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诉颜徵刚刚的事, 笑眯眯说道:“怎么?心疼了呀?”
颜徵又好气又好笑, 拉着他坐下说道:“我心疼什么?”
韩熠煞有介事说道:“好歹也是你看上的人, 被我欺负了当然心疼,心疼你就直说,说不定我就手下留情了呢。”
颜徵转头看着韩熠半晌,才确定这货是在没事儿找事儿。
他捏了捏韩熠的脸说道:“你这语气跟吃醋了似的。”
韩熠抱住他的腰笑着说道:“是吃醋了啊, 要阿徵的亲亲才不生气。”
颜徵:……
韩熠惊奇地看着颜徵:“阿徵,你居然脸红了!”
颜徵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表现的游刃有余, 哪怕明晰了自己的感情与众不同之后, 也只是纠结了短短一段时间就开始想办法攻略韩熠。
在韩熠的印象之中, 颜徵的侵略性非常强。
脸红什么的, 正在颜徵的字典里大概是不存在的。
然而现在的情况就是……颜徵脸红了。
韩熠捧着颜徵的脸笑不可支:“哎呦, 我的阿徵居然脸红了。”
颜徵顿时恼羞成怒,深感自己地位不保,直接把他拉进怀里佯装镇定说道:“胆子肥了, 连我都敢取笑。”
韩熠连忙握住他作乱的手说道:“别闹别闹,还有正事呢。”
颜徵捏住他的下巴轻笑道:“你所谓的正事大概也不是很重要,既然如此……”
敢调·戏他,还想抽身?
颜徵是会任由韩熠调·戏的人吗。
结果就是半个时辰之后,以韩熠衣衫不整泪眼汪汪地连连告饶而结束。
颜徵一边为他将衣服整理好一边问道:“行了,有什么正事儿现在说吧。”
韩熠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靠在颜徵怀里, 整个人都进入了贤者时间。
听到颜徵的话后慢半拍才迷迷糊糊问道:“什么?”
颜徵失笑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还没到最后就受不了了?”
韩熠回过神来哼了一声也没说话,这次不是他拒绝的,而是颜徵主动没有继续下去。
毕竟是书房, 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颜徵喊人来整理书房,自己则等着韩熠缓过来之后带他去寝殿。
高府令进来之后十分纠结地看了一眼颜徵和韩熠,心里叹了口气:先王啊,老奴对不起你啊,老奴……老奴没拦住王上!
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拦过,高府令也不是在宫里混一天两天了,就凭着颜徵继位一年以来的一系列举措就知道这位不是好惹的。
随着颜徵威严日重,谁敢跟他在这种事情上面唱反调啊。
反正……晸悦侯又不是什么以色侍人的伶人之类的,既然兜兜转转这俩人又混在了一起,想必……心里都有数吧。
高府令沉默着让人整理书房。
韩熠此时反应过来忍不住脸上一红,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知道贵族身边一般都会有各种伺候的人,有的人就算跟妻妾在房间内办事,外间都有侍女伺候,赤·身·裸·体更是常见。
只不过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生活,感觉仿佛没有了**一样。
颜徵见他老实下来,伸手探进他的衣襟,韩熠顿时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说道:“差不多了啊,小心对身体不好。”
颜徵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汗,想什么呢?”
韩熠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问他不就行了,干嘛还动手动脚的!
尤其是手探进去的位置还不太对,一看就不怀好意!
只不过他这一瞪完全没有任何威力可言,甚至因为此时眉梢眼角还带着红晕,眼睛也水润明亮,倒是有了些不一样的风情。
颜徵欣赏着他这份美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双唇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寝殿。”
韩熠有些纳闷,寝殿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颜徵难得仿佛献宝的小孩子一样兴奋,他也不会拒绝,任由颜徵拉着他上了车辇,一路到了寝殿。
进了寝殿之后,韩熠就察觉到有了微妙的不同。
以往东西寝殿虽然规制差不多,但是门是不一样的,王的主要居所的门更大一些,门上的雕花之类的规制也更高。
而另外一个寝殿就比较普通,那个寝殿实际上就是王用来临幸妃妾的——当然,王后不一样,王后有自己的宫殿。
此时西寝殿的规制看上去跟东寝殿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陈设有些不同。
韩熠跟着颜徵进去看了一眼之后就震撼了——颜徵几乎将宫里最顶级的珍贵陈设都放在了这里,当然以颜徵的审美来说,肯定不会摆的像暴发户一样。
总的而言整个寝殿美轮美奂,是韩熠穿越过来之后见到的最华丽的住所了。
就算他印象之中颜徵的寝殿都没有这里华丽。
颜徵揽着他的肩膀问道:“喜不喜欢?”
