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东西二路和南京路的地方家族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了下来,颜神报上用大量的篇幅把本次平叛之事报道了出来,同时分析了叛乱的原因,以及朝廷对出现腐败处理的情况。
毫无意外,叛乱的家族和贪腐的官员都被执行了枪决,至少给人留了个全尸,对于叛乱的人,对主犯杀一儆百都是各个王朝的基本操作,只是对于官员也采用了死刑,这让朝中百官,甚至是百姓都觉得有些意外。
有宋一朝,很少杀士大夫,即便是统治北方的金国,到了中后期,也是很少杀大臣的,大多是采取贬谪,流放的做法,就算是因为贪腐被杀的也是少数,像华国这样一次性处决近三十名贪腐官员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宋杰知道,贪腐是无法杜绝的,但至少在华国立国之初他不能容忍这种塌方式的贪腐存在,如果不采用重典,恐怕今后队伍还真不好带。
特权不是不可以存在,这是人类社会始终无法磨灭的事实,至少在宋杰的认知里,特权永远不可能消灭,无论什么社会。
只不过不同的社会特权存在的方式不同,越是发达和进步的社会特权表现的方式会越隐蔽,在制度和形式上就越反对特权,越体现公平,这是所谓的民众觉醒后的必然要求。
其实,通过形式上的公平,只不过是从另一方面让大众沉睡下去,治国的和当权的始终是精英阶层,他们掌握社会大部分的资源,并制定国家发展的政策。
当然上升的通道没有关闭,虽然鲤鱼跳龙门很难,有时候可能难过成仙,不过总会让平民看到希望,这样才能保持社会的稳定,也能够维持精英层的正常代谢,固化的东西总是容易腐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道理,精英层最为清楚。
身为最高统治者的君王,更应该看到这一点,也必须利用好这一点,在君王眼里,精英阶层与平民不同之处在于有用性方面,当这些所谓的精英阶层已经阻碍了社会的进步和王权时,君王便要联合平民清除现在的所谓精英,再制造一批。
无论什么社会,那个“王”永远存在,就如同一个人总会有一个大脑一样,有的在明面上,有的在暗处。
宋杰当然不会傻到消灭王权制度,食髓知味的他,充分体会到权力给人带来的感觉,比任何东西都容易让人上瘾,即便有时候觉得身心疲惫,甚至是夜不能寐,但是若有人让他放弃这个权力,恐怕他还会再次拿起枪去战斗,并誓死捍卫。
有了报纸的好处就在于建立起一个舆论机制,而且这个舆论机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与以往舆论掌握在读书人和官吏手里有根本的不同。
当满朝官员意识到报纸的作用后,报纸早已深入寻常百姓家,他们将会发下,他们的王上宋杰始终牢牢的掌握着国家的一切,也让士大夫阶层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相反,商人,特别是大商帮却特别钟情于报纸,与士大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接下来大同社退出大同报后,尽管大同报主要是宣扬大同论和朝政的内容,但商人们还是乐于在上面打广告,甚至与大同报上的广告版面比颜神报贵出数倍都不知,都还是有人愿意出钱。
没有比商人更敏感的人群,他们对政治的敏感度甚至比士大夫本身还要高,他们更懂得趋利避害把握机会,只不过从两汉到唐代逐渐兴起的重农抑商的治国理念让世人都只能仰望千年前的陶朱公和吕不韦的成就。
而在这一千年来,华夏的商业思维只是在宋代才开始发展。
但是正常的历史却让这一显现如昙花一现般消失,给后世留下太多的唏嘘和感叹。
幸好这个空间和时间,还有机会改变。
……
“爹,王上准备出兵高丽了!”白墨刚到家,便把自己的老父亲白炳河拉到书房中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王上亲口说的?”白炳河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有,王上还没有发话,不过从王上最近的谈话口风,我们都听出了些意思。”白墨解释道。
“王上都说了些什么?”白炳河追问道。
白家现在依托王权发展的速度连白炳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光乾元六年,白家的生意就收入三百万元的纯利,几乎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州的赋税。
“王上让我们加紧训练水手,大宋的造船工匠也到了二百多人,扬州船厂正在日夜加紧造船,辛弃疾也到了扬州。”白墨说道。
“造船不是一直都在弄嘛,况且打高丽与辛弃疾有何干系?”白炳河不解道。
“呵呵……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辛弃疾就是王上手里的利剑,若是他要出马的话,就一定会有战事,与宋金开展现在不现实,咱们刚刚与他们建立起商贸关系,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特别是对金国,咱们还有大量的马匹需要从金国买入,不是动刀兵的时候。”
“其他的地方与我华国有不搭界,只有从海上去争利,而且王上最近颁布了禁伐令,本来咱们国内就缺乏木材,若不让伐木便只能从宋金两国购买,现在大宋对木材也实行严控,其产木区卖给咱们的木材越来越有限,这样一来,咱们还如何发展造船业,更别说发展水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