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忽律突看到帖木儿,催马赶过去,拦住他问道。
“忽律突,你个王八蛋,谁让你带我逃离战场的,我要回去救兄弟们。”帖木儿将忽律突从马背上拉下,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爆揍。
忽律突不还手,任由他揍。阿苏埃实在看不下去,催马过来,跳下马,拉住帖木儿大声说道:“帖木儿住手。”
“阿苏埃将军,你是不是去增援一线天,怎么样?有没有救下兄弟们?”帖木儿放开忽律突,拉住阿苏埃急切的问道。
“你看吧!”阿苏埃指着长长的骑兵队伍,目光闪躲,让帖木儿自己看。
“全没了?”帖木儿看到马背上驼着的尸体,神光涣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七千人就这么全完了!”帖木儿坐在地上,双目无力的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将军,您要振作,只要您还在,我们的魂就还在,我们还可重振旗鼓再战。”忽律突安慰瘫坐在地的帖木儿。
“别叫我将军,我不配做将军,丢下士兵逃跑的人,不配做将军。”帖木儿狠狠的盯着忽律突,他想再锤忽律突一顿。
“帖木儿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失败而已,你何必放在心上,只要你重拾信心,重振旗鼓,我们还可一战。”阿苏埃也劝帖木儿。
“一个丢下士兵逃跑的将军,还有谁愿跟随我重振旗鼓再战,死亡!我不怕!失败!我也不怕!但是丢下士兵逃跑,我办不到,我无法愿谅自己。”帖木儿大声吼道。
“将军,您不能这样说,您深受兄弟们的爱戴,兄弟们都愿为您赴死。与我们一起杀出来的弟兄,为了救您,愿意用血肉之躯,挡住西汗的虎狼之师,为您争取时间。”忽律突说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帖木儿更加恼怒,又一拳砸在他脸上,骂道:“你个王八蛋,冲出来的人,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出来。”
“将军,我们遭到二次伏击,伏击的是‘李家军’五虎之一的李虎,兄弟们为了您的安全,舍身断后。”忽律突低着头说道,兄弟们的死,他也很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救我出来?为什么不让我与兄弟们死在一起?败军之将就该与兄弟们一起玉碎。”帖木儿又是一顿重拳,砸在忽律突身上。
还好忽律突是一员虎将,身体皮实耐艹,要是换一个人,早被帖木儿锤散架。
“因为你是我忽律突的将军,是我最敬重的人,是东奴的希望,我忽律突可以死,我帐下的兄弟也可以死,但你不能,你有更重要的使命,你要守护东奴的安危。”忽律突抬起头,死死盯住帖木儿,眼神坚定。那意思是告诉帖木儿,即使再选一万次,他也愿牺牲所有救帖木儿。
阿苏埃也被忽律突的忠义所震惊和感动,他在想,如果是他遇到帖木儿的情况,会不会有人像忽律突一样,舍命救他。
“你……”忽律突的坚定,让帖木儿也很震惊。
“帖木儿将军,事已至此,我们先回飞花城再说。”阿苏埃劝帖木儿先回飞花城。
“兄弟们,你们记住,只要我帖木儿不死,我一定守住东奴,决不让西汗人踏进落雪城半步。”帖木儿双膝跪地,面向一线天,拜了三拜,然后与阿苏埃一起返回飞花城。
“什么?七千精锐骑兵全军覆没?”完颜封听了返回飞花城的帖木儿与阿苏埃的汇报,十分震惊。
“是,末将无能,愿受责罚。”帖木儿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来人将帖木儿拖下去,重责五十军杖。”完颜封不问青红皂白,先要将帖木儿痛打一顿。
“王爷且慢!”兀颜听说帖木儿兵败回城,也匆匆赶来完颜封的官邸,正好碰上完颜封要打帖木儿。
“军师有何话说?”完颜封问道。
“属下是来为帖木儿将军求情的。”兀颜说明来意。
“败军之将难道不该打?你还替他求情?”完颜封问的十分犀利。
“在发兵之前,属下与帖木儿将军,还有阿苏埃将军,可是劝过王爷,不可轻易发兵救援?”兀颜问道。
“是。”
“可是王爷一意孤行要发兵?”
“是。”完颜封无力反驳。
“既然发兵是王爷的主意,这失败的责任,由帖木儿将军一人承担,是不是不妥?”兀颜不愧是军师,几句话就拿住完颜封。
“军师想要如何?”完颜封问道。
“属下希望王爷宽恕帖木儿将军。”兀颜说道。
“好,本王今天给军师一个面子,放你一马。”完颜封让执法士兵放开帖木儿。
“谢王爷不罚之恩。”帖木儿先谢过完颜封,然后又对兀颜说道:“谢军师仗义执言。”
“帖木儿,将战斗经过说给本王听听。”完颜封说道。
“是,王爷!”帖木儿应完,将一线天遇伏经过,说给众人听。
“什么?你被困的只有四千,为何损失了七千?”完颜封听到帖木儿说只是他的中军被困,便打断了帖木儿。
“禀王爷,是末将率三千后卫,冲入包围卷去救帖木儿将军。”一直没说话的忽律突,突然插言。
“为救他一人,损失三千士兵,忽律突,本王不杀你,难消三千冤死将士的怨气。来人,将忽律突拖出去,斩首示众。”吃了败仗,完颜封要找个人背锅,杀掉忽律突,这锅让他背正好。
“王爷且慢,让后军救援的命令,是末将下的。”帖木儿主动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要救忽律突一命。
他虽恼忽律突没让他与众兄弟同生共死,但心中还是很爱惜这员虎将,见完颜封要杀他,主动搅责,想要救他一命。
却没想过,虽能救下忽律突,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命。
“将军,您没……”忽律突不想连累帖木儿,想说帖木儿没下过救援的命令,而是下的不许救援的命令,还没说完,就被帖木儿打了一巴掌。
“闭嘴,你一个小小游击将军,帅帐之上,岂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滚出去。”帖木儿说完,又在忽律突屁股上踢了一脚。
阿苏埃、兀颜也给他递眼色,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