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王龁及一众将领纷纷上前恭贺,随后几人一同去了中军营帐。
期间,几个将军心痒难耐,纷纷想要从苏劫这里获得一些关于兵阵之事,苏劫也一一作答,但兵阵之术玄奥,绝非一两句可以阐述清楚,只说日后若有机会,可以相互探讨。
王龁对此到并无任何意见。
这个时代,即便是一些将领的行军经验,书写成文书都是至宝,绝非一般寻常人可以获得,何况这等兵阵之术,不过在王龁看来,只要苏劫是大秦的人,便够了!
随后,王龁询问了诸将关于数日后攻打上党郡余下城池的军备事宜。
要知道,皮牢以下,余下城池已然不足为虑,在众位将军的眼中,都是一个个已入囊中的战功,自然是不浅余力,只是在到底委派何人攻打上做了争论。
最后被王龁制止,直言数日后在议,并吩咐苏劫早日将背嵬军组成,便草草结束了此次议会。
苏劫回到营中之后,便打开了上党郡余下城池的地图细细开始观看。
“上党郡皮牢城已然攻下,打开了太行山门户,余下只需派两路兵马,就可彻底长驱直入进入赵地,若是攻破黎城,那离邯郸便不再远了。”
苏劫一直以来,都有所疑问,按照历史的进程,王龁此次攻下上党郡需要数月,而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似乎产生了一些偏差,自己居然洞悉了秦军差点全军覆没,按照这种情况,莫说战胜,若非自己,可能秦军都要退回函谷关了。
苏劫前世对这一段历史颇为模糊,依稀记得上党郡破了后,赵孝成王便下令送回了嬴政母子,六国第一个被灭的也并非赵国。
如今即便自己知道大致的接下来的历史进程,但也因为上党郡提前的攻破,也对峙不上了。
“皮牢已破,赵国居然没有有所行动,真乃怪哉,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得不防啊。”
苏劫目光锁定在太行山一脉,忽然心中有了一个打算!
“来人,将王贲唤来!”
“大哥,你唤我何事!”不一会,王贲便戎装进入到账中。
苏劫略一沉思道:“你率十个士卒,轻装便可,与我登山一行。”
虽不知苏劫为何有此一举,但王贲没有多问,随即领命。
……
太行山一处茂密山地之中,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主上,前面不远就是望月亭,可以眺望皮牢城,我等已爬山数个时辰,怕是阁老身体吃不消,是否在亭中歇息。”
“呵呵,也好,不必在前进了,此处便让我等落脚便可。”被唤作主上之人出言说道。
声音颇为清爽随意,但让人一听之下便生出一丝不容拒绝之感。
很快,一行十几人便出现在了望月亭里,很快,望月亭左右便被随行卫士守卫起来。
一个个腰间长剑,眼神凝视着周围,显得极为警惕。
亭中唯有一白衣青年男子,眼神极为犀利,嘴角略微翘起,面容如刀削。
“阁老,你看这亭中景致别雅,居高临下,真有一番奇景,您老久居世外,不问世事,怕是许久没有见到这般景致了吧。”
“哈哈,老夫与你祖父年轻之时,早就踏遍了六国土地,至于景致美与不美,早已不在心中,唯有这天下太平,才是老夫心中的美景。”
孙云没有回答阁老的话,而是遥望着皮牢城,口中念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这等慷慨激昂的词作居然出自一年少之人手中,真期待与此人见面,可惜的是,此人注定是我的敌人,作为兵家之敌,必然难以存活。”
阁老须发皆白,不过双眼颇有神采,道:“听说你为赵国献上一计,却被秦军所破,而破计之人便是书写此词之人。”
孙云摆手一笑道:“区区小计而已,能写出此词者,识不破才不合常理,不过在我看来,秦军只是苟延残喘罢了,这皮牢城中的秦军,此刻怕是觉得胜券在握,幻想着早日班师回朝。”
阁老疑问道:“你请老夫出山,难道就是想让老夫看看,你如何帮赵国阻挡秦国不成。”
孙云道:“我兵家一代代先人呕心沥血,以五行八卦为基,创下奇门阵法,数年前,我终于将数门阵法完善,一旦布下奇门阵法,哪怕秦军千军万马,也势必无法破除,秦军安能胜之?”
孙云停顿一下,继续道:“此战之后,我兵家奇门阵法出世,必将引起六国震动,到时无论是法家,儒家,墨家,都不可能与我兵家抗衡,天下若要一统,首先便是要尊一派诸子学术为天下学术,而我兵家便是要做这天下一统的前驱。”
阁老继续问道:“那为何你不选强秦,而选择弱赵呢?”
“我兵家先人,皆亡于秦手,而能抗秦者,唯有赵楚两国,而赵地接壤于秦,我自然是助赵,此次孙云厚颜请阁老出山,内心也和阁老的意愿一样,结束这数百年的战乱纷争,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但我兵家素来以战止战。”
“奇门兵阵出世,势必便是一个巨大的转折,孙云希望阁老能够见到我,击溃秦军后,再以奇门大阵将秦军阻挡在函谷关内,到时,我兵家威震天下,阁老便可广布世外榜,号召天下诸子百家,尊我兵家为世外榜首!到时,百家一统,天下便可一统。”
孙云之言到是让阁老震撼,兵家以战止战是思想核心,与法家的治理天下在于刑而不在于德同理。
阁老并未多言,只是道:“你的心意老夫已然明白,这样吧,你之才学在兵家历代巨首之中都是翘楚,老夫虽远居世外久矣,当年也受你祖父影响,模仿兵家的奇门之术创下一棋局,名为韬略元机,不知巨首可有兴趣陪老夫下盘棋再说不迟?”
孙云虽不知阁老何意,但欣然答应,作为兵家巨首,对弈乃是寻常之事,他自己的棋力他清楚,天下间能和他对弈之人不超一手之术。
“既然阁老有此雅兴,孙云自当奉陪。”
很快,望月亭中摆下一副棋。
孙云首先持了白棋,道:“您是祖父好友,吾为晚辈,阁老先请。”
阁老也不客气,执子于棋盘之上,二人展开了搏杀。
棋盘上落子的阵势却非寻常落子之法,仿佛两军对垒,形成了一种特别的阵势。
半个时辰后,二人此刻皆难落子,往往一子都要思略良久。
不过阁老此刻清楚,优势在孙云,这兵家当代巨首的棋力,真是匪夷所思。
这韬略元机便是真正的布阵之法,阁老也想通过这棋局揣摩一下孙云的奇门阵法到底如何。
如今看来,却如孙云所言,秦国即将面临大难。
“天意如此!”阁老内心探道。
此刻,二人对弈之时,孙云眉目间一闪,只见远处山道上居然行来了十几人,朝着二人所在的望月亭走来。
转眼间双方便相隔数十米,已然可以看清相互之人。
这十几人自然便是苏劫轻装带领的士卒,前来山顶探路。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看样子,还不是一般人啊!”苏劫内心念道。
孙云和阁老的目光也看向了苏劫,只见为首之人颇为年轻,但双眼深邃有神,周围的护卫虽然换了衣服,但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人士。
苏劫的士卒和孙云的护卫皆是久经战场之辈,谁都瞧出对方的一丝根底,立刻形成剑拔弩张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