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沐风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不仅仅是吃饭这么简单。
很有可能还想要些什么。
比如仙草仙药，仙晶仙宝之类的东西。
但他都没有开口。
酒足饭饱之后，沐风便提出了告辞。
临别之际，还是苏凡于心不忍，给了沐风两坛毛台好酒。
微微尝了一口之后，沐风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为了报答苏凡，沐风在走之前留下了一个锦囊。
叮嘱苏凡，只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才能打开锦囊。
应该会有所帮助。
苏凡欣然收下。
送掉了锦囊后，沐风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回到客栈后，苏凡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手上的黑眼图案暂时消失了。
但沐风的话对他的影响很大。
不谈黑手的事，光是牺牲的觉悟这一条，就足够让苏凡警惕了。
仙界是一潭深水，随着昊天宗的壮大，将来肯定会遇到重大的危机。
苏凡自己倒是不怕，他怕危险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至亲之人，沐风这话说的很笼统。
苏凡没有亲人，那么至亲之人应该就是与自己亲近之人。
这些人可不少。
他头有些大。
沐风这老头，话也不说清楚，张口闭口就是一句‘你想让我死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给你算上一卦。’
这搞得苏凡进退两难的，只能模棱两可地去猜测。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
“苏凡，放我出去。”
“我去？谁啊？”
这声音出现的极为突兀，又异常冰冷，加上苏凡脑子一直在飞速运转，猛然惊醒，一个机灵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谁？你特么是人是鬼？”
“……”
那个女声停顿了片刻，才微微有些恼怒地说道。
“放我出去，我是龙汶雪。”
“龙汶雪？谁啊？我不认识，你是哪来的女鬼？”
苏凡脑袋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忘了龙汶雪是谁。
“我！”
龙汶雪怒叫了一声，强行压抑着愤怒，继续说道。
“我在你的须弥戒里，你放我出来！”
“须弥戒……哦，我想起来，你是那头黑蛟对吧。”
苏凡一拍大腿，终于想起了龙汶雪是谁。
“蛟？哼，低贱的龙族，我可不是那种杂种血脉。”
听到龙汶雪这么拽的话语，苏凡顿时有些不爽。
“这么说来，你很勇哦？”
“那是自然，我可是高贵的真龙龙族！”
龙汶雪的语气十分傲气。
“高贵？”
苏凡被龙汶雪的话逗笑了。
“就你还高贵，笑死人了，渡劫期的龙族，还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要不是本帅哥把你从苦海中救出来，你这会说不定已经死在某只仙兽的尖牙利爪之下了。”
“你们人类总是如此狡猾。”
龙汶雪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苏凡，放我出去，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给你一次认错的机会。”
苏凡：“？？？”
好家伙，苏凡直呼好家伙。
这龙汶雪还要不要脸了。
老子辛辛苦苦救你，还亲口替你咀嚼草药，你不领情倒罢了，还如此大言不惭。
苏凡顿时气笑了。
“龙汶雪，你想出来啊？”
“哼，这还用说嘛，此地如此狭小，根本容不下我尊贵的身体。”
龙汶雪理直气壮。“想出来可以，你求我啊。”
龙汶雪：“！！！”
“苏凡，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龙汶雪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噢呦，我好怕怕啊。”
苏凡怪笑一声，一边嘴角微微扬起，他随手放出龙汶雪，一屁股坐在床上。
“来来来，我就坐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重见天日的龙汶雪看着一脸欠打之色的苏凡，龙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若是我恢复了本来的实力，杀你，易如反掌。”
“刚刚我吃饭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
苏凡答非所问。
“什么问题？”
龙汶雪有些疑惑，下意识顺着苏凡的话题聊了起来。
“知道最近为什么牛肉涨价了吗？”
“我怎么知道牛肉为什么涨价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汶雪语气充满了不屑。
“当然跟你有关系了，关系大了去了。”
苏凡十分严肃地说道。
“啊？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牛都被你吹死了，牛肉自然就涨价了。”
龙汶雪：“……”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直冲苏凡面部袭来。
苏凡不用看，就知道是龙汶雪动手了。
随手伸出一只手，苏凡就捉住了袭击而来的黑影。
入手温热湿滑，定睛看去，原来是龙汶雪的龙头。
“崩断的牙齿长好了？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
看着苏凡的冷笑，龙汶雪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苏凡！我一定要杀了你！”
“是吗？就你这样，我再等你一万年，你估计都伤不到我。”
伸出另一只手，苏凡轻轻弹了弹龙汶雪的鼻子，嘲讽道。
“小东西，手感还挺不错的！”
