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么说来,先前派往思夫堡的飞兽,是咕噜随意丢弃的棋子了……一定是这样,咕噜派遣他们来就是为了试探各方的动静,一旦真的就打起来,他再想办法应付就是了,眼前的这一切就足以证明这些了。
朱孩儿年级幼小,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思维却缜密,就十分值得人惊叹了,加以时,待他长大成人,这朱孩儿定当成为一方的枭雄。
朱孩儿目光扫视了战场遗迹数秒后,他一双露在风影外的那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又像是在水中划动波浪一般,凭空微微的波动。细细地瞅来,在朱孩儿这一双手上却能看出端倪来,他手上竟在划动时带出一道道的风影出来,在他手上环绕。
然后这风影就受到了朱孩儿手上带出的风影影响,风影一转后就旋转一周,又转回到劳孤的面前去了。
“俺看到了。”朱孩儿面色显得有些凝重,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那样,就是连面色上也有些不太好看的,“这咕噜心机了得,一定是设下了圈。”
在听完朱孩儿的话后劳孤眼中一亮,然后很快在他眼中就显露出狠厉出来,皱着眉头,沉思了数秒钟后说:“看来就是如此。”他的目光扫视着风影左右两侧的战场遗迹上,边在说着时,边频频地点头赞同。
想是受到了朱孩儿绪影响缘故,在朱孩儿要开口说话时,他所在的风影中,竟快速扩大了罩住了他两边脸蛋,露出他狭长的面容出来了。
“俺没有白来,俺爹那一头还没有攻城。”
朱孩儿很果断的说着,就伸出手挠了挠自己额头,然后就咧着嘴笑了。
“回去告诉你爹,”劳孤的目光从朱孩儿面孔上移开,看向了梦之城城头,“在碉楼中,还有城内有弩和投石车,让他攻城时一定要小心。”
话毕后劳孤就又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不经意间朱孩儿就看到劳孤握在马缰绳上的手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朱孩儿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劳孤脑海中一定又回想起刚才发生在战场上惨烈的景,不然他不会这样。
朱孩儿的面孔上显得有些晴不定了,但是这也直接影响到了他所处的风影——那风影随着朱孩儿蔓延开来的思绪,像是一颗迅速生长的参天大树的种子一样,在面庞四周,疾风骤雨地生长起来,很快就将他的面孔隐没在了风影当中去了。
又像是刚才一样,透过像是贴了一层磨砂般风影看去,这朱孩儿的面孔有些模糊,甚至只能让人看清楚大致的轮廓,而不能辨识到他的样貌。
但是很快便从风影中传出来朱孩儿的声音:“俺会告诉俺爹的,俺一定传达。”——他的声音是稚嫩的,就像是大多数的孩子一样,一旦说起话来,那仿佛传来的童音,总是能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愉悦心。
劳孤笑了,他的笑绝对没有半丝的勉强,绝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借着清晨那缕阳光,看劳孤目前的这一张脸,总是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滋味漾在心尖尖上——劳孤的脸面上并不干净,由于受到烟熏火燎的缘故,此时他的面孔上有灰尘和余烬的痕迹,整张脸浑画的脏污。
但是由于笑的缘故,他这张脸看起来,就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甚至显得有些和蔼可亲了,令人心头为之一。
就因为这样,这已经幻化成了风影的朱孩儿才没有走,而是透过在风影中像是磨砂一样那面孔隐没后留下痕迹的风影,怔怔地看了劳孤数秒。
可能是源于朱孩儿特殊经历的缘故,在这数秒时间里,朱孩儿的眼睛始终连眨也不肯眨一下——在朱孩儿的记忆中,自从他出生以来就是一个孤儿,在他经历过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亲,更加的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他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遭受别人的白眼,那不过是小菜一碟,最为可恨的是还遭受别人的毒打。在那一段时间里,他眼中的世界是冰冷的,就仿佛这世界没有其它的颜色一样,在他眼中的世界总是灰暗的,甚至让他感觉到残酷。
可能也正是源于这样,在无意间,他激发了隐藏在自己体中的潜能,从而使得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了。
他能幻化成风影。
他信手捏来的一片柳叶也可以让他像是飞刀一样击发出去。
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幻化成风,在人群中穿梭,成为人们眼中意想不到的存在。
曾经的他为此骄傲过;曾经的他为此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的一片云朵;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翱翔在天空;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幻化成风影,从任何人家的门缝里钻进去,然后再寻找人家吃剩下的残羹冷炙,饱饱地旁若无人地饱餐一顿。
可是自从那一次经历,他的生活轨迹就变了:在深夜里,他钻进一户人家的卧室,然后将人家摆放在屋中餐桌上残羹冷炙吃了个一干二净,可是他却不知道也正是由于自己吃饭时吧嗒吧嗒嘴的声音,才吵醒了上的男主人。到了现在他都忘不了当时的场景,就是那一天的夜晚,男主人从上下来,而女主人则双手搂抱着棉被,遮挡在体前。
他赶快变成了风影从门缝中飞了出去,这才感受到这漆黑夜晚的风有多么的凉,就仿佛扎进他体中根根冰冷的刺那样,使得他冷彻心扉。
他就幻化成风影,躲藏在屋檐之下,然后久久不曾离开,他害怕自己就在这个冰冷的夜晚中,成为了一具尸体,然后等待着清晨的路人发现。
到了最后他还是透过窗户往屋中看去,见到这家的主人又再次睡到了上,他才瑟瑟发抖地从门缝中飞进去,飞入到人家的大衣柜中了。
可当他在晌午十分再次醒来时他才发觉到不对,他所在的大衣柜仿佛在一艘颠簸的船上,来回晃悠着。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风影一样的体,从大衣柜中飞出,然后他看到,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