中的含义,却不知孔颖达心中另有想法。

    闲和贤同音,意思也有相同之处。

    只不过闲王是不做任何事,而贤王是分清主次,保身立本为主。

    秦王要做贤王,首先不能碰的就是夺嫡,所以他在推辞。封祭王庭的功勋,足够秦王一世无忧,即位者无外乎太子与魏王两人。

    这两位皇子与秦王关系十分贴近,所以秦王眼下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方晨不入朝堂,只是有所耳闻,如今太子与魏王不合,尚且不知,两人已经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