“你混蛋！”
气到破音的女声传来，龙汶雪的尾巴直接朝苏凡的身子抽来。
可惜被苏凡另一只手抓住，彻底没了逃脱的可能。
“放开我，你放开我！”
龙汶雪不断挣扎着，因为身体长度的问题。
虽然苏凡抓住了她的头部和尾巴，但中间的部分依然可以自由扭动。
“嘴巴不是挺狂的，有本事自己挣开啊，”
苏凡呵呵一笑，抻直了龙汶雪的身体，直接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来来来，我给你一个单杀我的机会。”
虽然龙汶雪很想教训一下苏凡，但奈何实力差距过于悬殊。
很快她就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瘫软了下来。
“苏凡……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看着龙汶雪耷拉下来的龙头，苏凡松开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肚皮。
“是吗小东西，我等着这一天。”
龙汶雪：“！！！”
苏凡火热的手掌似乎有魔力一般，摸到哪里，龙汶雪的身体就会微微颤抖。
背上的鳞片也会有规律的收缩。
她想去咬苏凡，但身体已经没了力气。
渡劫期的实力在苏凡面前，甚至连婴儿都不如。
“你放开我！”
“我就不！诶，我就是玩！”
苏凡一脸得意，逗弄龙汶雪的感觉非常舒爽。
他就喜欢看龙汶雪想弄却弄不死自己的样子。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冥界的事。”
龙汶雪似乎妥协了。
“你怎么会知道冥界的事？”
正在上下求索的苏凡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先放开我。”
龙汶雪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平静，但其中隐隐的哀求之意显而易见。
哼！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母龙。
苏凡撇撇嘴，将龙汶雪从自己身上取了下来，丢到了一边。
“快说吧。”
“说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问吧，抓紧时间。”
苏凡看着慢慢盘卧起的龙汶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事先警告你，如果是什么过分的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
龙汶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又恨又气。
心情十分复杂。
她恨苏凡自然是因为对方随意糟践自己的身体。
这种罪行，放在以前，足够苏凡死三万次了。
可是自己身上的伤，都是苏凡治的。
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加上自己现在打不过他，只能屈居人下。
“我神魂上的伤势，你是用什么东西治好的？”
“原来是这问题。”
苏凡扣了扣耳朵，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柏子夜交藤，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柏子夜交藤，满意了吧。”
果然……
听了苏凡的话，龙汶雪顿时默然。
除了柏子夜交藤，龙汶雪想不到其他的仙草能治好自己的伤。
而且还是这种极品年份的柏子夜交藤。
这份恩情欠大了。
“我……是从冥界逃出来的。”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不信呢。”
“是真的，我们龙族从来不会骗人。”
龙汶雪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你是怎么进入冥界的？你告诉我。”
苏凡问出了关键点。
“我是死后进入冥界的，然后……”
“等等，诶，等一下！”
苏凡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龙汶雪身边。
“你把我当傻子哄呢？”
看着苏凡不可置信的面庞，龙汶雪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的话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
苏凡：“……”
这头傻龙敢这么说，难道是真话？
“你继续说，我再听。”
“我是死在仙帝至臻雷劫之下的，原本我都证道成功了，结果出了一些差错，陨落在了仙雷之下。”
要不是龙汶雪说出了天道誓言，苏凡真以为她在表演脱口秀。
“不过因为我身上有真龙印记——龙魂种，保存了一部分力量，让我从冥界逃了出来。”
“我姑且信了你的话，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从冥界逃出来的？”
苏凡一脸看戏的表情。
“我通过龙魂种，收拢了部分神魂，以龙种破碎的力量，逃出了冥界，可惜在忘川湖中困了数万年，终于找到了方法，勉强脱身，结果我的肉身才重塑到渡劫期，就被捉住了。”
龙汶雪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刚才说，你在忘川湖中被困了数万年？什么意思？”
苏凡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想要作死去摸忘川湖水的场景。
“你不知道吗？”
龙汶雪声音充满惊讶，龙头也微微歪斜。
“知道什么？我也第一次来嵩里仙城啊。”
苏凡反问道。
龙汶雪看着一脸坦然的苏凡，叹了口气，这才解释道。
“接触到忘川湖水的人，身体和神魂都会困在湖水之中，只有待够一千年，才能脱离湖水的禁锢，这种禁锢……”
龙汶雪顿了顿，接下来的话让苏凡顿时菊花一紧。
“无视等级，就算你是仙帝，也要老老实实在湖底待上一千年。”
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