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驱逐赵国,震我大秦虎威!”
看着重燃的士气。
士卒们感染了百姓,百姓们皆再次高呼。
然而此时,却无人在说桓齮。
杨端和,蒙恬等人更是心中热血沸腾。
蒙恬看着苏劫的背影,心道;“我何时才能和上将军一样!”
桓齮看着重新焕发士气的将士们,多日的阴霾开始驱散,焕发着不一样的心绪。
这样的秦国,有何理由不强大。
苏劫伸出手压了一压!
士卒们纷纷禁声,所不同的是,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这炙热的目光。
苏劫点了点头,道:“桓齮何在?”
桓齮披散着头发,却走了上前,道:“末将在!”
苏劫右手拿起那份罪名名册,问道:“此乃罪册,那应赏者名册何在?”
一时间。校场中的将士们纷纷面面相觑。
这还要赏?
桓齮一愣,惶恐道:“败军之师,自然不敢言赏!”
苏劫冷哼一句,道:“将军领军多年,难道不知,胜军亦有犯罪者该杀,那败军同样也有立功者该赏,你不赏赐,何以服军心?”
一时间。
校场上欢呼一片!!!
上将军还要赏赐他们?
他们不用受罚了?
而且苏劫说的合情合理,依法行事,顿时,校场欢呼一片。
只见苏劫将手中应罚名册,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扔进了烛火盆里,将其付之一炬。
苏劫继续说道:“桓将军,拿回去重新检讨,军法宜严,但也要分清罪于过,无心,或不得已情况下放得错过,再大,也不至于死,但有心,或大胆妄为而犯错者,虽小,也必加严惩,此事本侯就交给你自己去办将军自行斟酌。”
这一卷名册都是军侯以上的将领,处罚由斩首到削爵为普通士卒不等现在看起来苏劫要让桓齮重新拟定,但是却将这名册丢进了火盆,表示了上将军的态度。
只是苏劫没有说罢了。
桓齮顿首两眼含泪。
部将门早已将富贵的七百人纷纷解开了枷锁所有人泪流不止站在那里。
苏劫看着将士们和百姓们,说道:“本侯曾在齐国,见到了有一个人,他欠了君王后一大笔钱却无力归还后来,他在王宫中对君王后说,我侍奉你多年,这些债务实在无力偿还了,能否宽免一些君王后考虑到此人为他办事,功劳苦劳皆有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就对他说以前的债务全部一笔勾销,只希望他日后能够多努力的做事。”
“可是此人刚刚一出宫就碰到了一个欠了他一百钱的佃农他抓住这佃农后却说,你欠我一百钱,去年欠到今年,今日我就要送你去见官,将军认为,这个齐人做的怎么样?”
此时。
百姓,将士,无不动容。
这还不知道武侯的意思,就是傻子了。
心中是万般的感动。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道:“我等愿为武侯之驱驰,愿为武侯赴汤蹈火!”
“我也愿意!”
桓齮微微额首,道:“末将明白了!”
苏劫点头道:“将士们,本侯不想今日在去说什么功过,我只希望尔等振奋精神,再决一战,挽回我秦国的声誉,本侯会和你们一起,愿与尔等共进退。”
“我等愿于武侯共进退!”
苏劫看着满心振奋的将士们,这才终于微微点头。
桓齮顿时道:“上将军,请给末将三日时间,末将一定重整旗鼓,让上将军阅兵!”
桓齮的话无疑让士卒们都纷纷充满了斗志。
苏劫摆了摆手,道:“本侯是来劳军的,不是来累军的,阅兵,就免了吧。”
“这!?”
苏劫借着说道:“传本侯帅令,全军休息半月,每日千人宰一头牛,羊十只,猪二十只,发酒十坛,将士们这半月中,尽情享用!城中百姓,也可于军同乐!”
一时间。
满城军民皆是红光满面。
围观者成千上万,欢呼惊天动地!
全军漫天的阴霾一扫而尽,桓齮顿时宣称上将军特赦,一应惩罚不在追究。
同时,那些已受军棍及鞭挞的士卒,每受一鞭补钱十株!
这一宣布,全军欢声雷动,城外亦能听闻。
……
平阳帅帐之中。
李牧正在大营中听取近来的战事汇报!
忽然,长声传讯,道:“将军,前线传来消息,说秦国武侯已然率领十万大军,抵达曲沃。”
李牧瞪眼看去。
部将们也都是浑身一怔。
苏劫的威名,他们自然清楚,赵国如今落到这般地步,远走塞上,不就是因为此人吗!
帐中的一些将领曾经也都还见过苏劫。
这么些年过去了,闻名苏劫亲征,不由生起了三分胆寒。
李牧暗中看了左右的将士的脸色,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数,立刻说道:“命人前往曲沃在城外窥探,但凡有所异动,立刻禀报!”
来人走后。
立刻有人出言道:“将军,曲沃已退守不出,按照原本八万兵力,桓齮必定会编入新锐,加上如今增援的十万大军,曲沃已有二十万大惊,上党亦还有王翦的十万,总计不会低于三十万大军,以末将之见,如今秦国军心涣散,士气不存,战力十不存一,苏劫此来,必定会以先行聚拢军心为上,末将恳请发动兵马佯攻曲沃,消其军心。”
李牧闻言并未做决定。
而是继续环视了一圈。
忽然,张良却从帐中走了出来,道:“李将军,张良以为,根本不需攻打。”
李牧笑道:“此话怎讲?”
张良说道:“秦国如今的军队,确实有三十万之众,听起来,不免让人心颤,但这三十大军,只有十万是新锐,其余二十万,可为是败军,苏劫来曲沃,可见秦国已然震怒,武侯亲征,也是他们最后的一手,此战,自然是报着可胜而不可败的心态。”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李牧也露出了赞许之色。
张良接着说道:“既然可胜而不可败,那秦军和那苏劫必然是需要一场胜利才能重振军心,心态上无异急躁心切,此乃已然落入了下层,此其一也。”
张良接着说道:“秦军三十万,赵军二十万,看起来略有不如,但如今我韩国为天下之屏障,秦国安能不考虑?不仅如此,如今李将军威震天下,列国使臣因为赵国的连战连捷,听说已然纷纷前往了代郡,势必有隔岸观火在行决断之嫌,可如果这个时候,赵国如今所镇守要城,只要拒守不出,不给秦国一丝可乘之机,任那苏劫千般引诱,必然全军再次陷入焦灼,到时,军心混乱,我等便可说服列国闻风而动,以合纵之师,合力对抗秦军,那时,三十万大军不过挥手可破,凭此二点,我等明明坚守要城,何须佯攻呢。”
李牧微微眯眼,看着年轻的张良,赞叹道:“能纵观全局,你当真有统兵之才!”
张良的话,无疑是非常一针见血的。
如今的战事,对秦国是非常不利的。
并不是以兵马的多寡去看,秦国需要一场胜利,来告诉世人。
可是,如果偏偏不给秦国这个机会的话,一旦时间一长,那军心浮躁之下,必然败退,秦国连武侯都败了。
那整个社稷就会陷入巨大的危难之中。
而李牧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苏劫,没有半点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