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狠一个山贼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六章杀狗官宁化千户所下面有五个百户所,其中两个在北边的前屯和北屯,三个分别在南边的马头屯、川湖屯和南屯。
这五个百户所专司屯田,此外宁化所里还有两个百户的屯田兵,负责附近的军田。
整个宁化所的军田两千四百亩,从北到南遍布在汾河边上,西侧的芦芽山有水兰河跟西河,东边的云中山也有鸣河,三条季节性河流在这一带经过军田汇入汾河,所以宁化所的军田一向水源充足,算得上上好的良田。
明末的卫所军兵逃亡的情况很严重,屯田制逐渐荒废,大量军田以各种形式变成了卫所军官的私田,大量军兵也成了各个军官的佃户,靠着给军官种地勉强谋生。
宁化所里的两千四百亩军田,有半是所里各个军官占聊,总旗旗之类的官基本是没份的,十个百户,两个副千户,在加上一个千户,这些将官大约占了一千亩左右。
剩下的一千四百亩,则是山西都司几个大官的。
宁化所由山西都司直辖,都指挥使杜应堂是很少到这地方来的,但两位都指挥同知窦得康和韦时介,还有那几位都指挥佥事可是经常来。
那一千四百亩军田,就是这几位官老爷的,其中窦得康和韦时介两人就占了一千亩。
宁化所的兵逃亡太严重,那几位官老爷就招了不少饥民给他们种地,有一千人左右,在军田附近挖地窝子居住,有的甚至住进废弃的百户所兵营里。
秦川在宁化所的那两里,把所有田地都梳理了一遍,包括他自己的田地在内,所有宁化所军官的田地全部收回,那几个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的田地,自然也收了回来。
那些饥民没被赶走,得以继续留下,秦川还承诺继续给他们种地,而且把佃租从原来的五成降到四成。
同时,秦川把随军带来的粮食当中,拿出五十石赈济这些基本断粮聊饥民。
那些饥民没有欢欣鼓舞,只默默拿了粮食,然后默默旁观。
他们当然知道那些田地的谁的,这位新来的千户大人虽然心很善,但恐怕是斗不过那几位官老爷的,最终他们还是得给那几位官老爷种地,不但要交五成租子,还要受那些大管事的层层剥削。
几个负责管理饥民的管事,一见情形不妙就赶紧跑回去给主子报信。
他们和秦川的信使几乎同时到达,窦得康和韦时介等人一得到消息,顿时勃然大怒。
那大放厥词的千户,竟敢在他们头上动土。
要知道,窦得康和韦时介这两位都指挥同知,可是从二品的大员,就连几个都指挥佥事都是正三品,比那正五品的千户足足高出好几阶,是谁给他的狗胆,敢在几位上官头上动土?
若不给他点苦头吃,他岂不是要飞?
窦得康等人聚在一起商量片刻,然后一洒几十个私兵出来,凑够三百人,在一个叫吕中惟的都指挥佥事的率领下,和几个管事一道浩浩荡荡往宁化所而去。
此行的目的,不但要把田地拿回来,还要给那姓秦的一些教训。
同时,这几位官老爷又越过许鼎臣和杜应堂,联名上奏,揭发秦川私铸火炮、逾越军制大肆编练军队,意图谋反。
许鼎臣和杜应堂两人装聋作哑,一副置之事外充耳不闻的模样。
前者刚到山西不久,不愿牵涉太多,后者收过窦得康等饶银子,又知道姓秦的不太好惹,所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免惹祸上身。
……
因为要带大部队去忻州抓许廷荣,秦川在宁化所只留了二十个关帝军,领头的是一个关帝军总旗,叫方壬午。
这二十个关帝军并没有留在所里,而是以千户大人亲兵的身份,分成两拨,在附近几个军屯地巡视。
那位叫吕中惟的都指挥佥事到达宁化所之后,让几个管事暗中带几十人去军屯,想办法抓几个关帝军,他则带着另外两百多私兵,趾高气昂地进了宁化所。
所里的几个百户急忙跑出来迎接,吕中惟把几人叫进一间屋子,仔细询问了秦川来宁化所这几的所作所为。
关帝军总旗方壬午正领着一拨十个部下在川湖屯一带巡视,知道有数百官兵来了,又见一个管事远远就大喊这地里的东西是他们家老爷的之后,便派两个部下赶回娄烦报信。
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部下朝那管事迎去。
但没想到,他没来得及开口,四下里突然跳出来数十手执刀枪的明军,呼啸着朝他们杀来。
方壬午大吃一惊,领着部下转身就逃。
但,他和两个部下的坐骑被弓箭射中,摔落马下,其中一人还摔断了腿。
最终,放任务与和这两个关帝军被俘虏了,并被带到了宁化所演武场。
吕中惟高坐在点将台上,歪着头,斜着眼打量这三人几眼,突然大喝一声:“何方蟊贼,报上名来。”
方壬午昂着头道:“爷我乃是宁化千户所千户秦大人麾下亲兵,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壬午是也。”
“大胆蟊贼,竟敢冒充大明官兵,来啊,一人打五十军棍。”
“是。”
围在旁边的私兵便狞笑着一窝蜂冲过去,将方壬午等三个关帝军按在地上。
方壬午扬起头,咬牙切齿骂道:“狗官!你若敢动我们一根汗毛,秦大人定叫你生不如死!”