韩熠听音知意,转头惊讶问道:“给我?”
颜徵应了一声:“对,喜欢吗?”
韩熠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合适吧?”
颜徵一脸的无所谓:“怎么不合适?谁说不合适就让他站出来说说哪儿不合适好了。”
韩熠哭笑不得,这位真是无法无天,让他住在这里,别人要怎么想呢?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属于王的寝殿住进了另外一个人,这算什么?共享天下吗?
但是韩熠又不愿意扶了他的好意便说道:“不用这样,这里我偶尔落脚一下就行,用不着弄这么好。”
“偶尔落脚?”颜徵问道:“你不和我一起?”
韩熠沉默了一下斟酌说道:“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过了年我还要回韩城……”
“什么?你还要走?”颜徵彻底不淡定了。
如果是以前韩熠看到颜徵不高兴,肯定会想办法留下来,或者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但是现在……有个词叫恃宠而骄,他现在就胆肥了,敢直接说道:“对啊,韩地那边所有事情都刚进行到了一半,我现在走了算怎么回事?”
颜徵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然而热恋期谁都希望能跟心上人天天腻在一起。
更何况韩熠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哦,得到了心,还不算得到人。
结果韩熠刚回来已经筹谋着要走了,这让他有一种自己根本不重要的感觉。
颜徵没说话,他现在有点不高兴,怕在这个时候说的话会伤害到韩熠。
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肆无忌惮的,不必再去考虑有些话该怎么说,事情该怎么做。
只要无伤大雅,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压根不用再瞻前顾后。
当然那是对待别人,在韩熠面前,他还是有些顾忌。
他脸上明显表现出不高兴,周围的宫女宦官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也只有韩熠还敢往他身边凑,揽住他的腰说道:“这里很好看,我很喜欢,所以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住进这里,没有人能说三道四,在那之前我需要功绩。”
韩熠一主动,颜徵就什么气都没了,反手抱住韩熠无奈说道:“你的功绩还少吗?”
韩熠笑了笑:“还差一点,如今的大秦还没有争霸天下的底气,我当初说过要将韩地变成大秦的粮仓,那时候谁敢反对我就收拾谁!”
颜徵挑眉:“你当我是木雕的?他们欺负你我会坐视不理吗?”
“可我想让他们心服口服,什么都说不出!”
颜徵知道韩熠其实就是找个借口而已,他是铁了心的要回韩地。
所谓的心服口服……除非韩熠变成韩国公主,否则就不存在心服口服一说。
可颜徵也想过,就这么把韩熠困在宫里,那跟男宠有什么区别?他跟魏王又有什么区别?
他喜欢韩熠又不是单纯喜欢那张脸,韩熠努力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最迷人的时候。
颜徵最后只好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闷闷说道:“那多陪我一段时间。”
“好!”韩熠一口答应下来。
事业心是一回事,想要多放两天假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一想到要跟颜徵分开,他也有些舍不得。
颜徵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那今晚留下来吧。”
韩熠纠结:“不太行,我回来的匆忙,府上什么都没整理呢,很多拜帖都送了过来,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下。”
颜徵刚想说什么,韩熠立刻说道:“除夕那天我留下,然后到上元节之前,除了必须去的一些宴会和我要开的宴席之外,我都留在宫里陪你好不好?”
颜徵这才满意了,开口说道:“好吧,你刚刚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事情?”
韩熠:……
对哦,他还有正经事情要说来着,结果被颜徵一打岔,到现在才想起来!
“李通古这个人……要不要丢出去历练一下?”
颜徵轻笑道:“记仇了?”
韩熠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他格局太小了,有才华归有才华,眼界短浅再有才华也不好用,你想用他就要让他出去。”
颜徵说道:“他也曾周旋于列国之间,还要怎么历练呢?”
“去军营!”韩熠笑的有些贼:“秦人敢战,大秦的官员都是上过战场的,没上过战场的要么是低级官员要么已经凉了,想要进入中枢必须走这一步!”
颜徵:……
忽然有点同情李通古,得罪谁不好得罪韩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