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王八羔子,敢坏大爷好事?”土匪头子一声怒骂,随手将扛在肩上的宇文小姐扔给一个喽啰,转身怒视喊话的年轻人。
年轻人二十出头,身长九尺,膀阔腰圆,面白无须,穿着一身蓝色布衣,手里提着一柄耙田的叉子,长相虽算不上俊美,但也不难看。
从年轻人的着装上看,他应该是宇文家请的长工。
“宇文护。”年轻一字一顿的说道,有一种说不出的坚毅与自信。
这宇文护,本不叫宇文护,具体叫什么,也不可考,他是一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
小时候靠邻居布施的残羹冷饭渡日,长到十多岁凭着一身蛮力,帮邻居做些活,维持生计。
但,这小子太能吃,一餐能吃一桶饭,他一个人吃的,能抵七八个人的饭量,做事也能顶七八个人。
只是普通人家,既没有多的饭给他吃,也没有多的活给他干,后来一个好心的乡邻,将他介绍到宇文老爷家做长工。
宇文老爷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家中缺的就是能干活的长工,也就好心收留了这个孤儿,并给他取名宇文护,意为保护宇文家。
从此宇文护在宇文家安顿下来,宇文老爷为人和善,带宇文护很是不错,宇文护时刻想着,报答老爷的恩情。
今天土匪入村,抢了宇文小姐,正是他报答老爷的好机会,宇文护怎肯错过,于是找了一柄耙地的叉子,就来救宇文小姐。
“小子,敢坏大爷好事,大爷现在就砍了你。”土匪头子说完,手中大环刀,奔宇文护面门砍去。
宇文护不闪不避,手中叉子,扎向土匪头子前胸,这个宇文护,还真是个愣头青,上手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这也不怪他,他本是孤儿,虽孔武有力,却不曾经过系统的格斗训练,毫无格斗技巧和经验。
土匪头子劈来的刀,他也想避,却不知如何避,所以只好靠着一股蛮力,拼个同归于尽,也算用命报了宇文老爷的收留之恩。
宇文护想同归于尽,土匪头子可不愿意,他见宇文护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不再强攻。
撤步,
错身,
闪到旁边,一刀削向叉杆,想要削掉叉头,只要削掉叉头,宇文护手中只剩一截木棍,对他就构成不了多大威胁。
宇文护不擅格斗,人却不傻,看清土匪头子目的,手上加力,将叉子当棍使,劈头盖脸砸向土匪头子面门,既避开了土匪头子削向叉杆的刀,又陷土匪头子于危险之中。
“点子硬,大家并肩子上。”土匪头子连攻两刀,没占到丝毫便宜,还差点伤在宇文护手下,心中恼怒,叫手下喽啰一起上,围攻宇文护。
十几个土匪,除了抱着宇文小姐的土匪,一起上前围攻,宇文护十分吃紧,他单独应付土匪头子也只能勉强战个平手。
现在再加上十几个土匪,形势变得更加艰难,他只能挥舞着叉子,不让土匪近身。
“兄弟们,加把力,这小子没辙了。”土匪头子大声鼓舞士气。
众土匪围着宇文护,轮翻攻击,不给他有喘息的机会。
“这打法太耗体力,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累死,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一下,杀死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宇文护逼退土匪几次进攻,只觉体力流失太快,索性将心一横,心想与其累死,不如拼死一搏。
宇文护想到便干,他不再轮圆叉子护身,而是一叉扎向正面冲来的土匪。
土匪没想到,宇文护会突然拼命,想闪已来不及,被一叉扎个正着,刺了个透心凉,惨叫都没来得及,就死透了。
宇文护用力过猛,叉头从前胸扎进,从后背穿出,将土匪挂在了叉上,急切间抽不回叉子。
“来呀!不怕死的来呀!”宇文护连叉带土匪,一起举在空中,大声怒吼。
众土匪尽皆吓得腿脚发软,有几个胆小的,手中的兵器,还被吓得掉在地上,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神力。
“兄弟们别怕,这个小王八蛋,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擅格斗,我们围着他,轮翻进攻,一定能砍掉他的脑袋。”还是土匪头子先回过神。
