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愚淡然道,“赵法师何出此言?”
“因为,昨晚哥舒摩罗说的一句话。”
赵寒说,“当时他说,之前在扬州买通了三位卧底,也就是杜大人、柳参军和房大人。
可是,这三位并不是真正要帮助他的。
杜松云是要利用他,柳参军您是奉了李大人的号令、要去探查突厥乱贼的底细,而房大人……”
赵寒对房遗直道:
“我想,您之所以这么做,肯定也不是为了贪图钱财,其背后一定也有别的目的,对么?”
房遗直没有回答。
赵寒一笑,继续道:
“后来,哥舒摩罗也发现了,这三位是靠不住了。所以他又暗中在这三位的身边,都安插下了人手。
安插在杜大人身边的,是令狐德正。
那么其他两位,安插在柳参军和房大人身边的,又会是谁?”
**愚道,“所以您是说,这两人,就是令狐德正的那两个黑影同伙。
而这两位既然藏在孝岩和房大人的身边,那当然也就是这大都督府和州府里的,某些人了。”
“不错。”
赵寒说着,朝书房里的所有人,缓缓扫视了一眼。
“赵法师,”柳孝岩道,“这两个奸细是谁?
像这等吃里扒外的家伙,您告诉我名字,我立即把他们都抓起来!”
赵寒淡然一笑:“现在我还不知道。
不过柳参军您放心,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因为现如今,令狐德正就在我们的手里。只要过去一审,他那两位同伙是谁,马上就见分晓。
此时,在下只想提醒参军您和房大人一句。
下来,请二位千万要小心行事,对各种消息都要保密,对手下的人等要小心观察。
而对于最重要的兵马,一定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柳孝岩立即点头称是。
房遗直只是冷冷看了赵寒一眼,不置可否。
话说到这里,扬州里外的形势,就已经非常明白了。
赵寒立即和**愚一起,和众人展开商议,定下了接下来的计划和每个人的任务。
如今摆在眼前的,有三件大事要做:
第一,布置城防、安抚百姓,准备对付将要到来的,杜松云和哥舒摩罗的大军。
这件事,又分为几个步骤进行:
首先,欲防外、先安内。
虽然,突厥的豹师步骑兵基本都被收伏了,现在由苏雨童和喀贝莎,共同掌控着。
可是在卫察司那晚,依然有少数哥舒摩罗的死忠,带着一小部分人趁乱逃脱了。
昨晚有官兵来报,城中的许多民宅,被一些不知名的胡族贼人劫掠了。
这应该就是,那些逃走的乱贼做的。
苏雨童是【零零看书00ks】突厥人,而喀贝莎更是跟着哥舒摩罗做过事,最清楚这些人的藏身地点和行动习惯。
所以,这个清除城中乱贼的任务,就交由她们两人、带着手下的豹师军队,去完成。
与此同时,柳孝岩也抽调出部分大都督府的人马,一起配合。
在乱贼清剿完毕之后,便立即接管城内防务、实行全城戒严,并安抚百姓,护卫民生的安全。
城内的稳定做好之后,重中之重,当然就是对外的防务了。
眼下,城里各方的军队加起来,就只有几千人。
而对手光是杜松云的手下,就有近三万的水陆大军,再加上哥舒摩罗那支不知多少人的神秘水军。
这显然就是,一个敌众我寡的态势。
而扬州城的东南西北,共有十二座水陆城门,布防的压力非常巨大。
所以众人商定了,立即关闭所有城门,**愚派出大都督府的步骑兵主力,分别派驻各个城门,实行昼夜不停的严密布防。
而对于之前说过的,最大的隐患——“东水门”。
则由**愚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柳孝岩,亲率府兵主力一部驻防。
漕运使王弘恩熟悉水道,也带上漕运衙门的人手,和柳孝岩一起坐镇东水门。
而另一支的主要力量,房遗直的州府步骑兵,此时正在城外西边的大营里。
房遗直立即派人前去,将其调入城中,参与布防。
这是,陆军的安排。
水军方面,**愚马上派一名得力将领,携将令、乘快船出城,去往北方的大都督府水军大营。
房遗直也是一样,派人去城外东边的州府水军大营。
务必在敌人大军到来之前,将这两支水军调入城内,在各处水道布防,协同步骑兵作战。
赵寒和**愚作为主帅,将在城里的大营坐镇,指挥各处防务,并随时亲上前线作战。
这第一件城防的事,布置完毕了。
下来就是第二件大事——继续追查“女鬼沉江案”,将真凶女鬼抓拿归案。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推断出,沉船案应该是那个白衣女鬼吴绛仙,为了某个重大的目的做下来的。
这和杜松云、哥舒摩罗这两方的势力,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可是归根结底,眼下扬州所有危机,都是起源于这个案子。
这吴绛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的势力有多大,将会对这次扬州大战有什么影响,眼下都不清楚。
而最关键的,她究竟是谁,都没有查出来。
可以说,这个沉船案一日没破、真凶一日没有抓到,这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把利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刺出来,要了我们的命。
所以,破案的事,也是重中之重。
这件大事,则由赵寒全权负责。
像之前一样,他将和洛羽儿、姜无惧、萧寻和鱼青花这几位办案法师,继续追查下去。
赵寒还对众人说了,以眼下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个真凶吴绛仙,不久就会现出原形来。
只是,他有意无意的,并没有把那个女鬼的怀疑人选、颜楚楚,说给大家听。
至此,扬州大战的两件大事,都已经安排完毕了。
方念莺就对**愚说,她也要带上李府家丁,帮助大家一同破敌。
**愚顾念夫人的安危,并不同意。
可方念莺却说,夫君您和赵法师、柳参军他们,都要上战场搏杀了。
妾身跟随夫君学武多年,又在扬州这么久了,又怎能端坐家中、看着大家为扬州百姓们拼命,而无动于衷呢?