“竟然还敢辱骂朝廷命官?再加五十军棍。”
“是。”
方壬午等很快被按在地上,扒去裤子,那些私兵便将军棍狠狠轮了下去。
他们是要往死里打。
原本咬紧牙关的关帝军很快发出阵阵惨剑
点将台上的吕中惟斜着眼,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冷笑。
……
秦川知道宁化所来了三百人,所以,他带了五百人出来。
而且,他还带了一门虎蹲炮和三十支燧发枪。
行到半路,收到方壬午等人被抓的消息后,秦川大怒,立马轻骑快进,迅速赶到宁化所。
到了目的地,只见宁化所大门紧闭,门口旁边空无一饶箭楼上,悬着三具下身赤倮,血肉模糊的尸体。
秦川仔细一看,顿时两眼怒睁,握着马缰的双手颤抖不已。
他身后的罗大牛等人,更是“锵”地抽出了兵器。
箭楼上那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正是方壬午和另外两个关帝军。
“大牛,你领两百人去南北两边的军屯,把那几个管事,还有几位官老爷的私兵给揪出来,带到这来。”
“是。”
早已怒火中烧的罗大牛,迅速点出两百人,杀气腾腾地去了。
秦川望了望空无一饶箭楼,咬牙道:“去告诉里面的人,一刻钟之内不开门的话,鸡犬不留!”
“是。”
一名红衣侍从策马靠近宁化所大门,冲里面大声怒喊:“里面的人听着,千户秦大人回来了,一刻钟之内若是不开门,鸡犬不留!”
里面没回应,那扇大门也没反应。
“休整两刻钟,准备强攻。”
秦川翻身下马,把马缰交给旁边的红衣侍从,然后抽出长刀,静静等待。
大约一刻钟后,箭楼处才传来阵阵脚步声。
一名身穿大红绘虎补子常服的明官,便出现在了箭楼上。
此人正是等着收拾秦川的吕中惟,上了箭楼,斜着眼打量门外的秦川,扬起下巴道:“本官乃山西都司都指挥佥事吕中惟,外面来者何人?”
秦川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吕中惟,道:“我乃是宁化所千户秦川。”
吕中惟阴阳怪气问道:“你如何证明你就是秦川啊?”
“我那三个兄弟,是你杀的?”秦川不答反问道。
“你的可是这三个?”
吕中惟指了指血肉模糊的尸体,又阴阳怪气道:“这三个乃本官到达宁化所之后抓获的东虏奸细,你他们是你兄弟,难道你也是东虏奸细不成?”
秦川冷冷望着他,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向我那三个兄弟磕头,然后自我了断,我可以放过你带来那三百人。”
“哈哈哈哈……果然够狂……”
“火枪手百步外列阵,盾牌掩护,再把虎蹲炮抬上来,准备强攻,吕中惟和他带来的人一个不留。”
秦川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转身往后走。
“是。”
麾下红衣侍从迅速散开,关帝军则纷纷推进到百步距离,举起燕尾牌,迅速竖起一堵盾墙。
三十个火枪手则躲在盾牌后面,按照严格规定严查枪支,然后上弹药。
一门四十五斤的虎蹲炮被抬了上来,用虎爪钉在离宁化所大门约一百步的位置。
箭楼上,看到数十个数火枪手在盾墙后面列阵装弹,又看到一门造型奇特的虎蹲炮出现时,吕中惟顿时脸色大变。
“你……你要干什么?你敢擅自攻伐上官?”
“这世上,没有秦某不敢做的事,所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敢?”
“火枪手瞄准箭楼,虎蹲炮直接轰门。”
“是。”
“你……你这是谋逆重罪,你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禀大人,所有燧发铳已装填完毕。”
“禀大人,虎蹲炮已经装填完毕。”
“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