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元则打量了下付辰,由衷称赞:“付少爷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他之前从卢长远口中得知买主是九爷的朋友,原以为和九爷差不多年纪,没想到这位盛名的东北少爷,居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一阵寒暄之后,三人跟随着赵开元进了厂子。
因为厂址选在郊区的缘故,所以,占地面积不。
付辰眼睛大概一扫,就约莫出了簇的大概面积——将来除了商场车间之外,还可以盖员工宿舍楼,厂子以南的那片的观景花园可以铲掉种一些瓜果蔬菜什么的。
此时厂子早已经停产多,除了赵开元经理之外,就只剩一个打更的老头了。
走进厂区,主干道倒是干净,明显提前打扫过,可是边边角角以及厂房周围却长满膝盖高的杂草,看上去有些荒凉。
赵开元很会察言观色,见到付辰和江景泽打量这些杂草急忙解释:“几个月前,我们老板的父亲病重,老板回老家安排事,厂子也顾不上了,再加上最近局势不好。”
其实赵开元了这么多,也都是托词,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经营不善造成的倒闭。
这一点付辰到是理解,这年月有钱的人喜欢找好的裁缝做订制衣服,没钱的自己在家做,很少有人会去洋货店买成品的衣服——而且一般来,服装厂在这年代是代加工的生意多,特别大批量的定制服装。
但这年代还没有21世纪那么便捷地全国运输,本地货只能本地销,如此之大的工业生产线,产量是相当大的。
产量大,销量也必须跟得上才行,滞销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倒闭。
付辰心中暗笑,却也没有戳破,总要给对方台阶:“也难为你们老板了,家里出这种事。”
“哎,我也打算回老家发展,这才和老板商量卖了厂子。”赵开元一听,也就借坡下驴了。
四人闲聊着,一边走到厂子的生厂区,赵开元指着不远处一间大房子道:“那边就是厂房了,我们的厂房建了有三年多,不过平里都有维护,付少爷大可放心。”
付辰顺着赵开元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到一间不算太大的厂房,房子原本是白色的,只因上海气潮湿,墙根生了一层绿色的苔藓。
不过房子到是的确如赵开元的那样,维护得很好,并不像是三年前建筑。
厂房里面则是一排排整齐的机器,粗算下来足有十台,在这个时代算是大规模的了。应该是为了保护机器,每台上面都盖着一张油布。
“付少爷,我们的机器都是新定制的,用了也就半年多,您看看。”赵开元着掀开了油布,果然下面机器崭新,还带着机油得的味道,“这都是德国货,我们老板之前在虹口区哪家洋行定的。我这边怕停产了机器受损,让人每半月上一次油。”
“的确是很新。”付辰点零头,赵开元的德国洋行估计就是他之前定制制药机器的洋行,那家的信誉是可以保证的。
看过机器以后,四人走出厂房,赵开元又指着另一边的两幢平房道:“那边是仓库,大得很,里面可以对方很多东西。”
“还可以。”付辰满意的点零头,侧目看向江景泽,“你呢?”
江景泽知道付辰是看上了,他自己其实也觉得好,但这会子总不能很好很喜欢,否则价钱就很难压得下来,于是皱了皱眉道:“少爷,依我看您还是多看几家?”
付辰又不傻,当然是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不过,厂子他已是看上了,而且未来一旦爆发战争,被服这些东西必然是抢手货——现在多花几个收购金又算什么呢?
于是马上道:“这厂子少爷我要了,定金我会付给你,然后你去准备地契文书,合同签订就付清尾款。”
“好啊,付少爷真是个痛快人!”付辰能决定的这么快,到是出乎意料,他本以为总要压价的,没想到竟然直接就下定金了。
激动之余,他再次打量付辰,见这位少爷上的衣服虽然沾上了些尘土,可却都是顶级的洋货,尤其脚下那双皮鞋足够他三个月的薪水。
而这位少爷腕子上的手表也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这年代手表国内还不能生产,一块精致的手表价值不菲。
不光是付辰,就边这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打扮也是极其光鲜。
以他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的经验,多半是富豪家族扔了几个钱,让到社会上历练的少爷们——这种货色手中都捏着不少资金,而他们家里也没指望他们赚多少钱回来,就算是全亏本完了也无所谓。
白了就是两只肥羊,不宰一刀实在对不起“良心”。
想到这里,他的眼珠转了转,笑着对付辰道:“对了付少爷,我们仓库里还有一批棉纱,付少爷要不要去看看?”
“原材料吗?好啊,那就去看看。”付辰听到赵开元这么顿时来了兴趣,真的有现成的材料,也省了他不少事。
赵开元得到了付辰的首肯,心里更加开心,急忙拿出钥匙去开了仓库门。
比起维护得当的厂房,仓库的条件就更差得远了,随着拉开的铁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江景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他妈什么怪味?”
听到江景泽这么,赵开元唯恐两人反悔,急忙道:“上海嘛,一年有八个月都在下雨,有些潮了,我这就叫人打扫,保证交厂的时候弄的干干净净。”
这话完,他又急忙和付辰道:“付少爷放心,我们的棉纱保存的还是很好的。”
只不过,他这话还没完,就好像要给他拆台一样,一只肥硕如猫的大老鼠,竟然从房梁上掉下来,在他们脚下打了个滚,接着快速跑开了。
江景泽见状指着跑远的老鼠,对着赵开元道:“老鼠都他妈祖孙三代了,这算哪门子保存得当?”
一直没有吱声的卢长远也担心付辰和江景泽吃亏,急忙跟着道:“赵经理,大家都是熟人了,你可不能诓我们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