一众土匪受到鼓舞,又一起向宇文护进攻。
“找死!”宇文护将叉上的土匪尸体取下,扔向一个土匪,人也随后跟进,借着尸体的掩护,他又一叉扎死一个土匪,这次他不敢用全力,怕再次将土匪扎个对穿,拔不出叉。
宇文护虽又杀死一个土匪,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被从身后扑上的土匪,砍了几刀,在背上留下几道伤口,鲜血直流。
若不是慑于他的大力神威,几个土匪手上发软,这几刀足可要了他的命,即便如此,宇文护也受了不轻的伤。
“哈哈,我就说这小王八蛋不擅格斗吧!他不成了,兄弟们并肩子上,砍了他。”土匪头子见宇文护受伤,狂笑着喊道。
宇文护受伤,一众土匪大受鼓舞,挥舞着刀一起向宇文护砍去,情势千钧一发。
“完了,全完了!”还躺在地上,将救女儿的希望寄托在宇文护身上的宇文老爷,闭上眼睛心中默喊。
“完了,全完了!”被土匪控制着的宇文小姐,再次被吓得花容失色,闭上了眼睛。
“啊!”在宇文小姐与宇文老爷闭上眼睛的时候,接连传来几声惨叫。
宇文小姐感觉到土匪抱着她的手松开了,她的身体在急速下落,然后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接住,放在地上。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年少英俊的男子,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大剑,很明显,是这个男子杀了土匪,救了她。
刚被救的宇文小姐,来不及感谢年轻男子的救命之恩,想起还在苦战的宇文护和倒在地上的老父,大声呼叫:
“爹,宇文护,你们还好吗?”
“爹,还好。”宇文老爷听到女儿的呼叫,睁开眼答道,宇文护却没有丝毫回音。
“宇文护!宇文护!”宇文小姐一路小跑着冲向宇文护的方向。
她想要看看,这个为了救她,一人力扛十几个土匪的长工,是不是还活着。
“他是不是死了?”宇文小姐冲到宇文护身边的时候,看到宇文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急切的问旁边的“李家军”战士。
“小姐,你别急,他没死,还活着,只是伤太重,失血过多,一时间昏了过去。”牛大力蹲下身,用手摸了一下,宇文护颈部的大动脉说道。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一家人。”宇文小姐跪下,倒头便拜。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小姐快快请起。”牛大力伸手去扶宇文小姐。
“来人,快去把飞雪找来,她是医生,让他来救治这位兄弟。”李东生当机立断,让人去叫风飞雪。
“不用去叫了,我已到了。”风飞雪人未到话音先到,她与李一飞肃清逃跑的土匪后,也跟来与李东生等人汇合。
刚到院外,听到李东生叫人去找她,所以抢先回话。
“飞雪,你快给看看,这位兄弟伤势可重。”李东生见风飞雪来到,立刻拉着他去看躺在地上的宇文护。
风飞雪走过去,先用手探了一下宇文护的鼻息,再将手搭在宇文护的腕脉上,诊脉片刻说道:“鼻息平稳,脉搏正常,他的伤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
宇文小姐听了,舒了一口气,又要向风飞雪致谢。
“那你快想办法帮他止血。”李东生说道。
“我需要一盆开水,多放一些盐,还需要一片空地,才好施治。”风飞雪说道。
“弟兄们,快将土匪的尸体清理掉。”李东生对兄弟们说道,“李家军”将士,一起动手将土匪尸体,清理掉。
“我去取开水。”宇文小姐说完,匆忙奔向厨房,去取开水。
厨房中根本没有开水,需要现烧,宇文小姐一个大家闺秀,何曾做过这种脏活、累活,根本就没烧开水的经验。
为了救人,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在锅里倒上水,就去升火烧。倒水容易,生火就不那么简单。
宇文小姐没经验,塞了满满一灶柴,然后用火石点火,刚点燃,她嫌火势太小,嘴对着灶门,用力一吹,结果火被吹熄,还沾了满脸的灰。
忙了好大一会,总算把火升上,宇文小姐的头发乱了,衣服也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